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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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只阿飘在我家直播》
作者:a言
文案:
深夜,知乎出现了这样一条问题:救命啊!有只阿飘在我家搞直播怎么办?
楼下很快顶上精华评论:帅吗?
看着这没人性的回答,肆晓时蹲在自家角落,吓得瑟瑟发抖,泪水夺眶。
战战兢兢回头,只见那只帅气阿飘和他直播间里的鬼魂们进行互动:“你们看!这个人类被我吓到了,感谢二狗666的100r纸钱打赏,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下次我们直播如何将这个人类吓到尿裤子。”
肆晓时:“……救命qaq。”
多年后的婚礼上,梁正年满脸甜蜜地宣读婚誓:“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时,吓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肆晓时:“……”再说离婚。
内容标签:时代奇缘 直播 都市异闻
主角:肆晓时|梁正年 ┃ 配角:专栏预收《歌谣天后她家喵[穿书]》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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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很久前,肆晓时依照公司投来的漫画需求,仿画过一张网络热传的“国际孤独登记表”。
一级到十级,分别是一个人逛超市,去餐厅,喝咖啡,看电影,吃火锅,去唱k,去看海,去游乐园,去搬家和去做手术。
有人说,这张孤独登记表简明扼要说明了当下都市人的孤独等级,一旦做了这件事,你就已经在相应的等级指标后面打了勾。
更有人说,都市芸芸,越孤独越难熬,越孤独,越可悲。
时至今日,没动过手术的肆晓时表示,如果光靠这张登记表来算,她已经光荣达到了第九级。
前面的事多多少少都做过,一个人搬家么,算上这次,也是第二次了。
然而她并不觉得孤独,看着合同上的月租单价,她甚至有点开心。
房东儿子要结婚,她被房东补偿了一个月房租,还被介绍给了一个刚好有实惠房源的中介,一天时间看房后迅速敲定,在上海近郊选中一间环境超好还十分便宜的studio。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走了狗屎运。
然而并不是。
那中介也算老实,看肆晓时是一个小姑娘,吊着地方腔,提前和对方透底:“我和你讲啊,这个房子里面啊,几年前住过一个婆婆,婆婆她家里没有什么人吗,就一个人病死在了这里,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好多人都觉得晦气,就不想住,这价格才会一直往下滑,其实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就算有,那婆婆也善良地不得了,我偶尔来这边帮人看房,太晚了我还会住在这里呢!不过这天地良心么,我还是提前告诉你,你想好再做决定哦!”
肆晓时点了点头,没多想签了合同。
鬼,怕么?如果确定存在的话,肆晓时自然是有点怕的。但她更怕的,是和那些迷信的人一样,错过了条件这么好的房子。而且就算有鬼,也不过是个善良的老婆婆罢了,有什么好怕?又不是贞子!
隔天收拾好所有物什,行李一共两个大行李箱,加上两纸箱杂七杂八的日用品和画册,一个货拉拉顺利搬了过去。
成功入住后,肆晓时按部就班地收拾起来,半天时间,客厅和卧室终于打扫干净,将床铺好后,她决定先躺下歇会儿。
等待睡意时盯着天花板墙壁,思绪渐渐拉长,莫名的感觉如针尖袭来……偶然想起中介的话,幸好没多嘴问一句,老婆婆是死在哪里,不然的话,也许真的会有点芥蒂。
这样想着,肆晓时安慰地拍了拍胸口,身体靠近墙壁蜷缩,很快睡了过去。
梦中,又一次回到外婆的老房子。一楼多窗的小屋里,冬天暖气不太好使,黄色地板上印着小时候跳绳划出来的浅浅道子。视线左边是自己的单人小床,上头还不分季节地挂着蓝色蚊帐,隔着一个木色床头柜,是外婆的大床。外婆坐在上面,盘腿看着电视里的抗日神剧,跟着剧情不断感慨:“哎呦你看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傻……”
梦中的肆晓时似乎还没意识到真实世界发生的事,乖乖顺应着外婆的话,假装也在认真看剧的模样,两只手捧着外婆刚刚给自己冲的热牛奶,小口喝着。
时间一长,肆晓时才迟钝地察觉到什么,剧烈的悲伤席卷而来,将梦靥挣脱。
肆晓时浑身一颤,睁眼时,窗外已是漫天繁星。
从床上起身,肆晓时呆呆望了眼身上被子,她似乎记得,睡觉前没有盖被子来着……
也许是睡觉时自己扯来盖的吧,她睡觉时喜欢乱动,屋里又只有自己一个,且得这么想才合理。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半。
她起身将行李箱内剩下的衣服摆进衣柜,全部收拾妥当后,踩着椅子将行李箱放到衣柜上面,大功告成。
电饭煲蒸了米饭,用超市买来的陶瓷碗装上满满一碗。透明杯里倒好冒着细小飞花的快乐肥宅水,自煮小火锅跟着冒出热气,也不知要算晚饭还是宵夜。
饭菜放到客厅的透明矮茶几上,一边打开手机上的视频app,肆晓时开始了深夜宅女的快乐生活。
跟着剧情内丢出的包袱一会儿笑一下,很快一碗米饭吃到了底,肆晓时摸了下微微鼓起的小肚子,不慌忙打了个小嗝。
从大学毕业离开家乡后,她的日子就一直是这样了。
无需坐班的自由职业漫画画师,工作不忙压力不大,日日混一混,便已过了两年。有时候夜里就是想玩想熬夜,分明躺在床上,也要拿着手机把时间刷到零点以后,再后来,索性将这种偶尔日夜颠倒的日子当成家常便饭了。
她虽然还不确定,自己过得是否幸福,摸着良心讲,却着实感受不到那些所谓的孤独与空虚,她一直是一个人,习惯过后,也能在其中找到令自己满足的理由。
一个人,可以在屋子里任性外放喜欢的音乐,可以熬夜看剧到任何时候,可以看随便什么东西,突如其来地放声大笑,可以像个神经病一样自己和自己说话,可以将鞋子随意丢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可以睡觉说梦话,可以做了某些不由自主的梦后,放声大哭……
她很喜欢这样自由自在的自己。
虽然偶尔会为了未来担忧,不知这样渴望与世隔绝的自己会走到哪一步…想到了死胡同,忙数数年纪,24岁也还算年轻,就安慰自己不要多想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了,反正现在有钱赚有饭吃,有大把大把的自在时光,就足够美好了。
想到这里,肆晓时举起可乐,冲着空气撞杯:“祝我明天中彩票!”
她是单纯想着,命中注定要发生的事,就算不买彩票也能中彩票,这样她有了钱,就可以隐居山林达成终身成就了!
大口灌可乐时,耳边忽然痒痒地,似乎听到一声“呵呵。”
那声音很轻,肆晓时迟钝地放下可乐,再仔细观察下四周,确信是自己幻听了。
饭后无趣,就掏出秘密花园填色打发时间,这一画到了清晨,肆晓时不知何时睡在茶几旁。隐约中,似乎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响动声,一个声音在问:“她刚刚吃的是什么东西?有点神奇啊。”
另一个声音告诉对方:“现在的人越来越会玩了,连锅都发明一次性的了,好想知道味道怎么样。”
“太爷爷,你还记得味道吗?”
“你管我!”
肆晓时在这段奇妙的争吵中翻了翻身,转向忘记拉窗帘的窗口时,被九点钟的阳光晃醒。
揉眼睛时,她不禁回想起刚刚的梦,毕竟是个脑洞活跃的漫画家,做梦是常事,做稀奇古怪的梦更是常事,仔细思考过后,她确信这是一个没什么实际价值的梦,便不去在意了。
新的一天从刚刚接到的漫画需求开始,将对方需求仔细看下后,觉得完全可以用之前画过的一大半底稿微调应付,就又跑到厨房去给自己煮早餐粥了。
闲暇时打开音乐播放器的年代歌单,各种上个世纪的影视剧插曲开始循环播放,肆晓时抱着粥一边喝一边哼歌,却在这本该无人烦扰的时间点,听到一番刺耳的钥匙声响,待望过去时,有人将门直接打开……
原来房东忘记肆晓时住进来,今天还准备带人来看房。
乌龙一场,房东很快走了,不过这却提醒了肆晓时要换门锁。
毕竟也算是个如花似玉的单身独居小姑娘,租房换锁这事,真是很有必要。
网上找的上门换锁服务似乎这天都比较忙,一连打了几个电话都说当天不能来,刚出了房东的事,肆晓时有点心急,就直接找了个贴在楼下灯柱上的小广告电话。
锁匠很快过来了,换锁的过程中,却总是趁肆晓时没注意往屋内瞄。
那掩藏在老实人皮囊下的猥琐灵魂被屋内居住的其他生物瞄见,眼睁睁看见他配好钥匙后,将钥匙偷偷在工具箱内的橡皮泥上按了下。
将钥匙递给肆晓时,锁匠脸上还是和蔼可亲的笑。
肆晓时不喜欢和人接触,反倒更轻易被伪善笑容所惑,当真以为这是个诚恳的人。
一切看似非常顺利,锁匠出了门,刚走到楼梯口,却听到一阵窸窣声响。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好奇地打开工具箱,就见一只灰色大老鼠从里面窜出来,又一溜烟跑出视线。
锁匠吓到跌坐在地,回过神时,发现工具箱里的橡皮泥没了。
并不清楚这个“诡异老鼠故事”的肆晓时已经将钥匙挂到钥匙扣上,音乐播放器内,正好播放起杨胖雨版本的《情深深雨蒙蒙》,肆晓时忍不住跟着哼哼起来,刚唱到高潮处,就隐约听到,还有个缥缈的男音夹杂其中:“记得当初你侬我侬,车如流水马如龙……”
不得不说,那声音还挺好听的。
肆晓时明显顿了一下,摇摇头,确信又是幻听……
“最近幻听的情况有点多啊,晚上得早点睡了,不然会提前老年痴呆的!”这样想着,肆晓时当晚很早睡下。
渐入盛夏的夜晚,天气开始热得让人想踢被子。
可到了后半夜又有点凉,肆晓时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正要被凉醒时,一双手将被子重新盖在肆晓时身上。
奇妙的温暖,暗夜间环绕。
第2章
夜深人静,鬼魂的姿态渐渐显露。
月色清辉下,眉眼如画的清俊少年坐到肆晓时床边,穿着很有民国年代感的白衬衫和黑色背带裤。短暂凝视后,举起手中散发着微弱蓝光的直播系统,悄声道:“朋友们,这就是刚刚搬进我家的女孩,她叫肆晓时,我发现她有很多好玩的,而且心挺大的,我们这次先不赶她走,看看这个人还有什么好玩的,对我直播感兴趣的朋友,也欢迎给我打赏银钱啊!”
少年说完关掉直播系统,瞧了眼肆晓时床单上的蓝色碎花图案,不自觉吐了口气。
一只老鼠从远处窜了过来,很快爬上少年膝盖,说起人话:“梁正年,你不把她赶走,我们很麻烦的。”
梁正年跟着点头:“我知道啊,我都没有床睡了!可是昨天偷偷直播她,赚了三百银钱啊!三百啊!如果这样下去,我很快就能凑够银钱了。”
老鼠轻哼一声,两只小短手环在身前:“我看你不是为了赚钱,是觉得她长得像你初恋吧?”
梁成年一刻沉默,膝盖一隐,将老鼠直接丢在地上。
老鼠下落时生了气,灰溜溜跑远:“死小子!和你绝交!”
梁正年还坐在肆晓时床边,可能是被老鼠的话所扰,也不再看她。起身走到客厅,开始玩弄肆晓时带来的东西。
率先引起梁正年注意的,是肆晓时囤在纸箱一角的各种画具颜料。
见那罐子五颜六色,他着实好奇,打开一盒红色的,凑上去用根本闻不到的鼻子试探下,又直接用手指挖了一块放进嘴里…好歹是个鬼,吃这些东西也死不了。
刚说过和他绝交的老鼠这时又凑过来,站在茶几上望着那一盒盒颜料:“她用这些东西画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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