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2:文臣武将

  “据说,敬宗李湛继位后日夜打球,并从各地招来一些马球选手,一起打球,不理国事,以致引起人们的强烈不满。宝历三年,敬宗与马球将苏佐明等二十八人一起喝酒时,终被苏佐明杀掉,时年十八岁呢,哦,对了,还有一个皇帝穆宗李恒好像也是死于打马球吧?”萧云将打马球的历史微微道来。
  章子善对这马球有些了解,但听他娓娓道来,比史书记载了还要详细了几分,不免多看了他几眼:“刚刚还不知道,这会儿比史书记载得还详细,这家伙还真他娘的是个妖孽啊?“章子善摇头一阵叹息。
  “打马球经过唐朝高位的不断推动,与民间也流传了开来,玄宗登基三十五年后,也就是天宝六年,颁诏规定军队须练马球,由此马球与军事体育结缘,马球游戏终究在不知不觉间,成为军队中最喜爱游戏!
  不过,军中打马球因为要马匹,还容易生事,一般被将士给控制,倒是蹴鞠在军中流行较多,而且运动不甚激烈,还能锻炼到将士们的体力,所以在江南各方军队多有普及。
  只是不知今日这些兵卒怎么打起了马球来,耳听一阵阵的吆喝声,三十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勒着马缰,人手一根用硬木制成的,顶端呈半弦月形的击杖,正疯狂的追打着一个白色马球。
  马球呈羽白色,大小如拳,正被为首一人手中木杖击中,白色羽球在他的拨动下,旋转如飞,发出“呼呼呼“的声响,饶是萧云来自二十一世纪,看了不少马球,也见过比这人手法更加灵活的人了,这人控制了马球,瞟了一眼对方的球门,吆喝一声,拍马直冲对方球门。
  对方球员显然知道他的厉害,见他冲来,左右两侧,一前一后,一左一右,联手将此人围困在一个圆圈之中,迅速断了他的去路,四人显然是适合联防,平日里极为极有默契,恰到好处的阻止了那人的攻实,马上的那汉子微微一声叹息,不得不把球传了出去。
  人群里一阵叹息。
  “好球!“听得一声吆喝,萧云放眼望去,只见刚刚被传出的马球,迅速被对方给截走,对方一个壮硕的汉子,勒马狂奔,一记漂亮的“水中捞月!”马球发出“呼“一声,应声被打入了对方的球门。
  人群里一阵叹息,一阵叫好之声。
  “你们看什么?“一声呼喝在人群里诈起,众人一愣,萧云也一愣,待看清楚呼喝之人是章子善登时楞了一下,这人也太不给面子了吧,人家正玩得高兴的时候,你来这么一句,怎么着你官大不成?”
  果然,刚刚因为身材魁梧的那汉子进了一个马球,而造成了球场短暂的鸦雀无声后,章子善的这一声暴喝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场上数万人目光扫来,萧云只觉这一刻,不用人动手就可以杀手自己。
  “你是何人?”一阵沉默后,刚才进球的一个汉子勒马走了过来,也许是看到章子善能有如此胆色,喊出这一句话,才走了过来。
  此人居高临下,年纪约莫三旬左右,长得浓眉大眼,细腰乍背,双手比旁人长了少许,一双眼睛望向章子善的时候,一股剽悍之气毕露无遗,他盯着章子善看了几眼,冷声道:“你是何人?”
  “我是吏部左侍郎?章子善,奉二当家的指令,前来巡视三军?“章子善一字一字的说道,声音落地有声,十分的有力。
  原先萧云还有些担心章子善怯场,听了他锵锵有力的声音后,不得不点头道:“看不出这小子,还有几分硬气!“
  看到了这种场面,他自然想起了第一次自己当参将的情景,今日看这模样,估计也好不到那里去!
  “哦,吏部侍郎,这么说就是一个没上过战场的,整天耍耍嘴皮子的读书人了?“马上那魁梧的汉子淡淡的应了声。
  这人声音一落,身后不少人开始嬉笑,文人武将平日里就不对路,不管是吏治清明的朝代,还是动乱的朝廷,文人与武将永远是两个对立面,武将以为自己的战功靠着上阵杀敌得到的,而文人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念叨几句圣人之言,便可获得大官,欺在他们的头上,而文人则把武将看做莽夫,不可教化,不懂礼数的野人而已,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也不对路,千百年来,文人与武将能真正做到将相和的少之又少。
  笑声如洪水一般传递开来,声音竟比先前的热闹还大了许多。
  “看来矛盾不是一般的大啊?“萧云感叹了声。
  章子善气得脸色苍白,怒道:“我奉命巡视三军,尔等身为三军统帅,还不停止游戏,迅速训练兵马?”
  那汉子冷哼了声,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侍郎大人还是请回吧?“
  “你!好大胆?”章子善一愣,随即一张脸气得通红,他官职虽不大,却也奉命而来,多少有些威势,知道对方在他说出方国珍的名号,竟用了这么一句话敷衍,这让他如何不气。
  那人似乎有些权势,闻言嘿嘿一笑,道:“怎么,侍郎大人要去告黑状?“
  “你们文人就喜欢搞这一套,有本事来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啊,打赢了老子,老子一定服你?”人群里不少人开始吆喝。
  “哈哈,看他身板如此瘦弱,手无缚鸡之力,上炕都费劲,还打什么架,回去动嘴皮子才是真的,那才是他们厉害的地方,战场啊,哪里是他们去的地方,送死的是我们,做大官的,享受的可是他们呢?”人群里几个兵卒一唱一和。
  吆喝声一阵比一阵,宛如滔天巨浪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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