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落地都得死
我出发之前,离棺材二十步,离小慧四十步,小慧是离棺材六十步。我在棺材和小慧之间前进了二十步,成功靠近了小慧,但事实的结果居然是我没有动,而是小慧后退了二十步,可刚才明明是小慧没有动。
这时三姑道:“继续往前走。”
我继续向前走去,这次小慧转过了头,眼睛没有看我,而是看向后方的棺材,在她惊讶的眼神中,我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
我问小慧:“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小慧说:“你拉着后面的棺材过来了。”
我还以为这次又是我跟棺材的距离一点都没有变,棺材又接近了小慧二十步,结果一回头,大红的棺材板直接贴在了我脸上,都能感觉到棺材上阴冷的湿气直接顺着我的毛孔钻进了我的体内。我一打寒战,差点一口亲在棺材上。
虽然棺材已经到了我身边,但是那八个抬棺匠却还都在原地,这口大红棺材居然漂浮着一直跟在我身后。八个抬棺匠还保持这之前抬棺材的动作,一脸惊愕的看着我,他们刚才看到的景象,应该也十分的惊悚。
我腿一软,直接就坐地上了。特娘的,我又不是新郎官,这死女人老追着我,算是怎么回事?
三姑还要再用其它的方法尝试,小慧直接道:“还是别费功夫了,今天的月亮还没有眉毛宽,而且咱们是在山沟里,队伍拉开一百多米,但是队首的人还是能够看见队尾那个人的脸。三姑,你觉得你正常有这么好的眼神?”
这话已经很明白,我们队伍拉开的距离,我们走出的步子,可能都只是我们自己以为,我们折腾半天,可能根本就没有动地方。直接证据还有一个,就是棺材虽然看着是跟着我飘了过来,但是八个抬棺匠却并没有轻松,棺材和尸体的重量,还是压在他们肩膀上的。
小慧说完,三姑没有惊讶,也没有反驳,只是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那你说怎么办?”
想来刚才小慧说的情况,老到如三姑也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但可能是她想再尽力试试,同时也怕万一大家知道了情况比想象的要糟糕,到时候人心一散,局势会更加的不可控。
这种时候,人切不可慌乱,否则就算鬼无法直接伤人,也可能会让人类相互攻击,造成伤亡。
小慧把分散开的队伍重新聚拢回来,让那八个抬棺匠也重新站回了那个漂浮的棺材的下面。然后从腰里摸出一个小手电筒,直接对着旁边一个小伙子的眼睛照了过去,小伙子下意识的扭头避开手电的光芒。
三姑厉声朝那小伙子喝道:“看着她的手电筒!”
我看了看三姑波澜不惊的脸,被小慧夺了领导权,竟是一点情绪都没有,而且还在全力配合,也不知道这俩人是不是以前就合作过。
那小伙子可能是被三姑这一嗓子给喊懵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小慧的手电光已经照在了他的脸上。奇怪的是手电筒照上去之后,那人的脸没有任何变化,仍然和刚才一样,只能模糊的看到,一点没有变清晰。
那小伙子好像也不知道咋回事,傻乎乎的看着我们。
我悄悄问小慧:“你玩的这是哪一出?”
小慧看都没看我,直接道:“验钞,不让验的就是伪钞。”然后又问那小伙子,“我的手电筒亮吗?”
小伙子眨眨眼睛,仔细看了看小慧的手电筒,说:“可能快没电了吧,不怎么亮。”
小慧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又接着去照下一个,然后还让我跟着,仔细看每个人的反应。大家的回答都差不多,而且都是手电筒照在脸上时,仍然看不清楚面部,可是手电筒根本就不像是要没电的样子,用来照旁边的花花草草的时候,都清晰的很。
照完了站着的六个人,小慧又去照那八个抬着棺材的抬棺匠,最后连我和三姑都照了,基本上所有人的情况和回答都没有什么区别。
照完后,小慧和三姑交换了个眼神,三姑就绕道一个抬棺匠身后,突然出手,直接一刀就把那个抬棺匠捅了个对穿。在被捅的那人倒地之前,小慧直接一脚把他踹出了人群,否则死尸倒地,肯定要撞到身边的人,棺材八成得落了地。小慧和三姑俩人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
看众人吓得脸色都变了,小慧赶紧喊道:“抬棺的都稳住了,棺材落地咱们都得死!”
好在那几个抬棺匠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虽然眼中满是恐惧,但还是没有乱了阵脚,抬棺的突然少了一人,棺材也只是晃了一下,并没有落地。
被捅的那人,倒在地上捂着刀口抽搐了一阵,然后就不动了。一帮大老爷们看着两个女人行凶杀人,连个屁都不敢放。当然,我也一样。
三姑看他不动了,还踢了踢,确定他是死透了,从怀里抽出一张符,直接贴在了那人的脑门上。然后尸体又开始抽搐了起来,再抽搐一阵,就蜷缩成一团,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缩到小狗差不多大的时候,又开始呲呲冒起白烟来,白烟非常浓,以至于完全看不到里面的小尸体了。等烟雾散尽,三姑弯腰把地上扁塌塌的衣物扯起来,众人才发现,那些衣服里面包着的,居然是一只死掉的黄鼠狼。
三姑看了看另外那七个抬棺匠,问道:“这人是从哪找来的?”
抬棺匠里为首的说:“这?老李啊?三姑你以前也见过他的,抬棺材又不是一年两年了,咱们这片子,哪个村的棺材他没抬过?没撞过邪祟啊!怎么?他是黄鼠狼精变的?”
三姑道:“老何你也这把年纪了,难道连畜生终归是畜生,就算修炼再久也变不成人的道理都不知道?我是问你这次抬棺材,是从哪里遇上他的,难道你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没有吗?”
“这?”老何脸上突然现出了极度恐惧的表情,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