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当时,陆峪高二放寒假,和老爷子吵起来,赌气似的就跟同学约了背包旅游,几个人胆子颇大地往东欧走。
陆峪他哥放心不下他,出差回来之后,连夜定了飞东欧的航班,毕竟全家当时就他有俄罗斯护照。
好死不死,偏偏那架飞机出了事。
至于汲今歌,其实是陆大哥之前一任已经分手了的前女友。
结果飞机出事第二天,她主动找上了陆家,说她肚子里已经怀了孩子。
之前陆大哥让她打掉,她偷偷瞒着没打。
这个孩子就是陆嘉石,成为了陆大哥唯一留下的遗腹子,全家人都把他当成宝贝来疼。
陆峪在陆嘉石生下来那天就跟老爷子签了协议,以后陆家的家产,分文不要,全留给陆嘉石。
而汲今歌,她虽然现在是住在陆家,但毕竟没跟陆大哥结婚,财产是一点也分不到,只拿到了一笔小钱,作为她生下陆嘉石的“奖励”。
只不过陆家也不干涉她的交友和恋爱状况就是了。
大概也就是因为这件事,陆母对人的生死寿命有了新的感悟,总是希望陆峪能尽快成家,不管怎么样,好歹能为自己留条血脉。
很显然,陆家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唯独汲今歌,那是巴不得陆峪一辈子都不结婚不生小孩。
在她的世界观里,只要陆峪没有后代,陆家最终就只会有陆嘉石这么一个孩子。
陆峪那么疼陆嘉石这个侄子,不管是陆家的家产也好,他自己一手创立的山谷也好,肯定都是要留给陆嘉石的。
而一旦要是陆峪生了孩子,就难免会有私心,陆老爷子那么疼陆峪这个孙子,爱屋及乌,以后那份协议究竟能不能生效还不一定呢。
陆峪上高三那年,她还鬼迷心窍地给陆峪下过药。
倒也不是想要他的命,只是希望他能够......断子绝孙。
哇塞。
断子绝孙啊。
池杉咽了咽口水,好奇地问:“那她成功了吗?”
陆总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没有。”
“......噢。”
“你看起来还挺遗憾啊?”
池杉瞅了瞅他的神情。
只觉得面沉如水,眸黑如墨,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完全不像是“没有”的样子。
......啊。
那真是有点惨哦。
“我,只是觉得,”
馒头团子绞尽脑汁,努力安慰道,“凡事有利必有弊,有的事情,虽然表面上看挺惨的,但实际上未必没有好处。”
“哦,比如有什么好处呢?”
“比如,”
它顿了顿,而后眉眼弯弯,“比如你以后就不用戴套,你媳妇也不用吃药。”
“......”
陆峪眯起眼,手已经握成了拳,几乎就要弄死她。
但是半秒后,他冷静地勾起了唇:
“是哦,那你可真是幸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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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池杉其实并不是很在乎陆峪突如其来的耍流氓。
在她看来, 这完全就是恼羞成怒无法反驳之后的狗急跳墙。
在陆峪1号朋友的锻炼下, 对于这种轻飘飘没有丝毫力度的人身攻击, 池杉同学已经习惯并且能够宽容地忽视过去。
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陆峪2号完全就是一个只会装模作样的软柿子。
虽然嘴上整天叭叭叭说个没完地威胁她, 看上去比谁都凶狠比谁都厉害, 实际上一根手指头也不敢动她。
言语上的巨人, 行动上的矮子。
不过也是。
她可是重要的时空连接桥梁呢。
没有了她, 她看陆峪怎么跟那个穿书女鬼和重生归来的倪璇斗。
至于这家伙究竟有没有断子绝孙,池杉其实不是那么在乎。
反正她只是演戏一样地随便勾引,又不会真的跟他进行到那么亲密的环节。
像陆峪这种金贵的要命又说不出好听的话来哄人的大少爷, 除了那一副勉强能迷惑人的皮囊,其余地方没一处符合池姑娘的审美。
现在更好了,他连皮囊说不定都残缺了。
她更不用担心会假戏真做牺牲自己的爱情了。
想到这里,池杉又忍不住疑惑起来。
在陆峪2号这个时空, 应该没有这种勾引的戏码吧?那池杉2号当初究竟是怎么跟他在一起的?
她瞅了瞅面前脸色阴沉的男人,好奇地问:“对了, 你当初究竟是为什么会跟我的2号谈恋爱?她应该不需要跟你演戏,也不需要为了拯救自己的肉身而故意勾引你吧?”
男人微怔, 挑了挑眉。
“她啊......”
她当然没有故意勾引他。
也不需要和他演戏。
陆峪的眸色沉了沉, 不知道想起什么,微哑的嗓音里还带着几分怒意和烦躁:“我们是两情相悦,要不是那个夺舍女鬼,老子现在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他想到了那段充满粉红泡泡的青春岁月。
那时候,他和池杉上同一节金融课, 回回都做最后一排。
池杉特别喜欢吃金丝猴,每次书包里都揣着一包奶糖,他教她写论文,她就把奶糖一捧全都送给他,笑的特别开心,黑眼睛子里头全是崇拜。
后来周末她起不来,占不到图书馆的座,教室里又没有电脑插头,就只能到他公司自习,背着个书包,乖乖巧巧地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里,和他同进同出同吃同工作。
......
陆峪靠着枕头,被子经过刚才一番折腾,有一大半都垂到了地上,露出□□的上半身。
哪怕是在黑夜里,腹肌和胸膛的肌肉线条也还是特别明显。
但馒头团子完全没有心情欣赏这副景色。
它见陆峪沉默不语的样子,还以为他想到了什么什么伤心往事,实在好奇,就拼命扒着屏幕往前探:“你们到底是怎么谈上的,你跟我说说呗。”
仿佛就跟在探听别人的桃色绯闻一样八卦。
男人垂下眼眸,嗓音低沉:“池杉上大三的时候,跟我选了同一节课......她那时候脑子笨,画图分析基本上都不会画,每节课都需要我教她写作业。”
“她那时候还懒惰,周末上课没有一回是按时到的,空着肚子来上课,我看她饿的可怜,就顺手帮她带了早饭,她感激涕零,对我心生爱慕。”
“后来期末的时候,复习资料多,她手没力,拎着书包没走几步路都要停下来休息,太磨蹭,我顺路帮她提回宿舍,她从此对我情根深种。”
“而且她这个人,记性不太好,老是忘了充饭卡,下课后吃不起饭,我帮她刷了几回卡,她哭着喊着要请我吃饭,拦都拦不住......”
“等下。”
池杉打断他,仰着脑袋问,“真的是我2号追的你吗?”
馒头团子狐疑地蹙起眉头:“我怎么越听,越觉得是你在跟她献殷勤?”
什么教作业、带早饭、提书包、充饭卡......她怎么没看出来陆峪是个这么乐于助人热心帮助的好人呢?
至于他嘴里的什么感激涕零,心生爱慕,又什么情根深种,哭着喊着请吃饭,池杉反正是一个字都不信。
她一拍聊天框,气势汹汹:“哇,分明就是你追的我吧!陆峪,从头到尾,你到底跟我说过几句真话?”
陆峪没搭理她。
他把手机丢掉一边,让馒头团子径自对着天花板跳脚。
然后仰面躺下来,双手搭在脑后,语气懒散:“我查了一下,关于你被夺舍的日期。”
池杉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
她蹦起来:“什么时候?!”
只可惜,由于手机屏幕正对着天花板,陆峪完全没看见她激动的质问。
馒头团子急了:“你看看我呀!陆峪,你把我放到你面前去!哇呀!”
男人依旧懒洋洋地靠着枕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分享情报:“应该是你毕业那年,11月10号,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
“我找到了几个在这个方面或许有些研究的“大师”,等一下把联系方式告诉你,你记牢了,等把五年前的我策反之后,再告诉他,让他抓紧去找人,说不定能起点作用。”
他想到什么,捡起枕头边的手机,对屏幕上蹦跶的表情包警告道:“你自己一个人不要试图去联系,听到没有?”
馒头团子滴溜溜转着眼珠子,没回答。
陆峪拧拧眉,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
“不要不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他们那些人,对**性要求很高,没有中间介绍的中介,贸贸然去,只会给你自己带来麻烦。到时候你的结果,不会比被夺舍好到哪里去。”
他的语气有点重,表情也很严肃,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池杉总算是认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