第59章
庄重嬉笑道:“这也是姐姐关心我的缘故,不过以后就莫要想这些,好好养胎才是。孩子虽然还小,但是已经能感受到你的情绪,你若忧愁他也会不高兴的。”
方莹莹放下心中之事离开了,对于她来说也是舒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的。只是云哥儿走的时候又是嚎嚎大哭,每次与庄重分别就伤心得不行。
晚上庄重将这事告诉给封焕,封焕冷哼,态度坚决道:“不要孩子,烦人。你陪我的时间本来就少,多个孩子我都只能独守空房了!”
封焕怨气十足,只要云哥儿在的时候,庄重就完全无视他,对此封焕抱怨已久。
庄重无奈道:“这么大个小不点我不看着摔了磕着可是心疼得厉害,怎么这么个小不点也吃醋。”
封焕哼哼没说话,庄重转移话题道:“还有两个月我们就要回京城了,想想时间过得可真快。”
封焕这才被吸引了注意力,坚定道:“回京城我们就成亲!”
两人如今其实已经与正常夫夫无二样了,可没有得到世人承认,终究差了一步。
“一切顺利才行。”庄重有些头痛道,今日虽然跟方莹莹说没问题,可其实自个心里还是没底的。贤太妃这些年可还是没有放弃给封焕寻妻子,还都是高门大户。只是鞭长莫及,加之封焕丑话挑明,直言对女人没兴趣,一直无果。
封焕将他搂入怀中,眼底闪烁着异样光芒,“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第83章
庄重从封焕那里骑马回城,两人这两年多里一直如此来来往往,只要谁有空闲就会到对方那去,这条路都被他们走烂了,闭着眼睛都不会迷路。
城门守卫一看到庄重顿时站得笔挺,却并不会上来讨好寒暄,这是庄重的命令,让他们莫要见到他时做多余之事,守好门才是正事。
庄重也依照规矩,过城门时下马,并不会因为身份而例外,以身作则使得整个梅县也无人敢嚣张策马奔行入城。毕竟县太爷都这般守规矩,谁又敢越过去?而且不仅仅是县令,连嗣昭王亦是如此,更无人敢嚣张。先不说封焕本身的身份还有那骇人的黑骑军,光是边军的名声就足以震慑。从前封焕未来此时候,边军可谓一大蝗虫,就是连何县尉这样的人物都是怕的。这也是盗匪猖獗,官员百姓都不会想着请边军剿匪的缘故,只怕最后盗匪没有剿灭,先让边军给吞噬干净。
庄重正打算上马,余光看到守门护卫和旁边百姓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是转过身来问道:“可是有何事?”
护卫和那些百姓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终还是守门的护卫长出来说话,道:“大人,听说您三年任期一满就要离开梅县,可是真的?”
在场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听着,原本着急进城的人都停了下来。
庄重顿了顿,坦白道:“若无意外,应是如此。”
这话一落,所有人都叹息起来,一脸不舍。
一位老翁道:“大人,你要是走了我们梅县可怎么办啊。”
其他人也附和起来,庄重到梅县所做的一切老百姓都看在眼里。别的不说,光是那税收就比从前轻了不知多少,原本肚子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饱,如今过年过节还有肉吃,这已经是非常不易了。不过短短两年多不到三年,梅县的变化可谓翻天覆地,流民安置,百姓安康。众人皆知梅县有个断案高手,不管做得多隐蔽都会被这位少年县令给查出来,如此一来梅县现在可谓路不拾遗,民风淳朴,犯罪率极低。
而又有嗣昭王镇守,匪徒更是不敢进入梅县。梅县本就山清水秀,土地肥沃,只是从前人祸而导致贫穷,如今没有了人祸,日子可不就越过越好了。
百姓虽是没有什么深谋远虑,可对于切身利益却是想得明白,得知庄重三年任满就要离开,心中的担忧可想而知。若是又来一个贪官污吏,那么这几年刚缓过来只怕又要回到从前。破坏容易建设难,过惯了好日子,谁还想会到过去?尤其现在正是有奔头的时候,没想到临了会遇到这样的事,心中难免惶恐和不舍。
庄重听到这话心里甚是感动,做官能做到如此,亦是无悔。说明自个这些年治理得还是很有成效的,这比上头的嘉奖还要让他觉得自豪,没有什么比百姓认可更让他有成就感的了。
“听说嗣昭王也要离开?是不是真的啊?”有人大声问道。
这下喧哗声更大了,嗣昭王若也是走了,这梅县的天真是要塌下来了。虽说嗣昭王这些年将附近的匪徒都剿灭了,可梅县的地理位置决定了若无强悍有力的力量,很容易又会滋养出穷凶极恶的匪徒来。
庄重挥手示意大家静一静,顿时众人安静下来。虽说庄重脸长得嫩,为人也甚为亲和,可无人敢逾越。梅县人对外最自豪的一件事之一莫过于他们的县太爷不仅长得丰神俊秀,还十分年轻,却非常有本事,经常还会有其他地方的官老爷过来与他请教,庄重的本事让他不会因为无害的面容使得人小瞧。尤其面对那些可怖的尸体,眉头都不皱一下,谁看以为他是简单的。
“大家莫要担忧,即便我们离去,梅县也会如同从前一样。多谢大家的抬爱,官家会派来一个好官继续治理梅县,请大家要相信官家。”
虽说如此,众人也知道没法改变,可这心里还是不放心。但是也就是忍不住问一问,他们也不能改变现状,毕竟总不能拦着庄重升迁,大家伙可都明白庄重不仅出身高门,还极具才能,是不会一直居于梅县这个小地方。他下来三年也不过是历练而已,如今时间到了自然是要回去的。
众人甚是不舍,却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却不忘齐齐开口求庄重,恳请他能与上头反应,派个品行良好的官员下来。他们梅县现在正往好日子奔呢,可不能什么都给毁了。
庄重连连答应,又与众人聊了一会才离开。他平日喜欢与百姓聊天,倒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爱民如子,而是从他们的言谈中能察觉许多问题,这是调查里所容易忽视的。这三年他能将梅县治理得如此妥当,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每次考评都为优,他拿得十分稳当。
众人看着庄重骑马离去,心中都纷纷叹息,虽然他们相信庄重会竭尽所能求上头给派个靠谱的官员,可毕竟这官场上的事复杂,不是一个小小县令能说得算的。
“哎,只求上天保佑我们梅县吧。”一味老者叹息道。
一个年轻人不以为然道:“怕什么,大人方才不是说了,圣上会给咱们梅县派个好官的,大人不是还上书了吗。”
有人却是摇头,“咱们梅县现在刚有起色,谁不想过来分一杯羹?到时候啥情形可就难说了。”
众人听此均是不说话了,毕竟才短短三年,虽然梅县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也只是在发展中。这就意味着未来前景还是很广阔的,若是做得好那政绩会极为漂亮,又不似从前各路势力盘结,难以掌管。如此一来就成了一块大肥肉,谁都想上来咬一口。
这也意味着来的人不一定是好官,但是一定是背景势力强的,是为了下来镀金的,这样的人实在不敢抱什么希望。
庄重也明白百姓的担忧,他现在也不好挑明,毕竟任命书还未下来,若太早透露消息出去,有了变故就不好交代了。庄重在梅县几年,对这里十分有感情,所以自然不会希望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城市又毁于一旦。所以老早就寻封焕想走个后门,希望依靠他的能量给梅县寻个好官。
说来也是巧,张生在刚刚完结的春闱之中高中了,虽说名次靠后,且还是尴尬的同进士出身,但也实属不易。张生此人用功且人品俱佳,又极为熟悉梅县状况,庄重便与封焕提议,安排张生到梅县担任知县。
梅县虽说已经变成了个好去处,但是有门路之人还是不会愿意被分配到这么远的地方,而张生符合资格,运作起来也十分容易。封焕因庄重关系对梅县也颇具好感,本身也不希望梅县又回到过去状态,当今圣上亦是不想,便是同意。如今认命还未下来,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庄重正在街道上逛游,这两日他一直在封焕那里,前段时间又因为忙公务极少能与云哥儿一起,所以想着买些什么小礼物送给他。云哥儿之所以如此喜欢庄重,其中一个缘故就是庄重经常寻些好玩的给他,有的还是庄重根据后世玩具自个做的。云哥儿年纪小,所以对什么都不长情,也只有庄重这般耐心给他寻一样又一样的新鲜玩意,还陪着他一起玩。就连方莹莹和童师爷都没有这般,所以才让方莹莹觉得他极为喜欢孩子,一想到他注定无子,心中很是难过。
“大人,大人!杀人了,前面有人杀人了!”一人冲了过来,满脸紧张道。
庄重连忙放下手中的小玩意,冲向那人,“在何处?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跑得满头大汗,原本打算去衙门报案,正巧听人说县太爷就在这里便急匆匆赶来。
“就在秦家成衣铺里,我们老板娘秦娘子将伙计老张头给杀死了。”
庄重微微愣了愣,秦娘子这人他也是知道的,与方莹莹颇为交好,方莹莹身上的衣服基本都是在那买的布料或者成衣。秦娘子这人可谓女中豪杰,年纪轻轻守了寡,靠一己之力把成衣铺支撑了起来,为人泼辣能干,令人佩服,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庄重一边询问当时情形,一边赶往成衣铺,“到底怎么回事?秦娘子怎么会杀人?”
来人叫小三子,是木匠铺的一名伙计,听这话也连连摇头,“具体咋回事我也闹不清楚,就知道早上不知道怎么了老板娘将老张头训斥了一顿,我们以为是老张头做错了啥事所以也没在意,这段时日他老是出岔子老是被骂。可没一会就听到了惨叫声,我们跑到后院一看才发现老张头裤裆上都是血,那,那玩意竟然被割了下来,脖子上也是一刀,血溅得到处都是,整个人倒在血泊里,我们老板娘就在旁边,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第84章
庄重赶到成衣铺的时候,外头已经围得里三圈外三圈,见到庄重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巡街的衙役已经闻声赶来,将现场保护好,并未让人出入。
这时候大夫走了出来,看到庄重摇摇头,“伤口太深,血流得太多,已经没气了。”
秦娘子满身是血的站在院子里,目光呆滞,见到庄重走进来眼底才有了波澜,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开口道:“祸是我闯的,吃官司抵罪由我去。”
庄重正欲发文,一个中年妇人扑了进来,若非衙役拦着就要扑倒在尸体上,“我的那个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当家的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丢下我们娘三可怎么活啊!”
妇人正是老张头的妻子孙大娘,哭嚎的声音震天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凄惨。跟着来的两个孩童被庄重命人拦在外头,以防小小年纪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会被吓到。虽是看不见,可两个孩子也知道自个的爹没有了,也跟着孙大娘哭嚎着。
“是你!是你个扫把星害死了我的丈夫!你还他命来,你还他命来!”孙大娘哭了一会看到一旁满身是血的秦娘子,就猛的想要扑过去,秦娘子一动不动,若不是衙役拦着,依照孙大娘这体型,只怕早就被撞飞到一边去。
“放开我,我要杀死这个杀我丈夫的贱人!他害死了我的丈夫,我要她死,我要她死!”
小三子连忙道:“大嫂子,这事还没闹清楚呢,县令大人在这你可千万不能胡来,一切有大人做主呢。”
孙大娘听这话,连忙带着两个孩子磕头,“求大人给民妇做主啊,我家都是靠当家的支撑,现在当家的去了,我们一大家子都垮了啊!这女人好歹毒的心,当初若不是我当家的重情义,早就不在这当牛做马了,钱少活多,还有个妖精在这,他愣是不同意,结果竟然被妖精夺走了性命,当家的,你死得好冤啊!”
秦娘子不到三十岁,正是女子最具魅力的时候,且因为开的是成衣店,所以极为善于打扮,虽然为人泼辣,可是长得花枝招展的,不知眼馋了多少男人。只是秦娘子为了自个的孩子不愿改嫁,生怕后爹怠慢了,所以这些年来都是带着孩子守着这铺子。不过因为容貌出众,打她主意的人不少,即便没那个意思,人人爱美的东西,看到她都会忍不住打量一番。
可男人喜欢不代表女子也会喜欢,总觉得她跟个妖精似的,惯会勾引男人,男人一看到她都快走不动路了!虽说私底下瞧不上,却也不得不承认秦娘子会打扮,所以有些闲钱的都喜欢到她这里买成衣或者花样子,深信她的审美眼光。
而这案子里,老张头竟是那玩意被剪了下来,所有人都不免怀疑这两人有□□,否则怎么会下次狠手。而且很有可能还是强~~奸未遂,结果被秦娘子给咔嚓掉那作孽玩意不说,还被杀了。
这也不怪众人这么想,秦娘子成婚早,守寡已有十余年,虽说长得风流可平日最是守规矩,除了出来做生意,并没有什么其他不良传言。而且秦娘子大多做的是女子的生意,且还供养着婆婆,有时候需要跟男人谈生意,还会带着婆婆一同前去。这也是令大家敬佩的地方,都夸她坚贞,就是命苦了些。
而这老张头虽说有一把好手艺,可人长得又瘦又小,背还有点驼,明明不到四十,看着都有五十了。不仅如此,家里还有一只河东狮,掌控着家里的一切。老张头手艺好,工钱也是不少,可全被收上去平日连打酒解馋的钱都没有。
秦娘子就算与人交好也不会跟这么个人物,没钱没貌的,图个啥啊。这些年不是没有长得高大帅气家境又不错的男子求婚,就连秦娘子的婆婆都劝她年纪轻轻的还是嫁了吧。孩子有她看着,平日时常回来瞧瞧也是一样的。而且也不乏不在乎有这么个继子的男人,可秦娘子就是不肯。秦娘子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会看上老张头这么一号人物。
所以虽然大家都知道老张头是个老实人,可因为外貌等缘故,都觉得是老张头突然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想要侵害秦娘子,结果被秦娘子给教训了。
孙大娘是个市井妇人,又遭遇如此打击,嘴里更是不饶人,可谓将秦娘子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那话叫个脏,在场的人听得都直皱眉头。
“我早就看出来这妖精想要勾搭我当家的,他偏偏不信,现在连命都没有了!”
这话一落,有人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孙大娘,事还没闹清楚了你这脏水可不好乱泼,秦娘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勾引你丈夫,我看是你丈夫想要侵犯秦娘子不成,结果秦娘子反抗所以才会被杀了才对!”
孙大娘顿时窜了起来,追着那人就要打,“你个嘴巴里塞了粪的,我家老张头最是老实,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龌龊是!我今天非打死你,让你污蔑我当家的!”
庄重命人拦住孙大娘,让人安抚她的情绪,询问秦娘子道:“老张头可是想要对你行不轨之事?”
秦娘子摇头,一脸灰败,“没有,这事是因我而起,我愿偿命。”
孙大娘听到这话,顿时大声嚷了起来,“看,我就说我们老张头不会干出这样的事!这女人自己都承认了!”
庄重淡淡扫了她一眼,孙大娘顿时噤声,不敢再咆哮。
庄重见秦娘子精神不稳定,整个人都傻了。他知道此时询问什么只怕都没有成效,便是令人将她带到一旁,与孙大娘分开。并命人用白布将现场围住,不让人看到里边的情况。虽说出了人命,可看热闹的却完全不怕里头有尸体,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结实,有的人听到县令大人又要一展神通,还专门跑过来看戏。哪怕什么也看不着,守在外头也是好的,八卦到这般地步令庄重也十分无奈。
“姐姐,你怎么来了。”
送勘察箱的人来了,庄重一看竟是方莹莹。方莹莹现在有孕,庄重就不会再让她接触尸体。
方莹莹道:“人才刚死又不是腐烂状态,无妨的。”
庄重还想说些什么,方莹莹叹道:“我也是想多跟你学一段时日。”
方莹莹和童师爷都决定留在梅县,待到庄重离开,方莹莹就不能再跟在庄重身边。虽说她现在已经可以独立操作,可毕竟还是没有庄重这样的老手经验足,还需要实践中提高自己的能力。
庄重最终没有拒绝,却并未让她动手,只让她在一旁观摩。虽说童师爷是个开明的,否则依照这世的习惯,是不可能让一个孕妇看这么血淋淋的东西,实在是不吉利。可也不能真的让方莹莹操刀,先不说会膈应,检查需要的时间颇长,现在的方莹莹是不能累着的。
庄重先检查颈部致命伤口,又查看了身体其他地方,道:“创伤为由颈右上方落刀向中部切创,伤口由深至浅。身上除了阴那个茎被切断并无其他伤口,若为他伤,不分起手收手深重,且大多数人会下意识反抗,可身上却并无体现。总总迹象表明,这道致命伤由老张头自刎而成,而非他人伤害。”
方莹莹点了点头,心里顿时舒了一口气,她与秦娘子交好自然不希望对方动手杀了人,即便是因为自卫,可这样的阴影实在是太深了。
“这张老头为何要自杀,莫非是因为成了太监所以一时无法接受而自刎?”
庄重并未着急回答,又检查了一遍身体,没有发现异样之后,便开始检查盘子里被剪掉的阴那个茎。
“创伤呈现剪刀伤特征,切与断离皮肤边缘呈现瓣状所,断离阴那个茎时系从上方略偏右处落剪,剪向偏左的下方收剪。”庄重朝向方莹莹问道:“秦娘子是左撇子吗?”
方莹莹摇头道:“不是,我平日也常常与她一起,可以肯定她不是左撇子。”
“若是这般,那若是她下手剪掉这物,应该是由左向下或是持平。可这切迹却有两道,因未断离又张开剪刀形成相对的小切迹,最后剪刃向内移位而形成瓣状创伤。如此剧痛之下,受害人肯定会剧烈反抗,难有二次创伤。且受害人身上没有任何厮打痕迹,身上的衣服完好,只是有些褶皱,并非是厮打后应有状态。”
方莹莹诧异不已,“这般说来是老张头自阉?他为何要这般做?莫非是欲行不轨恼羞成怒?”
“这就要问问当时在现场的人了。”
庄重唤来小三子以及店里的其他人,当时店里只有小三子在外头柜台守着,还有一个打杂的大婶在后院的厨房里准备午饭。
小三子在柜台那忙活,所以并不清楚后院的事,所得的有用消息并不多。只知道最近老张头做事没以前那般认真,神情恍惚挨了好几次骂。今天早上又被秦娘子骂了,而且比之前都要严重。小三子当时都被吓了一跳,干活也就更卖力了,完全不敢分心。
打杂的大婶大家都叫她马大婶,她看到庄重忍不住腿肚子直发抖,说话都不利索了。
“莫用害怕,你只需将你知道的说出来亦可。”庄重嘴角微微勾起道,声音仿若有安抚的作用,让马大婶没有那么紧张。
“你可知道为何今天秦娘子会训斥老张头?”
马大婶顿了顿最终点了点头,“秦娘子那时候把我打发到厨房,可是他们说话声音大,所以我也听了两耳朵,好像是老张头做了对不起秦娘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