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本事你再服毒试试
纪霄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夏小姐，你说什么？”
她竟然这么生猛！非但不怕，反而说出来的刑罚比他们施加的还狠？
老虎凳，辣椒水……她都从哪里听来的酷刑？
两个捕快也傻眼了，这夏小姐真和其他千金贵女不同啊，有点特别。
一看他们表情，夏锦瑟就知道他们是觉得自己女儿家，怎么这么心狠手辣，可如果不是她身份不合适，她甚至想亲自动手了。
“我怕什么！”
夏锦瑟盯着这杀手，哼一声道：“想当初我被你骗出府，被你们追杀的这么惨，还从悬崖上摔了下去，浑身是伤差点死，我还会对你心软？我数三声，你再不开口，大刑伺候！”
杀手只瞥了夏锦瑟一眼，眼里全是嘲弄的眼神。
夏锦瑟没再催，只看着纪霄，后者犹豫再三，终于沉声道：“上刑，不信他不说！”
听着身后传来啪啪的鞭打声，夏锦瑟转过头去没看，倒不是她怕，只是这种场面没什么好看的。她甚至还在想，万一他负隅顽抗，想牢底坐穿，那又该怎么办？
杀手是冷血的，不然不会藐视人命，必须摧毁了他们的意志，才可能让他们招供。
她心头一动，或许这个方法可以试一试……
就在这时，一声闷哼响起，夏锦瑟转头一看，只见一个捕头拿着烙铁，正贴在那杀手胸前。滋滋的声响伴随着白烟和皮肉烧焦的味道，夏锦瑟眸子一眯，就见那杀手嘴里流出一道黑血，脸色一白。
“不好头儿，他服毒自尽了！”
“他嘴里有毒囊！”
纪霄飞快的冲了上前，一把捏开那杀手的嘴，却已经晚了。
毒性甚强，那杀手很快就奄奄一息，只嘲讽的看着纪霄，有气无力的吐出几个字：“你……什么也别想知道……”
夏锦瑟看的惊讶不已，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种操作。
当着她一个大夫的面服毒，这是赤裸裸的藐视啊！
“你以为想死这么容易？”
她板着脸走过去，推开愣住的纪霄道：“服毒而已，解毒就是了。我马上给他洗胃，或许能救得过来！”
这样还能解毒？纪霄和两个捕头不敢相信。
虽然纪霄隐约听说，前几天夏锦瑟救了皇上的事，可那毕竟是外伤啊。这杀手是服毒，两者不一样，这她也能救？
夏锦瑟根本没空给纪霄解释，立即让他将这杀手松绑放下来。洗胃需要平躺，被绑着可没法操作。
“愣着干什么！真想他死吗？纪捕头，你好容易才抓了个嫌犯回来，就算他服毒了，你就不试着抢救一下？”夏锦瑟看他们还愣着，直接催促道。
纪霄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和两个捕头一起，松开捆绑那杀手的绳子，将他放置在地上：“夏小姐，你真有法子？”
他也是没法了，才抱着一线希望让夏锦瑟试试。
不然这杀手死了，他也要担责任。
争分夺秒的时间，夏锦瑟来不及解释，已经迅速从衣袖里摸出胃管，涂上石蜡油。消毒的程序也顾不上了，她当着纪霄等人的面，直接就将胃管往杀手鼻腔里插。
那杀手本已经闭眼等死了，忽然觉得不对劲。
鼻子里被人捅了什么东西进来，还直往喉咙里钻？
夏锦瑟可不会像对待正常病患那么温柔，熟练的就将胃管顺着杀手的鼻腔往里捅，只要通过咽喉进入胃部，那就成功了。
那杀手差点吐了，鼻孔里仿佛有一条蛇，正在往他咽喉里钻……他惊恐的连死都忘了，想喊也喊不出来，浑身无力，又被人按着，他连挣扎都办不到。
“才三十厘米，还不行。”夏锦瑟看着胃管上的刻度，继续捅。
杀手心里已经哭爹叫娘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他只是求死而已，为什么临死之前还要受这种酷刑？这是谁发明的，太特马不是人了！
趁着那杀手不自觉的吞咽之际，夏锦瑟猛地一送胃管，终于成功插入五十厘米。又迅速检查了胃管的通畅程度，立即开始抽取他胃部的毒液。
这一系列熟练的动作，看的纪霄和两个捕快都傻眼了，这夏小姐真的是神人啊，用一根管子就能将吃下去的毒液抽出来，太神奇了。
当夏锦瑟开始用稀释好的高锰酸钾溶液给杀手洗胃时，杀手已经彻底瘫了。
他心里苦啊，哇凉哇凉的！
早知道服毒都死不了，还这么痛苦，他就招认了好吧？
半个时辰过去，夏锦瑟这才停手，她已经给这杀手胃里注入了解毒剂，如果一天还死不了的话，就算是解毒成功了。
至于有没有后遗症，关她什么事？
看着奄奄一息的杀手翻着白眼，但还真的没死，纪霄算是服了夏锦瑟的医术。虽然看不懂她的操作，但如果不是有夏锦瑟在，这唯一的嫌犯就真的死了。
两个捕头看着夏锦瑟的目光更是是崇拜不已，能从阎王爷手里夺命，这夏小姐真的是神医。
“夏小姐，现在该怎么办？”纪霄不自觉的询问夏锦瑟。
“当然是继续逼供啊！难道还让他休息调养？”夏锦瑟的回答让人意外。
洗胃程序并不规范，她也不能保证这杀手一定不死，必须争分夺秒问出口供才行。不然那杀手真的死了，浪费她一番苦心不说，要再找到下一个线索，真的是难上加难。
纪霄有些犹豫：“可是他这么虚弱……”
夏锦瑟没有回答，直接拿起注射器，给杀手身上注射了一针多巴胺。
这可是最好的升压药，只要他不是哑巴，就能让他恢复精力，开口说话。
“我告诉你，只要我不同意，你别想死，有本事你再服毒试试，我照样能将你抢救回来。”夏锦瑟盯着那杀手，一字一句的警告。
杀手听得眼瞳一缩。
眼前的少女，哪里还像当初被他两三句话就诱骗出门的傻子？分明是要命的阎王！
清秀的面容配上那道伤疤，带着一股沉重的压力，让他心惊。
“究竟是谁花钱买我的命，你还是老实招认的好，不然，下次逼供就不会仅仅是鞭子了。”夏锦瑟一边说，一边凑到那杀手的耳边，低声几句，纪霄一直注意着，但夏锦瑟的声音太小，他听不清。
杀手微微一震，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也冒了出来，也不知道夏锦瑟给他说了什么恐怖的话，他露出一副绝望的神色……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想当人彘的话，就老实招供！”夏锦瑟丢下一句话起身，又观察了一下那杀手的表情，缓缓笑了。
拍拍纪霄的肩头，她道：“交给你了。”
“我说……”那杀手终于招了，一脸绝望，说话还有些语无伦次，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样。纪霄大喜，连忙让人准备纸笔记录，开始问话，心里却对夏锦瑟说了什么甚是好奇。
连追魂楼的杀手都不顾规矩泄密了，这人彘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么吓人！？
接下来就是夏锦瑟最关心的问题，纪霄问那杀手，究竟是谁出钱让他暗害夏相千金的，可那杀手的回答却让他们大失所望。
“追魂楼的规矩，杀手是不可能知道雇主是谁的，而且我只是狼魂级别，更高级的虎魂和龙魂如何，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每次接任务的时候，都在指定地方，根据纸条上的内容，在期限内动手就行了。”
他交代，京城一共有两处接任务的地方，分明是吉祥赌坊和探春楼。他每个月十五或者三十必须去接一次任务，否则就会受罚，至于有没有其他杀手也和他一样，他不清楚，但想来应该如此。
“吉祥赌坊，探春楼……”纪霄默念着，眉头深蹙。
这两个地方，都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人流量大不说，三教九流都有。
夏锦瑟虽然不懂这些，但也感觉的出来这杀手组织极其严密，这些杀手之间私下不联系，不认识，就算抓到一个，也不会供出太多有用的信息。
究竟是吉祥赌坊和探春楼本身有问题，是追魂楼私下的产业，还是追魂楼利用这个两个地方来发布任务，避免被人顺通摸瓜的危险，这还有待调查。
但她相信，只要查下去，一定会有结果。
纪霄又道：“你每次接任务是否要说什么暗语，或者出示凭证？”
“是手势！每次我接任务，只要比出这个手势……”
杀手的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弯曲，和拇指交扣，形成一个圆环状，再把小指竖起来：“就这样，过一会就有人暗中塞一张纸条给我，那就是任务了。”
这手势一般人不会比出来，极易分辨。
纪霄又追问了一些其他细节，包括那杀手如何跟其他杀手合作，有没有特殊规定，事后得了多少银钱等……反复确认再也问不出其他有用信息了，这才作罢。
将这杀手交给两个捕快看好，纪霄和夏锦瑟出了刑具房。
纪霄说，要破此案，就必须抓到那个给任务的人，今天恰好是月末三十，他这就带人亲自一趟去吉祥赌坊，应该有所收获。
看着他满脸的跃跃欲试，夏锦瑟不知怎么的，有些为他担心。
这捕头表哥身上的伤还没好，就要再次深入狼窝了，还真的是大胆包……不，应该是恪尽职守，鞠躬尽瘁啊！
她深表佩服！
“既然这样，那就辛苦纪捕头了。”
夏锦瑟想了想，还是道：“不过此行有些危险，我担心你会受伤，不如我暂时留在这里，万一出了事，我还能及时帮你治疗，若是抓到了人，我也能马上知道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