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八十五章斩魔!

  占魔阁极大,至少从没哪个生灵走到这片世界的尽头。
  不是走不到,而是找不到。
  这片世界冥冥之中笼罩着极为玄奥的气息,阻隔了很多气机。
  陈然走在蛮荒大地上,深切感受到了这一点。
  此刻他并不知道陈离是否在占魔阁,陈离若在此地,又身处何处。
  这一切,他都不知道。
  但他知道的是,只要他待在占魔阁,再不济也能寻到陈离的踪迹。
  与冰雪麒麟一战,多少激起了他内心的暴虐。
  这是无可避免的。
  为魔者,当残酷凶暴!
  陈然是魔,而且是天地最强的魔。他的魔性更为恐怖,更为肆虐。
  此刻他为魔的化身,被魔念笼罩,自然是比普通之魔凶残千倍万倍。
  不过,他也是陈然,历经三千年而不死的青凰陈尊!
  他逆天道,战轮回,一生都在挣脱既定的宿命。
  他哪怕为魔,也能掌控自己的内心。
  此刻他的本尊意志沉沦,魔道意志主宰身躯,但在他的掌控下,这趋于完整的魔念也是没有暴走。
  当然,失控是极有可能的。
  尤其是在魔脉镇压他体内的如今。
  他眼眸中时不时闪过凶残,却也有丝丝悲伤闪过。
  “愿此劫为终点,愿此战为最后一战,为此我将倾尽一切,妖魔将以我为尊,轮回将因我消亡。我陈然的亲人朋友,将因我脱离悲惨宿命,得到解脱……”
  他不断低喃着,眼神开始变得凌厉至极。
  他开始了太多次大战,也终结了太多次大战。
  他希望,这是最后一战,属于他陈然最辉煌,能死之瞑目的一战!
  “既然此刻为魔,那便现我魔威!”他冷冷开口,眼眸变得漆黑如魔。
  他眼神变得如寒潭般死寂冰寒,其内一道道残暴闪过。
  他在控制着自己变得疯狂,毫无理性的同时,也最大程度的释放魔念。
  他的混沌将被隐藏,浑身将被魔念笼罩。
  在未来的一段岁月,他将变得比谁都像魔!
  “人生浮华,我陈然生而为古魔。魔之本性,我最清楚不过。魔之凶残,为灭杀八方……”
  他不断低喃,魔念也越发深重。
  “但我之魔,当遵循本心!该杀当杀,该死当死!”
  他猛地看向远处,眼中寒芒迸发。
  “我说过了,别再跟着我!”他低吼。
  “轰!”
  四面八方,魔念汹涌,聚天地之气为魔。
  八方魔影出现,狠狠朝那处方向轰然撞去。
  “哧!”
  寒青竹的身影出现,她眼中有着浓烈的惊异。
  她感受到了陈然身上那暴涨的魔念,也感受到了陈然那极为纯粹但狂暴的杀念。
  “轰!”
  她抗衡八方魔影,青伞不断旋转,身子却是不断倒飞。
  她动容,这等对天地魔气的掌控简直是太过惊艳了。
  真魔下有几人能做到?
  寒青竹做不到,也无法想象这偌大魔地有几人能做到。
  “滚!”陈然冷喝。
  “你应当听说过缘罪魔女,而我便是其一……”她开口。
  但下一刻,陈然打断她,冷声道:“我此生最信的是宿命,最不信的也是宿命!你,最好别在我面前再次提起宿命,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他甩袖,扭头离去。
  “我再说一遍,别再跟着我。下一次,我不会再对你说半个字。”
  寒青竹怔怔看着陈然。
  她开始感觉到陈然就是她要寻的人,但她也感觉到这一代缘罪魔女的使命将会变得前所未有的艰巨。
  陈然信宿命,信的是苍生的宿命。
  陈然不信宿命,不信的是他自己的宿命。
  这一点寒青竹懂得。
  但正因懂得,她才感到困难。
  因如此人物,绝不会受她命魔族牵引。
  她们的宿命在陈然眼中,就如那山间的烟云,转瞬即逝,又毫无用处。
  不过很快,她嘴角就是浮现笑容。
  “这样也好,否则就太没挑战性了。”她低语,没再跟着陈然。
  时间流逝,转瞬过了三日。
  陈然来到了一处山崖前。
  底下是幽暗无尽的深渊。
  他看着,瞳孔漆黑,连眼白也是染上了丝丝黑色。
  “何为真魔?”他自问。
  随后,他自答:“离苦登真,为真魔。长生不死,为真魔。随心所欲,才为真魔!”
  他环顾这片苍茫大地,一身黑袍无风自动。
  “占魔之地,为魔所占。但在我眼中,此地是斩魔之地。”
  “真魔传承之多,因魔死,因魔葬此地……”
  他冷笑。
  “天地之魔,多为凉薄,哪有那么多关心自身传承的!身死灯灭,哪管他天地崩碎,传承流传……”
  “这,才是我陈然眼中大多数的真魔!”
  他坠落深渊,刹那隐于黑暗。
  而此刻。
  在深渊底部。
  一座囊括万里的恐怖祭坛占据了整个深渊底部。
  在那正中间处,有着一座魔像。
  它三眸四臂,头有双角,为真魔像。
  古老真魔,皆返璞归真,展现异躯。
  这,赫然是一个真魔!
  而此地,也存在着一道真魔传承。
  此刻在魔像四方,有三道身影站立,皆是散发着恐怖的威势。
  圣魔帝麾下十大魔主之一的狂戟魔主!
  森罗大魔一脉天骄纪罗天!
  以及一个为散修,但也赫赫有名的魔主毕方!
  三人对峙,争夺着这真魔传承。
  他们眼眸冷厉,皆是有着浓重的贪婪与杀意。
  “我们……”狂戟魔主森然一笑,不过他刚一开口,就是扭头看向身后。
  其他两人,也是猛地看向那里。
  “谁?”他们断喝,察觉到有人到来。
  那里,陈然缓缓走出。
  他看着三人,眼神淡漠到了极点。“草有干枯日,花有凋零时,唯信仰不朽。你们…可有信仰?”陈然忽然莫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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