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
再次安抚过后,小雅自己转身回了房间,这整个夜里头再无其他动静。
一切又归于宁静,可是我的内心却难以平静下来。
我的视线以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那张照片身上,心中满满都是对于林芳的疑问,她的一切的一切,我都想探寻。
最为重要的是,为何我瞧见她的面是那般的熟悉,可是脑海当中却思索不出匹配的对象,我可以肯定,这背后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带着满心的疑惑,我一夜未眠,直到天亮。
一大清早起来,唐宗华便开始照顾小雅,洗漱喂饭,样样不落,万分贴心,可是在这期间,小雅跟昨天晚上的表现有所差别。
现如今的她,眸子黯淡,身子未曾活动过半分,声音也能从难以发出,仿佛失去了灵魂,只剩一具肉体。
先前激动的情绪,勉强活动的身体,此时此刻终成空,我深深叹了一口气,瞧瞧唐宗华的模样,心中万分难受。
“宗华,不然你留在家里照顾小雅吧,我自己其实也可以的。”纠结了半响,我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去钱思思家里头,万般危险,我怕有个不测,唐宗华再出了意外,连带着小雅也跟着遭殃。
他给予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如此自私,却毁了他的生活。
“小雅平时都是躺在床上的,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不就是跟你送个东西很快就回来了吗?”唐宗华拒绝了我的提议。
非但如此,还拿出自己的承诺说事称是昨儿个晚上,既然答应了我,今天就得跟我一块儿去,又列举了种种理由。
总归是到最后我说不过他,也未曾在挣扎此事。
我俩临行之前,我又去看了看小雅,他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许是听到了我进来的动静,他抖动了一下眼皮,眼珠子转动一下,朝着门口这边看来。
与我的视线碰撞上之时,她的眼神闪烁一番,其中含了满满的担忧之意。
我的心猛烈跳动一下,隐隐有些酸软感,使得我的身子都有些无力了。
她知晓此行艰难,也明白有不少的危机存在,可是她没有阻拦,也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小雅支持我带唐宗华去家。
我冲她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开此处,第一站去的是我昨天逃离的公寓,走的时候太过着急,又太过慌张,信还放在那处未曾取出。
站到门前的时候,我特地打量了一番昨天门前被挂着的死人,浮现在我的脑海当中,那幅惨烈的模样,使我心里头有些膈应。
奇怪的是昨天真真切切存在过的,今天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甚至是在来的途中碰到那么多人,也未曾在其口中听到过与之有关的信息。
心中颇为感叹,感情这遇见怪事儿,被折磨被欺负的人,又是只有我一个。
拿出钥匙将公寓的门打开,里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与我往日里头生活过的场景一模一样。
我打开了抽屉,找出了那封信,当我放进衣兜,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了满面惊讶的唐宗华。
我突然意识过来,刚刚拿信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避开他,所以说信的模样完完全全落入了他的眼中。
“凌秋雨,你……”唐宗华支支吾吾的开口指了指我,
又抖了抖眉毛,面色十分难看。
我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毕竟这封信与害了小雅的那封长的一模一样,他心中有所惊恐,有所诧异也是正常的事儿。
怪就怪我自己愚笨,未曾想的全面,这次惹了这么一个小麻烦。
“只是送个信而已。”我故作淡定的开口,“现在市面上的信封长得都差不多,跟小雅的外观差不多,也还是蛮正常的。”
谎言说得越多,我心里头便愈发的不安,慌得很。
又时不时偷偷瞄着唐宗华的脸,害怕他有所异常的表情,对我产生怀疑,或者是想要深入探究这封信。
可是他没有,只是沉寂了许久,思考了许久,最终脸上一片平和之色,未曾再提及此事。
我似乎有些读不懂他的心思了……
我带着娃娃又进了那烂尾楼区,在里头七拐八拐,到了钱思思的楼下,我站在楼梯口,顿住了步子,抬头往楼上看去,心中有所迟疑。
沉寂许久过后,唐宗华走进拍了拍我的肩膀,“凌秋雨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满心的疑惑,带了浓浓的试探之意,我轻轻摇了摇头,否认了,深呼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走了进去,一步一步踏在楼上,仿佛感觉离危险也越来越近了。
我不停安慰着自己,让自己放宽心,反正不过是送一封信的事儿,等着钱思思打开了,一切便都结束了,再者,我这还带了后援呢,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很快我俩便站在了钱思思的家门口,我抬起手正准备敲门,门却自动打开了。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来。”钱思思倚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交叠在身前,脸上满是戏谑之意,挑逗看我。
随即又越过我的身子,朝着我后面的唐宗华看去,“凌秋雨,你还真是大方,多给我送了一个。”
我心中一惊,总觉得她的话中别有深意,我张开嘴想要大声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可是正在此时,鼻尖忽然窜出一股异香,深深刺激着我的神经,很快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脑子也开始跟着不清醒,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抽空,随即倒落在地。
最终入眼的是钱思思那阴森的笑容,心里头万般后悔。
唐宗华对不起,这一次是我害了你……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机器的轰鸣声,将我的意识唤醒,我试探着活动了一下身子,却发现我却失去了自由。
我强力睁开了眼睛,视线往自己的身上投去,发现自己正被五花大绑固定在了一张床上。
而那机器的轰鸣声,则是超市里头最常见的绞肉馅儿所用的东西,其旁边是一长长的案板,上头放着的,是一具被剁成块状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