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上次连晋派人好生惩治了崔华一番,后来又与他密谈许久,太子妃亲自规劝,难为崔华并未起了怨怼之心。
  他本性不坏,只是生来高贵,被人捧的高了,宠坏了,现在一剂猛药下去,总还是有些效果。
  戴悦儿见他有了上进心,也是欣慰不已,日后自己母子也就有了保障了,虽然太子对自己有些看不上,但太子妃对自己夫妇还是极好的。
  “长姐如今也是有孕在身,还要为我们操心,我明日先无探望他,陪陪她,夫君你看如何?”
  “也好,免得你在家烦闷,只是不要累到自己还有长姐。”
  “嗯。”
  却说两家最为安逸的,到也是这两个并没有什么话语权的人,刚刚有了自己的小家,还无心算计什么。
  戴夫人带着太子妃赏赐的礼物回府,家里人本来等着要训斥她,怎能在这个时候到仇家家里去。
  但是看到她带回来的东西,当下就是一惊,也顾不上训斥了,忙问了事情起末,细细一想,又是一喜。
  “看来太子殿下是不会对戴家如何了。”
  这次楚国发难,正是太子动手的好时机,这诺大的商都,数个世家,没有哪家敢拍胸脯保证自己家清清白白,只要有了由头,再借了太子君威,有什么查不出来,只要太子有心,至少也能重创各世家。
  戴家长期与崔家作对,很可能被拉出来杀鸡儆猴,幸好,幸好太后还在,不管怎样,太子还是太子,一日没有登位,就不能无所顾忌。
  其它的就是戴家已经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和关系最好的几大家联合起来,做出抵御,更是查出崔家门下几个家族有大问题,将这些家族献给太子邀功。
  才换来戴家的存活。
  只是还不知后面会如何,楚国仅仅是放出了消息,太子殿下就已经如此大动干戈,若是楚国施压,太子恐怕要拉出更大的替罪羊了。
  明明商国没有那个世家可以培养这么大规模的探子,很可能是一直想要拿下楚国的太子所为,只是一旦坐实是太子所为,那两国就没有回转的余地,谁只要敢说出来,那就真的是叛国误国了,更加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所以宁愿垂死挣扎,也不敢乱说乱来。
  陛下日日沉浸在温柔乡享乐,宫中前朝被把持在崔后和太子手中,出了这么大的事,陛下不但不管,听说还要去行宫避暑,一切都交给太子处理,只需将结果递上去。
  现在谁也不敢得罪太子,崔家更是得意上天了。
  幸好陛下为了能尽情享乐,手里还握着一些权柄,不肯禅位,太子一党还有些忌惮,不然这商国有一半就要姓崔了。
  戴夫人本来做好了被训的准备,等大家问清楚今日在崔家的遭遇,各种细节,大家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她身上了。
  满堂的人,都没有一个人问一问悦儿如今的处境,没有问一问悦儿的身子,还要她的孩子。
  戴夫人隔着妯娌,看到了坐在一旁自家的老爷,至始至终也没有替自己和女儿说一句话,心中悲凉。
  不过想一想那个本来纨绔,现在看样子已经改过自新,还对自己女儿不错的女婿,戴夫人又觉得还能忍耐,至少自己的女儿跳出了无情无义的圈子。
  商国使臣入楚京之后,除了言语挑衅了谢家一下,欲要崔谢两家分个高低之外,并没有再出马上幺蛾子。
  只是在两国矛盾之上,破有些无赖,拒不承认商国预谋已久,只是一味将罪责向世家推脱。
  谢灵等人自然想手段强硬一些,但楚帝态度不明,也不能太过自作主张,这要对错分明的事,却让两边玩了个旗鼓相当。
  有的人甚至开始质疑谢灵的能力,甚至在私下里,说他是江郎才尽,黔驴技穷,谢灵也不恼,仍然一板一眼的每日里去衙门办事查案,并不理会。
  虽然大事将近,但是国子监仍旧同从前一样,课业丝毫不乱,姊颜三人除了有时候解决一下突然而来的挑战,就是去国子监授课,倒是最悠闲的。
  陵王负责接待,但是目前也就来了一家看着比较安分的商国,还有几家还在路上。
  珺王负责京中防卫,一丝不敢懈怠,采取了三人的建议之后,又与谋士一起,完善了部署,再根据实际情况做出改动,暂时压力不大。
  烨王作为长子,总理全局,一方面辅助弟弟,一方面要操心所有事,他是最忙的。
  七月马上就要过半,使臣都已经近了京城,先到的,是秦国长公主蔡云媚,长公主的排场自然要比来了半吊子的商国使臣要大。
  数十辆马车连着一起,带着的各色礼物,用品,还有护卫侍女,足足占了半条主街。
  京里的人,又结结实实的看了一回热闹,那长公主也不似凡人,样貌上佳,又长了一双明媚动人的眼睛,比那第一美人谢姊颜多了几分温度,令人心生亲近。
  自云媚长公主入京,各方人士,也突然多了起来。
  各国江湖世家传人,名门弟子,名宿传人,还有无名无派的各路高手,都在这几日涌入京城,其中也有各国私下培养的高手,这次的寿宴之后,就是被人突然抬起的五国大会。
  大会不止比武,还有文斗,琴棋书画,歌舞,等等,各方面的高手都会趁此机会切磋,热闹的很。
  见卿月每日闭关在家看医书,姊颜很是无奈,没看出来她怎么就变成个书呆子了。
  “卿月,你就不要老是带在家里,外面可热闹了,还来了个长的漂亮的公主,你随我去看看。”
  卿月微微一笑,抱着医书,“我本来就不喜欢热闹,胡爷爷本想带着他祖传的医术去治病救人,传播医术,现在他不在了,我也好学会,以后带着这些,也算帮他完成遗愿。”
  姊颜知道卿月心中也和自己一样记着一些人,索性劝道,“五国大会什么都比,不如你也传句话出去,让各路医术高手前来切磋较量,你也正好与人交流一下,互相学习,于你的医道也有好处。”
  “医术本为救人,不为争强好胜,这样恐怕让人看低了我神医一脉,你就不要劝我了,大好时光,不看书干什么。”
  姊颜扶额,大好时光,怎么能只看书,“那就不比,就切磋,互通有无嘛,你医术了得,但是经验还是比不上老大夫,何不虚心请教请教,见识见识各流派。”
  卿月想了想道,“我听说外面那些江湖人每日里总有几个打的头破血流的,我不想医者也是如此,既然有了第一的名头,大家自然是要争的,何况这是在五国大会上,以后若有机会,让医者们专门有个互相学习的盛会,也是不错。”
  姊颜道,“哎呀,我想劝你出去走走怎么这么难呀,你的医术这么好,日后有你号召,还怕没人愿意来吗,你就出去瞧瞧,不然眼睛要熬坏了。”
  卿月若有所思,“你说的不错,我觉得可行,日后就举行这样的医者大会。”
  “你就先别想了,以后我们帮你张罗,你就跟我出去吧。”
  卿月只好放下书,跟他们去瞧瞧到底有多热闹。
  而最喜欢热闹的谢虞姐弟,却一反常态待在家里。
  蔡云媚入京,说明挑战已经近了,谢虞在家练习,儿谢归则是在家为姐姐加油。
  那贺州更是早出晚归的陪着谢虞,早上带了一壶酒去,晚上回来还能盛半壶,可见有多“忙碌”了。
  李氏在京里待了一阵儿,解决了谢灵的事儿之后,注意力自然就是在自家几个未婚青年身上,林远现在也已经被纳入自家行列了。
  贺州天沉也都得了她的喜爱,爱称小贺,小暮。
  经过李氏的观察,贺州对谢虞绝对不一般。
  见得久了,他那个性子算是看明白了,说是洒脱,实际上是懒散,就如同姊颜一样,对不感兴趣的事物,不关心。
  就这样的人,能起早贪黑的陪着谢虞,而且干的还不是自己多擅长的事,还得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一个有名的少侠,却跑去给人当乐师,到时候别人指不定怎么说,可是他却不在乎。
  将这个猜测告诉谢湍,谢湍一如既往的支持自己夫人,不过自家倒是觉得没什么,真心就好,只是不知谢运夫妇知道后怎么想。
  李氏悄悄跟姊颜说,姊颜却开心不已,想想这家伙日后要比自己矮上一辈,见面还要叫自己姑姑,岂不美哉。
  贺州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姊颜道,“恐怕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呢,等他知道了,肯定很纠结,倒时要喊我姑姑,不过他若是能忍了这个,那倒是可以托付了。”
  是啊,一个男人可以放下最重要的面子,又怎么会对她不好。
  这些日子相处,
  李氏道,“只是不知道你兄嫂他们怎么想的,毕竟小贺的身世,比较坎坷。”
  姊颜道,“现在连他们的情义我们都还不确定,还是不要告诉二哥他们了,不然以后有了变数,让贺州不好做人。”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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