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
眼看着使臣被暴力拖出去,不留丝毫情面,众臣也不知应当作何反应。
不过无论如何,是不能替他们说情的,商国实在是太过分了。
直到叫喊声远了,大家才反应过来。
兵部尚书站出来问道,“帝师真的打算调兵四十万?”
姊颜道,“自然是真的,先前就知道连晋不会有什么好心,没想到他如此过分,挑战我大楚的底线,我们自然要做好决战的准备。”
又有人问道,“不知要调哪几路大军?”
姊颜看向天沉,这一方面是由天沉负责的。
天沉道,“本座负责军马,阿言负责粮草锱重补给。我们已经连夜研究过,昨夜陛下已经下令调滨州的十万兵马,西边一共四十万大军,我们再从青州,豫州各调十万,从乾州,越州,云城,柳城各调五万,共四十万,屯于西原原城之外,开云城,柳城粮仓补给,滨州,青州粮仓随时准备调动,原城粮仓先不动。”
众人本以为他二人年纪轻轻,就算是智力超群,也不能担起一国之责,现在看他们说起调兵调粮,头头是道,显然已经将兵马粮草分布,铭记于心,随时可用。
皇帝道,“青州,豫州兵马充足,但是离边境稍远,若有需要再调动,就来不及了,提前调动也可,至于其它几个州城,都是精锐,各调五万,合在一起,也是了不得,如此可见我大楚决心,但是四十万大军都屯于原城外,诸位觉得可合适?”
兵部尚书主管兵马,自然是对这些比较敏感,忙道,“原城虽然属于西原,但是离云南王驻地也不过三百里,和到谢将军驻地也差不多,骑兵一两日便能赶到,屯兵原城,调动起来更为灵敏。”
是啊,不能把所有兵马压在西边,还有云南王镇守的地方,楚晋商三国交汇,也是要地,不容有失。
皇帝道,“调动军队和粮草,就按天沉和姊颜安排的做。”
这眼看就是要打仗了啊,殿上许多老将,感觉身上的血有热起来了,整天看那群酸儒斗来斗去,早就厌烦了,好不容易有了松松筋骨的机会。
“陛下,这一共八十万大军,该由何人统帅?”
“谢茗驻守边关多年,大大小小的战事也经历过了,就让谢茗主管吧。”
有老臣站出来道,“谢将军身经百战,但这次事关八十万大军和楚国的声威,老臣觉得谢将军还是年轻,经验不足。”
有人反驳道,“年轻才有锐气,若是手里攥着兵权,却瞻前顾后,那才叫有损声威。”
听着他们争论,老侯爷站了出来,“老臣愿意请战,老臣虽然年大了,但是脑袋还不错,再者防了西边和南边两条防线,我镇南候府也不能弱了。”
众人看他此刻双目炯炯有神,往常有些佝偻的背,都奇迹般的挺直了。
这位当年可真的是在数场大战中屹立不倒的大将,谢茗的经历跟他比起来,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皇帝道,“老侯爷心怀国事,只是你的身体――”
“陛下,老臣的身体已经调养的不错了,这身体习惯了战场,再养也养不了多好,只要老臣到了战场上,那力气就回来了,再者,老臣叱咤战场多年,不愿病死卧榻,若死,当死于战场之上。”
皇帝不忍道,“戈钺已经不听话自己跑到了军中,朕不能让候府一门三代,尽没于此。”
“戈钺做的没错,生来带着将门之血的男儿,不应该龟缩于保护之中,我肖家男儿,就应该在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
“肖家早就已经做到了,你的身体连长途跋涉都禁不起,又怎能远赴边关,劳心劳力。”
“陛下,老臣知道这老胳膊老腿的杀不了几个敌人,但是谢茗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大战,老臣只是去帮他压阵,待他有了经验,老臣便不用插手了,颜丫头说的对,当年老臣还是一个毛头小子的时候,跟着郭帅一起,经历了那场大战,将士们生命换来的安宁和商国五城,不能被他们践踏,请陛下允许老臣此行吧。”
谢灵等人知道,老侯爷当年是经历了那场大战的,那场大战,也是肖家辉煌的开始,再者他也不是要兵权,而是支持谢茗,给谢茗信心。
“罢了,老侯爷执意要去,朕也只能允了,滨州和西州的二十万大军,归谢茗调度,老侯爷总理这八十万大军,随机应变。”
“臣叩谢陛下。”
姊颜二人倒是没有料到老侯爷会执意去边关,不过也好,总比派什么也不懂的监军去要好。
老侯爷经验丰富,正好弥补谢茗的不足。
在场的人都知道,战争早晚会爆发,但是不管如何,一定要将来犯之敌,阻于边关,不然伤害一个大楚子民,不能被夺走一寸土地。
商讨了细节之后,虽然解决了眼前的事,但是大家的压力,却越来越大,安排的越周密,说明危机越来越近了。
皇帝问珺王道,“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珺王低着头,眼神闪烁了一下,“儿臣查到了张大人所说的人,那些人坚持说是烨王兄威逼利诱,儿臣细纠下去,在那些人的密室里,找到了许多来往书信和一些账本,似乎能印证他们的说法。”
大臣们议论道,“难道烨王真的做了这种事?珺王明显是不信这些事的,不然也不会特意查了这么久,估计是想查出烨王是被冤枉的,但是看起来没什么用。”
当时弹劾烨王的人,立马站出来道,“珺王殿下所言,证实了臣所弹劾烨王之事,请陛下秉公办理。”
皇帝也是一脸的不满,珺王这么久没有禀报,还以为他查到证明烨王被冤,但是烨王还是让人失望了,查了这么久,还是这个结果,只能说明烨王做了那些事。
烨王面无表情,也不辩白,本以为珺王算是个正直的人,没想到,自己这些弟弟,各个巴不得自己落马。
珺王待那人说完,看了看众人反应,又道,“不过,儿臣查到,他们的孩子在前些日子回乡探亲了,在不久之后,就失去踪迹,包括他们在家乡的双亲,都凭空消失了,儿臣觉得此事还有隐情。”
皇帝只觉得堵得慌,话能不能不要分着说。
一旁的陵王道,“老五,话都说不清楚的话,如何办事。”
珺王也不理他,便道,“烨王兄结党营私的证据太齐全了,这些反常,更能说明,烨王兄可能是被冤枉的,请父皇再给我们一些时间。”
“珺王殿下偏向烨王殿下不要太过明显了吧。”
是啊,诸位皇子之间,血缘最近的就是烨王和珺王了,这么说也说的通。
“各位大人,就事论事,既然还有隐情,就不能下定论。”
,先前那大人道,“说不定就是烨王殿下控制了他们的家人,京中又有几个人有这个能耐,把人藏的连珺王殿下你都找不到,再说,若是烨王殿下为了泄愤,将人灭口了,就能说明为何那人死死咬住烨王殿下,无论珺王殿下如何诱导都不肯开口呢?”
这话又说珺王无能,有把烨王说的无比狠毒,就差给二人都定罪了。
珺王和烨王一派,当然不答应了,一时争执又起,珺王看着挑事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陵王也不说话,眼中泛起凶光。
皇帝道,“不要再争了,既然有疑点,再查就是,烨王就在这里,难道还跑了不成,珺王继续查吧,朕相信你的能力。”
珺王和烨王道,“谢父皇体谅。”
姊颜二人无意管他们一家人的事,但是立储之事迫在眉睫,关乎国体。
姊颜道,“还请珺王早日查出真相,大家好分说清楚,让陛下能够好好思量立储人选。”
这是要逼陛下立储的迹象啊,看着皇帝一脸郁闷,心里痛快,以后可有人鞭策他了。
散朝之时,姊颜天沉叫住礼部尚书,“大人留步。”
“帝师有何事吩咐。”
“大人回去之后,发文昭告天下,商国太子使臣,大闹楚国朝堂,想要以钱财买回五城,无礼傲慢,但我大楚不要钱财,只要当年牺牲的将士,若是以四十万平昌军之命易之,尚可考虑,此价待议,望商国上下认真考虑。”
商国太子特意加重了音调。
礼部尚书心想,这真是不怕事大啊,只是商国已经快要成为太子的一言堂,那个老皇帝还有威信吗?挑拨他们有什么用。
这一昭告天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楚国的威望是起来了,后面要面临的危险,也就更多了。
姊颜道,“大人照实发布出去就是,那商国的使臣,你看着处理吧,不用太客气了,饿不死就行。”
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正说着,有宫人过来道,“帝师,陛下要见二位。”
二人到了后殿,皇帝禀退侍者,只留徐公公。
“陛下。”
此时皇帝还在感叹,当初想以名利拉天沉制衡谢家,甚至还想给他和义宁指婚,现在看来,实在是多此一举,想想还有些尴尬。
“朕找你们是因为有事拿不定主意,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陛下请讲。”
“是立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