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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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息暇他。半个月后，楚肃遥名下的逍遥钱庄、粮油米店都正式开张了，赫连素心和红鸾一早便出了府，她们前脚出门，白麓和表妹华梅后脚也出了府，不过她们的目的却大不相同，这些日子一直在打探孩子的事儿，有人捎信来说城西有一户人家，女人怀孕五个月有余，丈夫横祸而亡，所以她们想走一趟看看。
“表姐，你看前面那人不是临王妃吗？”华梅搀扶着小腹隆起的麓妃，在人前她们倒是都装得有模有样，麓妃依旧扮演着孕妇的角色。
白麓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好看见赫连素心和红鸾出了府门，压低嗓音道：“她们这么早出府做什么？咱们跟上去看看。”
一前一后的两辆马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直至看见赫连素心和红鸾所乘的那辆马一，在大街几间新开的店铺前停了下来，白麓也让车夫将马车靠路边停下，自己则透过车帘细细的打探外面的情况。
“表姐，你看她那副娴熟的模样，可不像是来帮买东西的。”华梅同样从车帘的缝隙间朝外眺望，经过一番观察，她得出的得论便是，赫连素心应该是这些店铺的老板。
白麓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只是店里请的那些伙计，个个五大三粗，让人不敢恭维，不过看他们见到赫连素心，倒是一个个都毕恭毕敬，正想着，突然从钱庄里走出来一个仪表堂堂的男人，一袭藏青色的锦绣长袍，衬得他更加玉树临风，英俊逼人。
再看看跟在那男人身后从钱庄里走出来的人，白麓的眼睛瞬间瞪得跟铜铃似的，那不是瑶贵妃吗？大漠国的七公主，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裳，却依然无法掩饰她由内散发出来的尊贵气质。
白麓唇角瞬间勾起一抹邪魅坏笑，瑶贵妃私自出宫原本就是重罪，可是赫连素心不但知情不报，而且看上去她们还配合得挺娴熟，想必这样的事情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吧？
再看看瑶贵妃和那个仪表堂堂的男人说话的时候，还不时伸手拽一把那男人的衣袖，这般有失礼数之举，轻则被皇上训斥责骂一顿，重则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也不一定。
“还真是老天爷有眼，总算让我逮到了这女人的把柄。华梅，今日去西城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我现在就要进宫去找王爷。”麓妃眸底闪过一抹精光，看来赫连素心是吃准了王爷入宫上朝，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背着王爷在京城里藏私，开这些店铺诉银子还指不定是从哪里来的呢！
华梅见表姐一脸肃然模样，也只能点点头，二人很快便分头行动，一个去西城找孕妇，一个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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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张大吉，赫连素心出谋划策，将现代促销的经营手段也照搬了过来，虽然她没做过生意，可是没吃过猪肉，却总是见过猪走路的，比如粮油米铺开张打起了八折，就算是利润微薄，或者不挣钱，总是先可以将客流吸引过来，然后再隔三岔五的做一些促销活动，时间一长，老百姓们也就习惯在这里购买了。
“三姐，今天还真是开张大吉，每间店铺的生意都火爆极了，看来你那个促销的主意还真不错。”赫连云瑶笑弯了眼，漂亮的杏眸如同空中的上弦月般好看。
“你的主意不也挺好吗？钱庄的利息上调了一丁点儿，就吸引了那么多人来。”赫连素心轻笑出声，同时侧眸望向另一间当铺，那也是云瑶这丫头的主意，她和楚肃遥还正在筹划，要将当铺旁边那几间还在整修的店铺改成赌场，那些输红了眼的人，一定会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到当铺里来当掉，这样他们就又可以赚上一笔了，这个主意还真够邪恶的！
就在姐妹二人聊得正起劲时，突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眸底闪过一抹异色，赫连素心连头也未回，便赶紧冲着赫连云瑶便了个眼色：“进去——”
赫连云瑶稚气娇嫩的小脸倏地一沉，赶紧转身意欲回避，却只闻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逸来：“站住！”
赫连云瑶悬在空中的脚，只能无奈的收了回来，回转过头时，唇角努力勾起一抹如花笑靥，接着便猛地转过身子，仰首冲着马背上的高大身影谄媚笑道：“三姐夫，这么巧……”
龙千绝深邃的鹰眸直勾勾的盯着赫连云瑶如花的笑靥，却是面无表情，眸光冰冷一片：“瑶贵妃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赫连云瑶谄媚的笑容显然没有打动男人，她只能求助的将眸光移望向赫连素心，赫连素心不自然的轻轻润了润嗓子，缓缓回眸凝向马背上的男人：“王爷这是顺巧经过吗？”
龙千绝犀利的眸缓缓地移落到心爱的女人脸上，同时一记漂亮的翻身，潇洒利落的稳落到地面上，眨眼的功夫便走到了赫连素心身前，性感的薄唇微勾，意味深长的道：“爱妃这半个多月来，为筹备店铺的事情辛苦了，本王原本是不打算露面的，只是此事攸关到了瑶贵妃，本王就不得不站出来了！”
赫连素心微微一怔，原来这男人从头到尾都知道自己在忙碌店铺的事儿，他竟然连半点口风也没有露出，甚至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露半分，还真是藏得极深。
“王爷原来早就知道了？！”赫连素心喃喃自语道，一旁的赫连云瑶和红鸾也不由吃了一惊。
“若是连你这段时间的异常也察觉不到，爱妃就未免太低估本王了。你想给楚肃遥他们谋一条生路，这原本就是件好事儿，你压根儿就不必瞒着本王。现在看来……爱妃之所以一直瞒着本王，就是因为这里面还藏着一个见不得光的角色。”龙千绝不疾不缓的淡淡出声，同时清冷的眸从赫连云瑶的脸上一扫而过。
“你……你说谁见不得光？三姐，你听听，有他这么说话的吗？难道嫁到了辽旦国，我就连这么一点人生自由也没有了吗？”赫连云瑶撅起小嘴儿，瞬间沉下脸来，她可是大漠七公主，就算面对的是摄政王，也绝无半点惧意，只不过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眼下在辽旦国的地盘，她也只好收敛起自己的公主性子，行事小心翼翼，可若是被人欺到头顶上来，她是绝不会任其凌辱的。
“好了。王爷先进屋喝杯茶……”赫连素心使了个眼色，打断了赫连云瑶的抱怨，眼下既然让龙千绝给撞见了，那也只能靠她软硬兼磨，让男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被赫连素心柔情蜜意的挽上胳膊，男人一时间还真是有些拉不下脸面，半推半就的进了店铺的后屋，看着心爱的女人热络的为自己沏茶看座，龙千绝黑沉的脸色终于一点点缓和下来。
“够了，素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日的事情本王就当没有看见，日后她若是再敢这般冒然溜出宫来，就别怪本王不念私情。”
“谢王爷。臣妾就知道王爷最疼臣妾了。”赫连素心上前，被男人一把拉拽入怀，修长指尖轻刮一把女人的鼻尖，醇厚性感的嗓音低沉逸出——
“除了她，还有你……这店铺的事情你该出力的也都做了，剩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楚肃遥他们自己，你就不要再掺和进来了，堂堂临王妃，三天两头的在大街上转悠，这成何提统？”
赫连素心清澈的水眸闪过一抹狡黠精光，顺着男人的话敷衍道：“臣妾知道了，日后一定会多加注意。”
就在赫连素心觉得将龙千绝的情绪安抚下来时，突然门外传来红鸾的声音：“三公主，外面来了位公公，说是受了老佛爷旨意……”
这一句，如同晴天一道霹雳，别说赫连素心，就连龙千绝也吃了一惊，老佛爷的人怎么会找到这里面？下一秒，男人眸底闪过一抹深诲暗色，刚刚柔软下来的表情，再一次黑沉下来。
“传——”
随着男人醇厚低沉的嗓音落下，一名身着宫服的公公走了进来，看见龙千绝和赫连素心时，恭敬的行了礼：“奴婢参见临王爷，参见王妃。”说话的同时，那公公的眸光贼溜溜的四下环望了一圈，像是在寻找什么。
“免礼。老佛爷怎么会知道本王在这里？”龙千绝冷睨向那位公公，面色漠然。
“回禀王爷，奴才……并不知道王爷在此，奴才是奉了老佛爷的旨意，前来宣临王妃和瑶贵妃进宫。”那公公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对视龙千绝犀利的眼神。
赫连素心心头一惊，身子也微微一僵，而躲在里屋的赫连云瑶，脸上的表情也怔愣了，老佛爷怎么会知道她出宫的消息，看来今天虽然是开张的黄道吉日，却不适宜出门。
“绝——”赫连素心清澈的水眸投望向龙千绝，难道这件事情是他告诉老佛爷的，可是按照常理而言，又显得有些说不过去。
“不是本王说的。”龙千绝似乎看出了女人心中所想，淡淡的应了句，不过他脑海里却闪过一道身影，难道是她？！
赫连素心的眸光就更疑惑了，如果不是龙千绝，那会是谁呢？当她的眸凝向男人深邃的眸时，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平日里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宫里才对，可今天却出现在这儿，这原本就是件蹊巧的事情。
“临王妃请，还有瑶贵妃——”公公再一次出声提醒，打断了赫连素心和龙千绝的思绪。
赫连云瑶见纸包不住火了，也只好沮丧着一张脸，从里屋走了出来，当公公看见她时，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亮，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奴才给瑶贵妃请安！瑶贵妃吉祥！”
“还请什么安，本宫一点儿也不吉祥！”赫连云瑶没好气的白了那公公一眼，一拂衣袖，率先走了出去，赫连素心和龙千绝随后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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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宫，赫连素心看见老佛爷的第一眼，便感觉她老人家的气色看上去有些不正常，看似健康的红润，却看着有几分可疑。
“哀家听说临王妃和瑶贵妃学人家做起生意了？生意倒还做得不小……”老佛爷的语气里透着几分不悦，逸入赫连素心的耳底分外刺耳，这还是她自出嫁以来，老佛爷第一次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
“回老佛爷的话，那些店铺是臣妾一时心血来潮闹着玩的，与七妹无关。”赫连素心赶紧将责任一并揽到自己身上，云瑶年纪还小，怕是不懂得面对这种事情。
见她将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老佛爷身侧的蓝影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龙千绝深邃的眸光亦同样暗了下来，紧接着上前一步，替她说话：“母后，这开店铺的事情是儿臣一时性起开起的玩笑，没想到素儿竟当真了，儿臣今日才知道店铺开张的事情，已经全都打点好了，日后这些店铺会交给别人打理，素儿不会再抛头露面的去做这个。”
龙千绝不留痕迹的责任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他的话一出，老佛爷的脸色这才稍稍柔缓了下来，不过语气去依然冰冷：“堂堂临王妃，难道还缺这几个银子么，三天两头的往外面跑，你知道民间的百姓都怎么说吗？”
老佛爷的这句话一说，倒是让赫连素心和龙千绝都微微一怔，民间传言？民间都传了些什么？她怎么不知道？
“臣妾不知。”赫连素心如实作答，她也很想听听到底外面有什么传言！
她这一答，让老佛爷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焰又升了起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藏着怒意的眸紧接着从赫连云瑶的身上一扫而过：“哀家不管你们大漠国的民风到底有多开放，这里是辽旦，就算你们不顾忌自己的面子，也该顾忌到皇室的颜面，两个女人成日混在男人堆里，你们觉得外面能传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赫连素心和赫连云瑶姐妹二人暗暗对视一眼，她们姐妹二人行事已经算是相当低调了，从来都是粗衣布褂示人，从不在外人面前招显自己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流言蜚语？
不过，眼下老佛爷正在气头上，赫连素心也不好再回驳，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怎么好，看着老佛爷气得一阵急剧的咳嗽，赫连素心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老佛爷，你的身体还好吧？要不然臣妾给您号个脉，开两副方子如何？”
“免了。哀家近日身体好着呢，有小影儿在身旁，哀家的心情就好，身子骨也一天比一天硬朗！”老佛爷一口回绝了赫连素心的好意，这又让她心底一阵惊诧，怎么感觉这次见到老佛爷，和半个月前的态度相差甚远，看来这一次她和赫连云瑶弄店铺的事儿，确实惹恼了老佛爷，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传到老佛爷耳朵里来的？
一阵沉默过后，老佛爷这才不疾不缓的再度低沉出声了：“这一回，哀家尚且看在绝儿的份上，就饶了你们二人这一回，不过瑶贵妃行为不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哀家罚你禁足失过一个月，若是这期间还敢出差池，就别怪哀家不留情面了。”
“臣妾谢老佛爷开恩。”赫连素心和赫连云瑶一齐上前行礼谢恩，紧接着，赫连素心偷睨向七妹的方向，与她目光短暂交织，眸光里透出警告意味，是想告诉她千万别再任性，因为老佛爷这次是真动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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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临王府的路上，赫连素心斜倚在轿辇的椅背上，低垂眼敛，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红鸾好几次欲言又止，看见主子一脸认真的神情，她也不敢吵扰。
轿辇抬进临王府的院子缓缓停落，红鸾搀扶着赫连素心出了轿辇，却意外的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白麓像是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一看见龙千绝便急急的迎上前来：“王爷——”
龙千绝阴蜇的眸光倏地一沉，直直的凝视着笑意盈盈走过来的麓妃，磁性的低沉嗓音漠然的从喉咙里逸出：“你……到书房来一趟，本王有话问你。”
白麓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眼敛低垂，闪过一抹精光，而赫连素心则不偏不倚的注意到了这一点，蒙在心头的那一层阴影瞬间豁然开朗，望着男人和麓妃的背影渐行渐远，女人清澈的眸底划过一抹光亮，对着红鸾丢下一句：“你先回水云间，本宫去去就回。”
不等红鸾回话，赫连素心已经顺着龙千绝和麓妃消失的方向跟去，只留下红鸾这一抹落寞的倩影，撅起樱红的小嘴，不悦的嘟嚷了两句，朝着水云间的方向走去。
赫连素心尾随在龙千绝和麓妃后面进了麒麟阁，不走寻常路，她可没打算从正门进去，而是一跃攀上了侧墙，不经意的垂眸正好对视上一双犀利的眸，莫逍！
莫逍眸底闪过一抹复杂，犹豫不决，正欲开口之时，赫连素心冲着他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声张，见莫逍面露难色，她眸光流转，突然从袖口里掏出一只精绣的荷包，这是红鸾特意为她绣制的，眼下只好便宜这小子了。
潇洒的一抬手，那只精致的漂亮荷包便精准无误的握到了男人的手心，不用赫连素心言传，莫逍已经能够意会其中深意的，白皙的俊颜竟泛起一抹红晕，不自然的撇开脸去，就像从来不曾见过赫连素心似的。
赫连素心唇角勾起一抹得瑟的笑容，紧接着便朝书房的屋顶匍匐前进，知道男人的厉害，所以她也格外的小心翼翼。
掀开瓦片的一角，赫连素心看见书案前龙千绝和麓妃相对而坐，男人面色一片铁青，女人的小脸则是惨白一片。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龙千绝磁性的低沉嗓音透着浓郁戾气，从乾坤宫里的公公出现在店铺的那刻起，他就隐约感觉到了有人在背后捣鬼，若说麓妃急急进宫向他通风报信，倒还觉得合情合理，可她若是去乾坤宫在老佛爷面前说三道四，给赫连素心使绊子，那问题就严重了。
“臣妾不明白王爷的话是什么意思！”麓妃咬紧牙关，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明白？老佛爷都已经告诉本王了，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男人的声音低然不大，却从骨子里透出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
麓妃瞬间没了声音，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稍作沉思后突然抬眸，毫无惧意的对视上男人犀利的鹰眸：“臣妾为什么会这样做，这个王爷还需要问吗？”
男人深邃的眸光变得更加幽暗，盯着女人那双漂亮的杏仁，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同为王爷的女人，可是王爷的眼里心底哪里有臣妾的半分位置，臣妾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忌妒，臣妾忌妒王妃一人独霸了王爷全部的爱，从她一进府，临王府就变了，先是琼兰被休，接着便是婉盈，再接着云妃也被贬，恐怕再这样下去，后面就是臣妾了……”麓妃说到这儿红了眼眶，似乎想动之以情，让男人心软。
“啪——”的一声巨响，男人粗粝的大掌猛的拍到桌案上，吓得麓妃浑身一个啰嗦，就连屋顶的赫连素心也不由吃了一惊。
“麓妃，你给本王听好了，若是还想好好的呆在临王府，日后就不要背着本王玩什么花招，老老实实在呆在你的麓芳阁里安胎，只是你一天还是本王的侧妃，本王就不会亏待你！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如果还有下次，本王绝对轻饶不了你！”
龙千绝狭长的鹰眸眯成了一条缝，缝间透出的璀璨精光，令人不敢忽视，麓妃被刚才那一吓，半天回不过魂来，此时只知道连连点头，低垂的眸敛不敢再对视男人的眼睛。
“出去吧！”龙千绝冷喝一声，眸底却闪过一抹复杂，直至麓妃挺着肚子出了书房的门，他这才斜睨了一眼屋顶上方，淡淡出声：“素儿，你这爱爬屋顶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
赫连素心眸光微怔，原来这男人早就知道自己来了，刚才对麓妃的那一番言辞不会是演戏能她看的吧？不过不管是真是假，她的心里倒是一阵畅快。
“咳……王爷，你继续忙，臣妾只是正巧路过！”赫连素心唇角勾起一抹俏皮坏笑，丢下这句便一溜烟没了影儿，只留下男人欣长的身影坐在书案前，深邃的眸光越来越暗，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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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赫连素心都十分乖巧的呆在水云间，研制一下药理，再看看鬼门十三针，日子倒也过得充实，她也派红鸾出去打探过好几次，楚肃遥的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听说山寨里的兄弟对于这样的新行业也是信心满满，个个干起活来浑身都是劲儿。
这日，主仆二人在后花园里品茶闲聊，磕着瓜子，却是冤家路窄，麓妃和她的表妹华梅竟然也出现在这里，当注意到后花园里还有赫连素心时，麓妃眸底闪过一抹异色，稍作犹豫还是没有选择回避，反倒直直的朝着赫连素心的方向走来了。
看着麓妃隆起的肚子，赫连素心不免觉得有些讽刺，这女人压根儿就没有怀孕，每天这样辛苦的伪装难道就不觉得累吗？想到她背地里暗害自己的事儿，心里一阵窝火，唇角却勾起邪魅笑容。
“原来是麓妃呀！红鸾，你瞧瞧……麓妃这身材保持得可真好，五个多月的身孕了，可从背影看去，就跟没怀孕似的。”赫连素心看似云淡风轻，可这话里却明显暗藏着另外一番深意。
麓妃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她不能确定赫连素心是否看出了什么端倪，不过她话里的意思却不得不引起自己的警惕，如果她真的知道了，那……
红鸾掩嘴偷笑，虽然什么也没说，却还是被麓妃狠狠地瞪了一眼。
“梅儿，我们走——”麓妃一个转身，拽着华梅迅速离开了后花园，她不想和赫连素心多费唇舌，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三公主，看来你的话是击中了麓妃的痛处，这眼看着离分娩的日子越来越近，你猜她会怎么办？”红鸾歪着小脑袋，若有所思的思忖着。
“本宫绝不会等她骗王爷到分娩的时候，最后再给她最后十天的限期，过了大限之期，她若还是没有向王爷坦白，就别怪本宫不客气。”赫连素心悠闲自得的吃着小食儿，唇角勾起坏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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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过了三天，皇宫里便传来消息，太后身体抱恙，卧病不起，宫里的太医都去看了，却束手无策，龙千绝便带着赫连素心一起进宫了。
赫连素心迈进太后娘娘的寝宫，隐约嗅到空气里浓郁的药汁味道，看来这几日宫里的太医一直都在忙活。
“老佛爷，臣妾来看你了。”赫连素心轻柔出声，老佛爷原来白皙的脸颊泛着红晕，比起上次赫连素心看见她，更红了几分，色泽也更晕诡异。
“素心来了——”老佛爷有气无力的半睁开眸，看了她一眼，便又合上了眸。
一旁的龙千绝眉心紧蹙，醇厚的嗓音透着浓浓担忧：“素儿，你快给母后号把脉，看看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赫连素心点头，葱白手指轻轻搭放到老佛爷的脉象，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眉心却是越蹙越深，因为她也说不出这是什么病，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正常，脉博、心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