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道理
说完甩了袖子离开。
“你说谎!”
小小妈妈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她高声尖叫一声,“小小在哪!她不会死的,我要见她!”
我和刘鑫对视一眼,这位母亲痛失女儿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但这里毕竟是刑侦组织,不能让她再在这里吵闹下去,于是我和刘鑫一起走到这位母亲身边,“您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是逝者已矣,请节哀。”
“节哀?”
女人过分凌厉的目光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神情疯癫,嘴里不住的说道:“节什么哀?小小没死!是你们!是你们把她关起来了!她在哪!我要见她!”
真是疯了。
我皱眉,耐着性子劝道:“请您相信,我们一定会把凶手抓到的,还您一个说法。”
女人嘴里还在喃喃的念着什么,我觉得她疯了,但刘鑫却觉得她没疯,只是一直为她顺气。
过了好半天,女人涣散的目光才重新聚焦在一起,她抓着刘鑫的手,指关节处都泛着青白,最后,她轻轻的说道:“拜托了。”
然后,昏倒在了地上。
把这位可怜的母亲送去了休息室,我们临时开了一个会议,刘鑫上去把自己的观点陈述了一遍,“死者死亡时没有挣扎过的痕迹,是自杀,现场采取到了多人的足印,经排查足印的主人都是护工,其中包括死者的母亲,从她们的口供和勘察中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不过我觉得有一个人很值得怀疑。”
我心头一动,下一秒就听见刘鑫继续说道:“在现场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一个少年,现场也勘察到了他的足印,但我们在审讯的时候他多半都是沉默的,对我们说的话不做回应,这很奇怪。”
“还有一个人。”
秦乐忽然开口说道:“还有一个,她在说谎。”
“谁?”
“还记得老院长吗?”
我们当然记得,秦乐继续说道:“老院长是混血儿,她身边有一个女人,修女模样,你们应该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几次转移到了大厅,神情组织促不安,我觉得她也很可疑。”
“我反倒觉得那个少年更可疑一些。”
我说道:“那女人神色仓皇,而少年却镇定自若,奇怪的点就在于,目前对于凶手我们没有一点头绪,看得出这个凶手是个谨慎的人,那女人看起来并不是这样的人。”
秦乐摇摇头,还想再说些什么,副领导李健终于开口说道:“好了,我们是工作人员,不能没有理由的怀疑别人,你们的推断先放在一边,说说找到的证据吧。”
我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从现场提取到的足印都没有太大用处,让我更在意的是,从小小的房间里找到的东西。
我把照片放出来,那个房间简单温馨,天使孤儿院就是这样的,这里所有的衣服和房间设施与生活用品都是相同的,而照片里,小小的房间是褐色的被褥,在洁白的桌子上,放着一盒看起来廉价的巧克力。
“我们的人从这里找到了安眠药,里面的药已经一干二净,都被小小吃了下去,但提取下来发现只有小小一个人的指纹,这不合道理。”
现场的很多人都露出不解的表情,我轻轻的笑了,这个药,不管它从哪里来,都应该有一个渠道,如果是凶手给她的,那更好了,可是整个瓶子上只有小小一个人的指纹,并没有其他人的指纹,有两个疑点。
第一,这药从何处而来,第二,有谁碰过这瓶药。
小小的尸体呈很安静的平躺的姿势,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假如当时小小是死在她自己的房间里的。
是谁,把她给抬出来,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丢在了大厅里,他的目的是什么?有足够的力气和胆量能够保证自己一定不会暴露,第一这个人在孤儿院待的时间够长,第二他不会是孤儿院里的孤儿。
说完,我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我觉得,凶手现在还在孤儿院里没有离开。”
凶手是个聪明人,我想他明白如果他此时离开了,那么嫌疑就会变得非常大,所以他选择了隐藏。
这是一场智力和心理上的较量,我想凶手同样精明。
“那那个巧克力呢?”
秦乐若有所思,“那盒巧克力看起来不像是孤儿院里的东西,而这些孩子都不曾离开过孤儿院,这说明了一点——曾经有人从孤儿院里跑出去过,并且给小小送了这盒巧克力,看外包装的破损程度,巧克力应该是被她好好珍藏起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
秦乐继续说道:“这个人是谁?他又是如何从孤儿院里离开的呢?小小的死是否和他有关?这个人,和小小之间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
谜团重重,我揉揉眉心,现场的各位都被我们的说辞引起了深思,李健副领导最先说道:“与其在这里空想不如再去事件发现场看看,现在还被保护着,或许会解开你们的疑问。”
天使孤儿院。
大概是因为发生了命事件,孤儿院里没有像往日那样热闹,走廊里没了玩闹的孩子,大厅里没了保洁的清洁工,我们过去的时候整个孤儿院都十分安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一座死城。
只有老院长还坐在大厅最里面的沙发上,阳光透过窗子刚好照射到她坐的位置,我们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她的腿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书,而老院长低着头,带着一副金框眼镜认真的看着。
“你们来了啊。”
老院长合上了书本,随手放在了桌子上,见孤儿院空旷,和我们解释道:“这些孩子还小,我怕他们再出事,就没让他们出来玩。”
这老院长也是不容易,这个女人曾经上过新闻,她只身一人斥资开了这家孤儿院,收留了不少孩子,这几十年都是如此,后来组织被她的这种精神所打动,于是愿意出资和她一起抚养这些孩子。
老院长温柔的笑着,我想她年轻的时候也一定是个温柔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要一个人来到这里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