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旁边孙傅却早已醉得不省人事,李成苦笑一声,正要上前唤醒孙傅。只听师师在帘内叹道:“郎君,难得一见,为何如此薄情?”
  第三十三章 有心救美
  李成闻言,浑身一僵,转身望去,果然看到师师,正自帘内袅袅而出,正向他凄然望来。不禁更觉难过,勉强苦笑道:“李成没能时常前来看望,辜负了师师的一番美意。”
  师师看着许久未见的李成,心情复杂,却不知如何开口,沉默良久。才低声道:“郎君一切可好?”
  李成心中一颤,举目望去,却正和师师那含情的双眸四目相对。望着那关切而又渴盼的神情流露的目光,李成失声道:“师师,我要你离开这里,怎样?”
  师师娇躯微微轻颤,骇然道:“郎君,可知师师为何无人赎身?”
  李成凝望着师师,坚定地道:“我知道,但是只要你愿意离开这里,李成自然会想办法救你离开行院。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师师秀眸一转,凄然叹道:“郎君,师师离开这里,实在不知此身该向何处去。”
  李成立刻不假思索地道:“那就看你自己是否愿意,你若愿意,便到乡下无人相识之处,买下一处田庄,累了看看蓝天白云,倦了,听听鸡鸣犬吠,若是闲了还可弹唱自娱。人生的乐趣和烦恼本来就是人们自己找来的。世间万物,有美好也有丑陋,只是角度不同罢了。若是你能看到美好的东西,生活无论怎样都会有乐趣的。”
  师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虽然觉得有些漏洞,但想反驳的话,却觉又无从反驳,惊讶地望着李成,低声道:“难道郎君不觉得,人生多是痛苦吗?师师看惯了声色繁华之间的无情和冷漠。郎君却说要去看那美好的一面,可是那些丑陋的东西就该无视吗?”
  李成苦笑着摇头道:“其实,无论古今,自从人类有了等级,有了财富,人生大多都的在痛苦中挣扎。况且人生苦短,区区几十年,眨眼即逝。有人因此而纵情声色而碌碌无为。难道师师不觉得,人生本就苦短,又何必去自寻烦恼呢?尽一己之力去做该做的事情,人类的文明本来就是由无数普通的人创造的。所以珍惜眼前美好的东西,尽量让自己活得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师师那动人的双眸,闪动着令人心动的异彩,轻声道:“郎君的话,当真令人耳目一新,天下间恐怕再难找到第二人了。师师虽然看似长于繁华之中,其中苦楚却从未有人问过。只有郎君一人,能如此宽慰师师……”
  看她神色伤感,李成虽然不忍,却还是低声道:“师师,相信我,早点离开这里,若你愿意,我自然会有办法。”
  师师惊讶地看着李成,低声道:“记得郎君也曾经说过,只是师师总觉得此事终究无法,所以才一直没有和郎君再提及此事。”
  李成拉着师师冰凉的玉手,轻声道:“你听我说,从今天你多积攒一些随身的钱物,半年之内我必定会让你离开这里。”
  师师娇躯一颤,几乎失声道:“半年?郎君果真有把握?那郎君难道不怕皇上发觉?”
  李成对这一刻早已等待许久,虽然心中十分激动,却还是勉强做出平静的样子,淡淡笑道:“你就放心吧。我会有办法的。到时皇上应该不会怪罪!便是怪罪,也不会有事,你就放心吧。”
  师师闻言顿时惊喜地向李成望来,她虽然看似可以得到服侍皇帝的殊荣,在青楼姐妹中几乎是一步登天。使得周围的人都对她忌惮三分,连那些看似尊贵的权臣也不得不礼让她三分,不敢对她十分无礼。
  可是其中甘苦,师师唯有自己明白。虽然万幸得到皇帝的宠爱,可是徽宗却不愿改变师师的身份。师师本来也没有真的以为可以进宫,真的去做皇帝的嫔妃,可是看到徽宗总是不愿提及她的身份,她便知道,这个青楼女子的身份今生都恐无法改变。将来总有一日红颜老去,那是一切繁华都将是过眼云烟。
  只是她这样服侍过皇帝的名妓,又有哪个男人敢为她赎身呢?对她来说,自由地呼吸生命的春风,几乎看不到生命希望,只能等着年华老去,失宠于徽宗,然后孤老山野。
  对于偶遇而生情的李成,她并没有想要拒绝,只是不想因自己而连累李成的前途,可是几次告诫,李成却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并且对她更是平等地看待,这让她暗自感动不已。这时听到李成更要冒险把自己救出去,心中更是复杂难言。
  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师师只觉这一刻,眼前的男子,竟如天神一般高大伟岸,令天下所有男人黯然失色。看着这样的英雄,凌然站在面前,师师花容失色地低声道:“你竟然不怕皇上怪罪?”
  李成自然知道,到时候金兵南下,徽宗自己早已被金人俘虏,而高宗赵构还忙着逃命,哪里顾得上师师这样的小小青楼女子呢?
  不觉郑重地点头道:“少则半年。我必定会有办法帮你离开这里,去过新的生活!”
  师师心情复杂地看着李成,看他如此肯定,虽然不信,但是还是为他的勇气感动,含泪点头道:“郎君,一切不可勉强,若是因此而累及郎君家人,师师宁愿永坠烟花之地!”
  看她发下这样决绝的誓言,李成感动的几乎不知说什么才好,他之所以敢这么做,也是仗着知道将来发生的事情,若非如此,他还能有这样的勇气吗?
  想着反问自己的这个问题,李成这才发觉答案竟然是一样的。即便没有即将到来的灾难,面对师师这样的女子,若不能救她离开这里,自己还算不算个男人呢?
  一念及此,情不自禁地将师师那诱人的娇躯用力拥入怀中,用饱含了一生感情的温柔,低声道:“师师,就算时空相隔,也不会隔断我们之间的感情,何况其他?家里人的安全,我已经开始安排,你尽管放心吧。”
  温顺地偎依在李成宽厚的怀抱里,师师喃喃地道:“郎君,师师只求来世能永伴郎君身边,一起闲看春花秋月……”
  家里虽然妻妾四人,除了素娥持家精明,让李成很是钦佩之外,只有玉娘还算有点见识,只是很多事情,李成也和她说不到一处去。师师这样才貌双绝的女子,才让李成感受到心灵上的沟通。两人之间压抑许久的感情终于在这一刻泛滥溃决,千回百转,似乎可以直到地老天荒!
  不知过去了多久,李成不舍地抱着怀里的娇躯,轻声安慰道:“你要好好地善待自己,将来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去江南畅游天下。”
  师师靠着李成温暖的胸膛,感受着李成脉脉柔情,贪婪地呼吸着那熟悉的味道,只觉从未有过的安心,包围着她,只希望这一刻能永远保持下去。
  这时听李成这样说,不觉轻轻叹道:“郎君,师师不求别的,只求能陪伴在郎君左右,能静静地看着郎君一言一行,便心满意足了。”
  听她无心说到这里,李成立刻笑道:“即然这样,那你就不能离开我,我们一家将来总要南下,将来终老江南,也是不错。我卖点皮蛋,烧点玻璃,足够大家生活安逸了。”
  师师乖巧地点了点头,柔声道:“郎君真是时间罕有之人,竟然能造出皮蛋这样的奇怪的吃食,气度而叫人匪夷所思呢。玻璃,难道市面上所谓的西域玻璃竟是郎君烧制的?”
  李成说漏了嘴,这时也就不想瞒着师师,便点头笑道:“我改进了一点玻璃的烧制方法,其实也不是很难,只是我没什么时间亲自烧制这些东西,所以市井之间很少见到。”
  师师痴痴地望着李成,只觉天下最难揣测的,就是李成那时时令人惊叹的奇思妙想了。一颗心更是直陷在李成身上难以自拔。
  第三十四章 风雨欲来
  宣和七年的夏天总算过的异常平静,五月,童贯顺利班师,被徽宗钦封为燕郡王,后改封为广阳郡王,驻兵太原,这时的童贯真是风光无限,笑看汴梁风雨。
  虽然徽宗一直在压制蔡京的势力,却不舍的真的对蔡京父子动手,只是简单的解职之后,还特地亲自抚慰。
  李成看着大宋一天天走向死亡,心中虽然难过,可是又无法改变,也不愿改变。四月开始,李成便着手加快将资产南迁的动作,同时开始寻找合适的机会让师师从行院中脱身,可是由于师师名气太大了,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行院上下,几乎没人不认识她,想要避人耳目,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不过好在师师不了解迫在眉睫的灾难,还能平静地准备逃难的东西,李成却是越来越难以控制心底的慌乱。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救出师师,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全家人的安危,更不知道自己究竟会被那历史的洪流带向何方。
  紧张不安的等待中,一抹倩影总是不经意地闯入脑中,想起上次在金国的遭遇,便总是难以控制那抹i倩影的出现,完颜惠敏,彼此虽然没有真正说明身份,却还是难以消弭彼此之间微妙的感情。
  每当想起金兀术那闪着寒光的双眼,李成就控制不住地会想到完颜惠敏那忧伤而迷惘的双眸,千里之外,自己的牵挂原来更加多了一分。
  素娥忙着依照李成的吩咐,将家人迁往南方,家里的事情也是一团忙乱。李成则忙着开始命人将早已拆卸的火炮从最新组装,并且将张明义重新调回到了身边。由于其他人都不知道即将到来的灾难,都没有将李成重新组装的火炮放在心上。李成虽然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家里除了这套房子以及两处田庄,还有一家皮蛋专卖店,其他的生意已经都南迁临安。李成有又意将皮蛋的制作方法告诉了玉娘,命她暂时负责南方的生意。
  而素娥由于比较引人注意,便和李成一起留在京师,准备最后两人一起离开。玉娘则带着宝儿和雅儿以及一半的家人动身前往南方。虽然大家都不理解李成这么做的原因,但是却没有人反对。便是玉娘也没有多问,素娥也只是简单地告诉大家,李成准备辞官归隐,至于其他,除了李成自己也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了。
  玻璃的生产暂时停止,只留下一个小窑供李成烧制一点急需的东西。其他的都已拆除。李成又把家里积攒的大部分黄金交给玉娘带往南方,有军队护送,路上倒不怕什么意外。他只是担心玉娘这一去,就将负担起一个家的上下事物,实在难以放心,好在这只是暂时,将来素娥回去,一切便会好起来的。库房里还剩下二十多件玻璃器皿,李成命人小心装好后,都收进了家里的地窖里,并不准备让玉娘带走。
  素娥见状便有些奇怪,不觉来到书房和李成商议那几件玻璃器皿的处置。书房里,李成正在和暂时接替孙园担任管家的李安说起即将到来的中秋的各种事情。看素娥进来,李安急忙知趣地退了下去。
  李成这才作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向素娥笑道:“眼看收拾的差不多了,过完了中秋,应付了各处的宴请,你也早些南下,我这才能够放心。”
  听他这么说,素娥登时隐隐地感到一丝异样,不觉疑惑地道:“官人,即便是辞官,这京师的各处田产房子也不至于非要早早处置,而且看官人的样子,似乎更像是在安排身后……”
  话未说完,悚然一惊,失声道:“难怪这些天妾身总是感到不安,原来竟是这样的不祥之感,官人为人正直,虽然几次举荐童贯,那也是无奈之举,难道有人竟然要对官人……”
  说到这里,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拉着李成的手,颤声道:“官人这样举家南迁,自己却没有离开的样子,难道是竟然要和蔡京他们殊死一搏?”
  李成没想到素娥这么敏感,竟然能想到这些,这时也不想瞒她太多,也好给她一点心里准备。便拉着她一起坐下,尽量用平静的语气,点头道:“蔡京父子卖官鬻爵,为了讨好皇帝还的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惨死街头?便是那生辰纲,蔡京逼的多少人走投无路?天下间对于蔡京父子,王黼、梁师成、童贯之流哪个不是恨之入骨?如今的大宋早已衰落的只能任人欺凌。可是皇上却丝毫不觉。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要有多少百姓为之牺牲。如今家里总算衣食不愁,我也放心一些了。”
  说到这里,他真挚地望着素娥,低声道:“这次,恐怕要和蔡京等人正式决裂了。而且……”
  他话未说完,素娥便用力握紧李成的手,毫不犹豫地道:“官人,素娥明白。官人乃是真正的奇男子,自然不能和蔡京这些奸贼同流合污,既然不能通流自然便要决裂。只要孩子们没事,妾身愿意和官人一起,便是刀山火海,九重炼狱,妾身也要和官人在一处!”
  李成的心猛地颤抖起来,看着素娥那坚定的不容拒绝的眼神,他只觉得胸口一阵锥心的剧痛,痛的他几乎窒息疯狂,可是自己能拒绝吗?
  艰难地沉默片刻,他还是含泪笑道:“素娥,你自从嫁给我,几乎总是担惊受怕,这次又让你……我真是个不合格的丈夫!”
  素娥用尽一生的温柔,深情地望着含泪而笑的李成,忍着揪心的剧痛,依旧决然地点头道:“官人可还记得结发的寓意?”
  看到李成还是眉头紧锁的样子,素娥微微笑道:“官人鱼素娥乃是结发夫妻,若是不能白头偕老,自然是要祸福与共,当日结发,今日便当共担大难。官人若是不愿与素娥同生共死,可赐素娥一死!”
  看她虽然含笑,却无半点笑意,眼神中满是决绝。看的李成只觉心中又是一阵难言的悸动。张了张口,好不容易才艰难地苦笑道:“素娥,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是李成最大的幸福,既然有缘做夫妻,我们便一起面对这躲不开的灾难吧。”
  素娥闻言,决绝的神色顿时一松,两行清泪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伏在李成怀里,她幽幽叹道:“只希望家里人能平安便好,妾身能与官人祸福与共,才是最幸福的。”
  李成的心这时早已痛的没了只觉,闻言紧紧将素娥揽在怀中,柔声道:“眼看就是中秋,你我正好一起度过,中秋之后,该来的也将到来。你我到时候就不知道还能不能这样共赏明月了。”
  素娥玉容苍白地望着李成,含泪笑道:“若是这次当真过不去,素娥只求官人答应,来世再续今日之缘。”
  听她说得凄婉,李成鼻尖一酸,勉强忍着泪,笑道:“若真有来世,你我自然还是夫妻,便是相隔两个时空,那又怎样?”
  素娥闻言,展颜一笑,含泪点头道:“能有夫君如此誓言,素娥当真是虽死无憾。若有来世,不求富贵荣华,只求生生世世长伴夫君左右。
  李成心中一阵恍惚,若是果真有来世,自己还能遇到素娥吗?两个相隔千年的人的能这样相遇,何尝不是冥冥中的天意呢?既然真有天意,那即将到来的灾难中,自己能不能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呢?
  第三十五章 黑云压顶
  宣和七年的万寿节终于在十月的寒风中过去,已经是十月中旬,街市间依旧还可以感受到节日的热闹。一些彩缎和花灯还没有完全拆除,行人的脸上不时还可以看到喜悦的笑容。只是由于冬天的到来,城市里也渐渐多了一些衣衫褴褛的乞丐,沿街乞讨,给看似繁华的汴梁拨开了一丝盛世之下的凄惶和虚伪。
  李成自从万寿节之后,便开始密切关注着前线的战报,每日都要派人前去兵部查看消息,这一切看到别人眼中便有些奇怪和不解了。只是李成这时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他只能尽量用自己有限的能力去尝试迎接这样的历史灾难。
  面对这样惊人的巨变,即便熟知历史也只能奋起抗争,保护身边所有应该保护的人。李成已经在李家行院后面秘密买下一处宅院,准备借着金兵进城时的混乱将师师救出,同时还要将自己铸造出来的火炮拉上城楼,这个就需要在殿前亲军司任职的张明义全力相助了。
  这天,处理完御史台的事情,兵部的消息还没有传来,李成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气,向身边的侍御史叹道:“天气渐凉,不知城中百姓可曾准备好过冬的衣物。”
  监察御史张澄小心上前地笑道:“大人如此关心民间疾苦,真是令人感叹!下官听说,大人已经在各处田庄设下粥棚,向贫苦百姓施舍米粥。近年各处频传灾讯,可怜百姓饿死无数,大人此举真是叫人……”
  李成望着窗外在寒风重摇摆的枯枝,摇头叹道:“便是李成让所有的田庄都开仓施粥,能救活的人也不过几万人而已,并没有什么。”
  听他说的轻松,张澄更是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李成看似与童贯关系密切,却还能有这样的想法。不觉惊讶地道:“大人这么做已经是难得,可是令赵霂不解的是,既然大人这样痛惜百姓,为何又向皇上再三举荐童贯呢?童贯这些宦官,已经将朝政搅得面目全非,天下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李成看了一眼微微有些不屑的赵霂张澄,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笑道:“李成的确举荐过童贯,但是并不是就认同童贯所为。的那个出乱匪虽然不过只是乌合之众,但是朝中也的确只有童贯最合适前去剿灭。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有童贯前去,皇上才是最放心的,后勤的粮草才是最能得到保障的。若是另外派人,皇上难以放心,必然还要命童贯前往监军,而同主将必然不和,那样一来如何能扫清乱匪呢?”
  听李成这样一说,张澄这才恍然,不觉点头道:“大人所言的确不错,若是当时另派他人,也未必能那样迅速地扫平乱匪。大人当真有识人之明!”
  李成笑了笑,正要再说,只听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还没等他转身,就听一名差役慌乱地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急地道:“大人!八百里加急,金兵忽然南下,已经攻破太原,直扑汴梁,皇上急命大人进宫!”
  李成闻言,心中一动,已经来不及再说什么急忙命人备马。张澄却还没有反应过来,急得上前拉着那差役的袖子,颤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金兵?什么直扑汴梁?”
  那差役看李成并不惶急,也微微镇定了一些,闻言慌乱地道:“小人也不知道,刚刚接到太原八百里加急军报。金兵前日南下向太原杀来,所经之处百姓死伤无数,童贯未及见到金兵便已弃城逃命,二十万大军,溃不成军。金兵有完颜宗望亲自率领二十万精兵,已经南下,用不了三天便可到达汴梁!”
  张澄听得只觉魂魄已经不知哪里去了,只是拉着那差役,不甘地道:“怎么会呢?金兵怎么会南下?不是大宋刚刚助其灭了辽国吗?怎么会?”
  李成冷笑道:“金兵灭辽之后,便要灭宋,区区一个辽国算什么?金人还想要天下呢!”
  话音未落,仆役已经将战马牵来,李成来不及多说,立刻翻身上马向皇宫疾驰而去。
  来到宫门前,还没有准备下马,一名内侍已经站在门前,扬声道:“皇上有旨,大人无需下马,立刻紫宸殿见驾!”
  李成闻言也不再下马,猛地催马疾驰,直向紫宸殿狂奔而去。到了紫宸殿,还没下马,就听到殿内一阵哭声传来。李成听得眉头暗皱,隐隐猜到一定是徽宗出了事。如果在这时徽宗有个什么闪失,那大宋可真是不用金兵来打,自己就得解散了!
  这时,看他赶来,张才跑着冲过来,拉着他就向殿中跑去。李成还没开口,就听张才泣不成声地道:“李大人,皇上……皇上恐怕……是不行了,就等着您来救驾呢!”
  李成闻言,虽然着急却还是不解,正要询问,张才已经解释道:“皇上急得已经昏厥过去,御医刚刚救醒,殿内诸位大人都全没了一点注意。如今只盼着大人能有办法应对如此危局。”
  李成暗自冷笑了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跟在张才身后向紫宸殿后面的暖阁赶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屋内一名内侍惊喜地道:“皇上,李大人到了。皇上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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