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火打劫

  彦清风没想到白志超还是钻在钱眼里:“钱的事情你看着办,反正这件事一定查得水落石出。”
  白志超知道彦清风既然说“钱的事情你看着办”,那就是让自己放手花钱,只要事情办得好他就会继续在报销的问题上睁一只闭一只眼,因此他当即就兴奋起来:“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好了!只要使足了钱,保证能查得水落石出!”
  刚把彦清风送回去跟着魏志萍继续习武,白志超已经在考虑这件事该怎么追查下去。
  金陵文家可不是普通的地头蛇,在金陵地面即使不是过江海游龙也是河龙、井龙那样的存在,别的不说,前次长街之战宇文寒星居然能在仓促间纠集起两百亡命之徒事后又毫发无损。
  要知道这可不是小县城,而是国朝南都江宁府,换了其它势力敢在金陵这么胡闹早就被灭了多少回。
  在这种情况下,要追查金陵文家肯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引火烧身,因此他当即把马总管找过来商量怎么办:“马总管,这是少爷交代下来一定要办好的事情,而且还关系着铁石老爷的前程,您看怎么下手才好?”
  马总管也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戏剧性变化:“我倒是有个想法!”
  “怎么说?”
  马总管很明确地说道:“我觉得张振生没说实话!至少没说全部实话!”
  白志超不由眉头一锁:“我听韩少说,现在张南宇与宇文寒星已经闹翻天了,张南宇说宇文寒星欠了他十五万两银子,而宇文寒星说张府借了他七万两银子,难道这件事不是真的?”
  马总管冷笑一声:“那是张振生欺负韩少对官场不熟,白堂主,你要这么想,张南宇是什么人?堂堂郎中衔员外郎,户部出名的理财大家,在京城也是数得着的一号人物,怎么会被区区十五万两银子的债务难住了!”
  白志超也终于反应过来:“马总管,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马总管摇了摇头说道:“白堂主,这件事绝对没这么简单!你没去过京城,可我这些年我一直跟着大老爷、大夫人在京城办事,张南宇既然跟咱们韩府不对付,所以咱们家对他们特别关心,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想办法打听打听,所以知道前些年他们张家在外出手一直是大手笔!”
  虽然说马总管未必能打听到张府的内情,但是也知道张府前些年接连置办好几处在京城都数得着的产业,虽然没有一次性砸下十五万银子,但是每次出手至少有几万两银子,据说手笔最大的一次更是一次在京城砸下去七万两银子。
  说到这马总管已经笑出声来了:“白堂主,你知道不知道张家为什么是文姨娘在管钱?”
  听到到白志超也纳闷起来,不管在那里都应当是正妻管着钱袋子才对,为什么张南宇家里却是如夫人管钱,这简直是主客颠倒了:“难道刘夫人不懂理财? ”
  马总管笑了起来:“你不在京城,不知道咱们京城是怎么笑话张南宇,都说他这个户部官虽然在理财说得头头是道,被称为理财宗师,但是自己上手却是只见到亏钱从来不知道赚钱,当时就是刘夫人在管钱,张南宇只是替刘夫人背黑锅而已!”
  “前前后后六七笔大投资几乎就没赚过钱,亏得张府元气大伤,后来只能换了文姨娘来理财!”
  刘夫人眼高手低一看到赚钱的大项目就要砸钱,前前后后亏空了近十万两银子,这让张南宇这位资深的户部官员理财专家成了整个京城的大笑话,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韩府在其中推波助澜甚至亲自出手暗算,最后张南宇对刘夫人彻底绝望只能把钱袋子交给文姨娘。
  自打文姨娘开始管钱张府在财政上就有所好转,据说张府的生意年年都有盈利,但是谁都没想到文姨娘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十五万两银子的巨额亏空,马总管说道:“张府的亏空本来就不少,而且这些年一直都在对外投资银根很紧,现在再多出这十五万银子的亏空让他们周转不过来了,不得不把张振志与叶擎天派到金陵来收拾局面!”
  白志超这才明白这件事隐藏的内幕:“马总管的意思是不是这件事我们可以拖一拖,等张府撑不过去了再慢慢出手!”
  马总管摇了摇头:“那当然是趁他病要他命,咱们跟张南宇可是不共戴天之仇,怎么能错过这样的机会,不过光是这十五万两银子的亏空恐怕还扳不倒张南宇,一定要添把火才对!”
  他跟着韩铁石这么多年,什么时候都优先考虑韩铁石与杨夫人的利益,而张南宇恰恰是韩铁石斗了十多年的死对头,现在不落井下石恐怕就要后悔莫及:“这件事我们听韩少安排,一定要用心查,既要查文家也要查张府,一个也不能放过!”
  白志超已经明白过来:“那该怎么下手才对,除了让家里人留意之外,我们是不是该去找狄尉源?”
  马总管却是摇了摇头说道:“狄总捕头这人虽然是墙头草,但是太滑头向来不肯得罪大人物,我们问它其它事情他肯定帮忙,问起金陵文家与张南宇他肯定是守口如瓶,前次韩少跟他问明月心的事情他就没说实话,我觉得这件事不如去找小狄捕头!”
  “小狄捕头?是他儿子吧?听说是个浪荡子啊!”
  “对,小狄捕头能嫖会赌,小道消息比狄总捕头还要灵通,而且咱们镇不住狄总捕头,难道还镇不住他一个小捕头!”
  马总管说得没错,小狄捕头一看到马总管与白志超一齐找上门来就慌了神:“什么风把两位兄长吹来了,是不是老司礼有什么交代?”
  “倒没什么大事!”马总管一脸风轻云淡:“只是苏州府的吉小姐到我们南京来参加南都绝色榜,有一帮人不长眼睛想找她的麻烦,这也太不识抬举,吉小姐想让我们俩过来打听打听都是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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