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

  “反正为了我的幸福,我会好好督促你的。”
  林远撇嘴道,“你好像比我还小一些,日后还得喊我一声大哥吧。”
  “看来你很想我早日喊你大哥。”
  “看你表现,不过你不许欺负她,不许动手动脚,不许沾花惹草。”
  “停,我是这种人吗?说正事儿吧,十五的宫宴你要小心。”
  “嗯,我这个小虾米,不会引人注意的,到是你们,是别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你们行事还是谨慎些。”
  “没事,我带你去前院吧,我二哥不会再拉着你问东问西了。”
  “你二哥真是奇怪。”
  谢灵笑而不语,带他去了院中,引见给各世家公子。
  夜风愈大,时辰渐晚,客人们先后告辞,仆婢们有条不紊的收拾着园子。
  一时又静了下来,今日虽然开心,还是很累的,大家坐下一起喝了一杯清茶,就先后回房,留着谢运一家四口说些贴心的话。
  谢虞出事,谢运嘴上没说,最心疼的还是他,谢家人重女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几人结伴回去,谢灵道,“这次宫宴,估计瑞王是迫不及待要下手了,携陛下得储位,再逼迫众大臣就范,顺便除掉一些绊脚石,他想的还挺周到。”
  姊颜道,“连我们三个都得了口谕,要进宫,他是想把我们全部控制在眼前,看来瑞王这次是势在必得。”
  贺州愁眉苦脸道,“干嘛要我们也去,那些什么大臣,贵族,一脸假笑,看的人瘆得慌。”
  天沉笑道,“那你这次可以有幸看看他们愁眉苦脸,欲哭无泪的样子,一定很好玩。”
  “啧,这倒是可以看一看。”
  姊颜道,“连晋的人,又在上窜下跳,给了瑞王这么大的信心,你做好安排,最好把这些臭虫一网打尽。”
  谢灵好笑道,“能让你这么讨厌的,也没几个了,你的话,我肯定照做。”
  姊颜白了他一眼。
  “只是端王居然没有向瑞王就范,反而向烨王寻求庇护,还想把烨王拉下水,这人的面具一旦撕开,就不打算再伪装了,想顺便拉下端王,也麻烦了。”
  姊颜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你要捧珺王上位,踩瑞王端王也是踩,把烨王一道踩才去,日后也省了一道力,优柔寡断,不是你的风格。”
  天沉也道,“烨王说到底也也没什么错,只是他活的太过理想,不愿接受事实,给他一些时间也好。”
  “唉,珺王不愿意对不起大哥,非要正面证明自己,可是烨王的骄傲,不比任何人少,甚至更多,他这样硬来,只会与烨王越走越远,若是烨王能主动放弃,也少了一桩事。”
  贺州都听不下去了,“你当人家傻啊,人家是正经嫡长子,明明是你们虎口夺食,人家就不能护食啦?人心不可测,想争就争呗,说那么多干什么。”
  姊颜二人很是赞成他的话,争对他来说就是打击,既然已经开始了,为何又要纠结怎么样打击的不疼,给个痛快不是更好。
  珺王从书房走出来,若有所思道,“你们说的不错,是我多想了。”
  以四人的武功,不可能没有感受到珺王的存在,这话不过是故意说给他听的罢了。
  天沉道,“殿下和烨王,是兄弟,也是对手,两者之间,并不冲突,要保住兄弟情义,必须快刀斩乱麻,不然再深的情义,总会被消磨光的。”
  “快刀斩乱麻,话虽如此,做起来还是很难,他是我敬仰的好大哥,但是他不是我心中楚帝的人选,我不会让他失望。”
  姊颜道,“具体事宜,你和七哥聊吧,有事通知我们就好。”
  贺州打了个大哈欠,准备散了。
  珺王欲言又止,还是没说话。
  谢灵与珺王谈了一个多时辰,珺王才离开,忙了一整天的他,却无困意,反而进书房,展纸磨墨。
  写下酝酿已久的一封信。
  连夜让人送出去。
  这次宫宴是为了陛下身体好转而办,各家自然要重视,有资格进宫的,基本上都去了。
  最高兴的,要数义宁了,一来父皇身体好转了,二来那个人也要进宫参加宴会,所以兴高采烈的挑选宴会要穿的新裙子。
  胡太医还是照例每日进宫诊脉,一切井然有序,陛下每日也能醒来四五个时辰,只是暂时还不能说话,义宁每日都来陪皇帝说话,皇后也忙着,没有空理她,也就由着她了,反正孝顺不是什么坏事。
  瑞王取出一个小小铜铃,随身带着,日夜不离。
  三日转眼即过,宫宴即将开始,白氏为大家准备好了入宫的行头,连天沉贺州也着深衣大袖,腰佩玉带,一眼看去,颇有些贵公子风范,只是举止更为潇洒,二人本也不是什么粗莽大汉。
  姊颜被迫让白氏替她梳起一个简单的发式,穿上新作的红衣罗裙,更是光彩照人,哪怕是一家人,看惯了她金冠束发,利落穿着,今日稍稍打扮的女孩子些,已经是看的呆愣了。
  贺州悄悄道,“这样才像女孩子嘛。”
  被姊颜狠狠跺了一脚。
  谢灵谢运两兄弟,自然是担心自家妹妹被人觊觎,这样稍稍打扮就已经要把整个京城的女子压下去了,也不知日后谁能得她红妆。
  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出发去皇宫,姊颜已经悄悄嘱咐过谢虞,必要时就出手,一定要护住身边的人。
  谢虞虽然感觉有事发生,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宫门外的马车,排成了长龙,三人的刀剑自然不能入内,就放在外面,十三等人待在外面,守着马车。
  御林军尽职尽责的守着宫门,不知到时这宫门一观,困住的到底是谁。
  一行人虽各有千秋,却都是一等一的好相貌,不时惹来或打量,或带着欲望的目光,谢虞容貌渐渐长开,许多人也不时的看她。
  谢灵两兄弟自然是不太开心,一边有意无意的挡住姊颜姑侄,一边狠狠的瞪回去,那些人碰了一鼻子灰,自然不敢在明面上乱来。
  这次岳家也得了口谕,就算是王氏不常出门,这次也是入宫来了,看到谢家一行人,也不得不心生感慨,这样的人家,自家果真是比不上的,就冲那入宫宠辱不惊的姿态,也不是小门小户学得来的。
  义宁早就等在了御花园门口,一见他们来,就迫不及待想凑了过去,今日她也是精心装扮了,却一眼被谢姊颜惊到了,这家伙真是从小美到大。
  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来看谁的,一眼看到后面的天沉,果真与心里想的一样丰神俊朗。
  “谢姊颜。”
  几人向她行礼,她也顾不上,“你们快点随我来,今天准备了好多节目,我让人给你们准备了好位置,快进去吧。”
  姊颜凉凉道,“男宾和女眷的席位不一样,你不会忘了吧。”
  “这次是在宣政殿那边,只是分坐两边,看表演而已,没事。”
  姊颜瞪了天沉一眼,懒得多少,也就跟着义宁走了,天沉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抬腿跟着走了。
  贺州无奈的扶额。
  谢虞只觉得好小,义宁公主太明显了,只是大家看破不说破。
  义宁再大胆,也不便随意与天沉搭话,也只能拉着姊颜说话,不顾周围人怪异的眼光,大家想怀疑自己看错人了。
  义宁见姊颜没有泼她冷水,心里暗道识相,冲这个,以前想恩怨,就一了百了了。
  姊颜心道,义宁一向与自己不对付,现在却讨想和自己和好,看来还是沾了某些人的光啊。这样想着,不由得又瞪了天沉一眼。
  天沉被瞪了两下,心里已经感觉很不妙了,余光瞥到一个人,灵光一闪,忙碰了碰贺州,示意他往那边看,贺州与他何等默契,一下就明白了。
  一脸开心的叫道,“南祺。”就快步走过去了。
  天沉状似焦急道,“公主,失陪了,我去看着贺州,免得他失礼。”
  说完不等义宁说话,急急忙忙追了过去。
  义宁正准备叫住他,姊颜却继续往前走,进退两难的义宁,只得跟上。
  南祺一脸莫名其妙,这人今天见到自己这么开心,真是奇怪。
  贺州道,“幸好看到你了,讨过一劫。”
  “怎么了?有人追你们?”
  “唉,是桃花追我们。”
  南祺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调侃道,“两位少侠风流倜傥,当然是招女孩子喜欢啦。”
  贺州勾住他的肩,“不是普通女孩子啊,暮兄他可惨咯。”
  南祺笑道,“我说义宁怎么改性子了,原来是这样,她本性不坏,只是出了名的任性,你们是得惨了,不过更惨的是,你的桃花太旺,姊颜可不会太开心。”
  天沉很想捶这俩落井下石的损友一顿,谢虞生辰晏上的一顿酒,三人关系更近一步,成了好友,说话自然也亲近了。
  南祺虽然已经算是放下,但是现在如果给他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抓住的,不能给他钻空子的机会。
  义宁跟着姊颜找了个位置坐下,引来旁边人的侧目,本就有些失望的她,更是烦躁,“看什么看,本公主是给你们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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