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过童话

  “不要......”楚虞听到之后双手忍不住颤抖。“我们......我不要。”
  海哒试着动了动，发现手上被绑得很紧。“我也不想。但是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啊。喂————”他提高了音量。“我们要开始了——————”楚虞摇头，但现在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妇人开门，从外面进来，用刀给海哒解开了绳子。
  楚虞坐在地上，嘴唇颤抖。
  妇人冷脸出去关上了门，海哒轻轻把楚虞从地上扶起来。
  “没关系......”
  他柔声安抚，一边暗暗观察着这里的地形。他抬头看了看上面的监控，深吸一口气。
  楚虞吓得说不出来话，被他扶到了床上才说：“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伤害别人？”海哒低头没回答她，他双手摸过她的胳膊，“你没事吧？身上没有受伤吧？”
  看着楚虞木讷的样子，海哒知道不能让她待在这里太久。
  她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裙子，腰上还系着腰带。
  “没事————”海哒轻轻把她揽在怀中，吻上了她的嘴唇。看似在安抚她的情绪。
  “楚虞。”他嗓音低哑地喊了一句。
  楚虞张开眼看着他。
  再张开眼后的楚虞眼神已经十分坚定且充满了**的酷劲。
  “准备好了吗？”海哒贴着她的耳朵说。
  “嗯。”楚虞呼出一口气。
  两人飞速起身，海哒拎起椅子把头顶的监控直接砸了。
  巨大的响声把外面的人招来了。
  “怎么回事——————”
  老妇刚进来，躲在门后面的楚虞拿着腰间的腰间一把勒住了她的脖子。妇人痛苦挣扎，楚虞靠近她冷冷地说，“告儿你啊姐们儿，你最好明白，不是什么人你都能动手打————”她现在是李泷的人格，无所畏惧。
  「咔嚓」一声。
  妇人翻白眼倒地。
  “走————”
  海哒拉着楚虞跑出了房间。
  “他们到底是谁？怎么个意思啊？”楚虞边跑边问。
  海哒回道：“应该是变态吧，专门抓人来这里满足欲望————”
  “嚯，图什么————”
  “等等————”
  两人跑到大门口，海哒拉着楚虞往后退了一步。“别走这里。”因为现在门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没办法，两人掉头往回走。
  “没辙啊，现在咱肯定都被监控着呢......”楚虞边跑边观察，“哎，前面好像有个门儿————”
  海哒直接把一旁的标本给打翻了，“既然被看到了，那就分了他们的神。”
  标本瓶子乒乒乓乓地掉了一地，外面的人已经跑了进来。
  楚虞上去试着开了开门，竟然能打开。
  “走后门儿————”
  两人跑了出去才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后门，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但是后面已经没有路了，两人只能往里跑。
  海哒从贴身的口袋里把手机摸了出来，调出了手电筒。
  “妈啊，扯淡，他们没没收你手机？”楚虞跟在他身后问。
  海哒照着前面的路，“没啊，他们是直接活捉我之后把我给绑了。你的手机也在我身上呢。”
  穿过漆黑的长走廊，他看到了前面的门。
  推门进去，发现这里还是间昏暗的大厅。
  楚虞上前把海哒护在身后，“刚我就想问了，你有没有受伤？”
  “我还好。”海哒按下她的胳膊，“我不用你保护我，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妈的，老子还他妈真是抬举你了。”楚虞跟在海哒身后骂。
  这间大厅前面有一条长长的楼梯，楚虞忽然警惕地扯了一下海哒，“有个影子——————”
  “啊？”海哒也警惕了起来。
  楚虞指了指楼梯后面，“没看着吗？刚在后面的闪过一个影子，像个小孩儿。”她说完，两人不禁都回忆起来了那个袭击他们的小孩。
  “老子去看看。如果是那孙子看我不弄死他。”楚虞最厌烦的就是装神弄鬼。“他妈的，老子一定会把他的肠子扯出来。”
  海哒拉住她，“先不要过去。”他心里觉得没那么简单，这个小孩子神出鬼没的，根本不像一个小孩子。楚虞扭头问他，“那出口在哪里？”
  “小心——————”
  一道黑影冲着两人袭来，海哒一把拉过楚虞，他耳边听到了电击的声音。
  “丫谁啊————”楚虞一副要拼命的样子，海哒拉住她就往楼上跑，根本没有回头看。
  “你干什么，你让我弄死他——————”楚虞往外撑着。海哒打断她，“现在咱俩连什么情况都没弄明白，你弄死谁啊————先跑吧————”楼上的走廊上有很多的房间，这房间上面都有编号，海哒没敢过多地站在此地停留观察，两人一直往楼上跑。
  “那是天台吗————”楚虞指着没有楼梯的顶楼。
  海哒看了看门是锁上的。
  楚虞蹲在地上喘气，她从海哒身上要过来手机，打开手电照了照下面，“没有人跟上来啊。”她挠挠头。“他妈的，穿的这身娘炮儿衣服连逃命都难。”她现在身上还穿着蕾丝白裙子，跟洋娃娃一样。
  “嗯，在这里吗？”海哒自言自语。他试着翻了翻地上的破地毯。
  “你一人儿在这个地方自言自语什么呢？”楚虞问。“找到了————”海哒举起了一把钥匙，“我只是试试看这里有没有可能有备用钥匙，没想到真的有啊。”他拿起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
  楚虞举着手电，两人进去。
  “呦呵，这是一间阁楼啊。”楚虞感叹。进去之后，海哒说：“那这里应该会有窗户，透过窗户咱们就应该知道身处在哪里了。”他发现这里就是小型的图书室，摆放了很多书架。
  把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调出手电，海哒查看书架上的书。
  这其实根本不是书，是一本一本的资料档案。
  试着取下来一本，海哒擦掉上面的灰。
  《安乐之家福利院》几个大字映入眼前。
  “不是吧......”试着翻开了扉页看了看，是这里的孩子们的档案。都是孤儿，上面记录着他们的出生日期和被领养的家庭。他有些迫切地想要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扉页上还写了这里的院长叫田赋。还有一些大合照之类的。
  又翻了几页，海哒发现在这本档案上的孩子，最小的也应该四五十了。海哒更加疑惑，因为他想起了在刚才的屋子里，他们说的那个姓田的人。但如果他们说的是这本档案上写的院长，那明显不合理。
  他又取下来了一本，发现这本也是，按照上面的记录，上面的孩子现在的年龄应该很大了。
  “楚虞。”他叫了一声楚虞，楚虞转头，“嗯。”
  “这里以前是一间福利院，但是也是很早以前了。现在废弃了下来，可能就被这帮变态给利用成囚禁人的地方了。你看看......”海哒翻着档案说，楚虞拿着手电照了照其他的书架，上面全是档案。
  “我说这楼道上怎么这么多房间啊，合着都是之前住人的地儿啊。海哒，那袭击咱们的那个小孩儿是怎么个意思啊？他也是变态啊。不能够啊，这么小的变态，我看他顶多十岁。”楚虞觉得这里有些压抑，她看到了最前方，有一扇窗户，拉着厚厚的窗帘。
  海哒深吸一口气，又拿了一本档案，“楚虞你看，这里其实有很多的孩子没有被领养走，他们现在的年龄最小可能也都四十了......”
  “要按你说的话，这不正常吗，那个年代本来就不发达，条件没那么好，怎么来领养啊。”楚虞说着，去外面看了看，没有人上来。“你说他们图什么啊，依我看这里的人也不是真的疯子啊......海哒？”
  海哒坐在地上，额头上都是冷汗。他好像被石化了一样盯着手上的档案。
  “怎把茬儿啊？”楚虞过去看他手上的档案，上面是一份小男孩的档案，照片还是黑白的。“说话，到底怎么了？”她有些不耐烦地问。海哒指了指上面的被领养档案。
  楚虞皱眉念道：“我算算啊，这个小孩儿在三十多年前被一户姓梁的人家连，领养走了，走的时候起名......梁辉泽？”她不自觉地一抖。“我靠，你扯淡呢吧，世界上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儿......同名同姓了吧......”
  “是吗——————”海哒拿着另一本档案，给楚虞看他翻开的一页，上面的也是一份小男孩的档案，楚虞拿着手电筒仔细地看了看他的照片，这张照片她有些眼熟。“这他妈......领养的是一户姓马的人家，家里只有一个爸爸，走的时候起名......马烟......”最后两个字她轻声念出，手机吓得掉到了地上。
  海哒捡起来递给她。“明白了吗？梁辉泽和马烟，分明早就认识。”楚虞接着说：“所以他俩后来沆瀣一气，原因就在这儿呢......”太过震惊，导致他俩一时都没想起来合适的词汇来形容此时的心情。太过于魔幻了。
  “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可能是他的欲望作祟吧。”海哒把这两页撕了下来，叠好放在口袋里。楚虞问：“那你觉得你老师知不知道？”
  海哒的动作滞了一下。“我觉得他应该知道。”两人起身之后，楚虞指了指前面的窗户，“哎，咱们看看这是哪儿......”
  “等下。”海哒忽然发现前面的一个书柜上，有几本很新的档案。
  他过去取下这几本档案，“这看起来不像是那个年代的东西，我再看看......”翻开之后，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楚虞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立刻骂出了一句“靠”。
  “看这些干嘛，过了过了......”楚虞替他把档案合上，上面全都是各种各样的死状。有很多都是情侣，赤裸着被折磨死的样子。令人不寒而栗。地上掉下来了几张报纸，她没有在意。
  “看来那个拦咱们车的人就是逃出来的人啊，但是没想到，还是不行了。”楚虞有些急躁，“真会儿真想抽根儿烟。”
  海哒按了按她的肩膀，“先忍忍吧。”他身上之前的旧伤一直在隐隐作痛，他没有心情去理会。楚虞起身，过去拉开了窗帘，想看看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海哒，天儿亮了。”她看着外面的一片树林和楼下面的广场。“楚虞......”海哒的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楚虞过去问他，他指了指刚才捡起来的报纸。楚虞凑过去看，上面清晰地写了，「安乐之家福利院突遭大火，数十名孤儿遇难」
  瞬间联想到了袭击他们的那个小孩的脸上，也有烧伤。
  “不可能——————”楚虞先进行了否认，她指着报纸上面的日期，“你看看大哥，这是十五年前的报纸，那个小孩儿，怎么可能还是小孩儿？除非——————”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液。
  除非真的见鬼了。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能够啊——————”摆摆手，“不能够————”楚虞自我安慰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都是人心丑恶————”
  她走到窗前，忽然发现操场上突然多出来了一个人。
  是一个小孩子，他缓缓转过来头，是一张被烧伤的脸。
  正好跟楚虞对视。
  “额——————”楚虞发出害怕的一声，蹲到了地上。“我日，海哒......那个小孩儿看到我了......”
  海哒一愣，“他又跑到外面去了？”他心里也是一怵。
  “别过去——————”楚虞一把拉住他蹲下，她现在才是真的害怕。“靠，真是中了邪了，怎么回事啊......啊，把手电关上——————”海哒手里还抱着几本档案，他一直在看档案。
  “现在怎么办？”楚虞问，本来她还是很生气，想把这里的人都揪出来揍一顿，但是现在她不敢了。
  海哒安慰道：“你别害怕，这里肯定是有不少的人的，因为刚才追我们的人至少有很多......不可能有什么超自然现象的。”
  楚虞抱着头说：“老衲今儿要是圆寂在这儿了，我真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每个在这里死的人都这么说。”
  “你现在真的越来越能激怒我了————”楚虞说。
  海哒一把拉住了她，吓了楚虞一跳。“我说你能不能甭一惊一乍的，吓人......不过你手怎么这么凉？”
  “......楚虞刚才我没说话。”海哒的声音没了声调。
  楚虞猛地浑身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