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沈拓得知容瑾被劫时,正在楼外楼和白素吃中午饭,听到消息气的他把满桌子玉盘珍馐砸了个稀巴烂。
  国公府书房里,传来沈拓的怒吼声,“该死!”哗啦,茶杯坠地碎裂的声音。
  “沈拓呢?”,白素踏进国公府,问覃枚。
  覃枚眼神示意她在书房。
  “你是不是除了骂人干不了别的。”白素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冷冷道。
  “滚!”沈拓咆哮。
  “该滚的是你。”白素丝毫不让,“你在这里发什么脾气,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想解决办法,在这发脾气有用吗。”
  沈拓瞪着眼睛看着昂着头一脸傲气的白素,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国公府暗卫一半由钟离带队出城找人。一半混入人群中打探虚实,全国公府的人都在做事,只有你,不但自己什么都不干,还要绊着他们在这里陪你。”白素指着覃枚等人,大声对沈拓吼道,“枉容瑾竟然那么相信你,真是瞎了眼。”
  “国公府的事关你屁事。”沈拓歇斯底里的反骂。
  沈拓的话让白素也安静了下来,“姒言是和他一起被掳走,她对我有两次救命之恩,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白素轻声道,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站住。”沈拓见她转头就走,连忙叫住,“你去哪?”
  “进宫。”白素背对着他冷冷道。
  “进宫?”沈拓反问。
  “找公主。”
  “找她干什么?”
  “求皇上下旨出城寻人。”
  ==上阳宫金玉宫明月轩==
  “什么?”还没起床的李令月听到容瑾被掳走的消息,呼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求公主向陛下请旨,派兵出城寻人。”白素跪在地上恳求。
  “来人。”李令月一轱辘爬起来,“来人,给本宫梳妆,本宫要去见父皇。”
  半个时辰后,李令月终于梳洗完毕,一路上走的飞快,“哎呦~”,由于走得急也不知道崴了多少次脚,身后太监宫女也顾不得礼仪了,一溜小跑紧跟公主。
  大明宫御书房内,此时早已跪了一地大臣,
  “陛下,连日里,中书令,中书侍郎相继遇害,凶手尚未落网,容国公竟然又被掳,惹得洛阳上下人心惶惶,凶手之猖狂,令人发指,恳请陛下派兵寻人。”监察御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陛下,容国公是因为办案触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才遭此大祸啊,出城寻人刻不容缓呐。”御史大夫苦口婆心的柬言。
  “陛下,此事不管原因为何,敢劫持当朝国公,真真是罪大恶极,如若不惩治,百官寒心呐。”户部侍郎紧接道。
  “臣等附议。”听到消息赶来的文武百官齐齐叩拜,齐声应道。
  “传朕口谕,派三队羽林军即刻出城搜寻容国公,一队在城内维护治安。”龙椅上高坐的李治思虑再三,终于开了金口。
  “谢陛下。”
  “朕乏了,各位爱卿,退下吧。”
  “父皇。”李治刚遣散了大臣们,李令月就冲了进来。
  “月儿怎么走的这么急?”李治看了一眼满脸焦急快步走来的女儿,“你不会也是为了容国公来的吧。”
  “是啊。”李令月一把抓住李治衣袖,急急道,“父皇,你快派人出去找找啊,人命关天呐。”
  李治看着焦急的女儿,诧异的问,“他被掳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他我还怎么破案。”李令月嘴一撅,把李治的龙袍使劲扯来扯去,“父皇父皇父皇……”
  “好啦好啦。”李治拗不过她,慈爱的打断道,“朕已经派人去找了。”
  “真的?”李令月半信半疑的问道。
  “真的。”
  “耶”她高兴的跳了起来,欢声高呼,“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一溜小跑跑了出去。
  娄姒言不知道白素和沈拓激烈的争吵,也更不知道三队羽林军正火速出城寻找他们,她只知道她现在很痛苦。
  娄姒言用溪水轻轻冲洗着血肉模糊的手,面部肌肉都扭曲到了一起,她的痛觉神经特别发达,痛觉大概是普通人的十倍,所以她怕痛,特别怕,非常怕,哪怕一个小伤口都痛的直咧嘴,“就剩骨头了。”她小心翼翼的清洗着擦进破开的肉里的土沫碎石,本来就血肉模糊的手指在水中泡的已经发白。
  突然,容瑾在她身边蹲下,轻轻的拉过她的手,把溪水轻轻的撩到伤口处,仔细冲洗着进入伤口中的泥土,洗干净后,又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拇指大的小瓶子,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洒在她已经泛白起皮的伤口处,温柔的把粉末涂匀,不冷不热的说了句,“这个不留疤。”说完顿了顿,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她,一把扯过她的裙摆。
  “你干嘛?”娄姒言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嗤”,容瑾直接用动作回答了她,从她身上扯下一块布条,好吧,她承认她没有想到,刚才他犹豫再三不过是在纠结扯谁的衣服好一些,当然最后还是决定从她身上扯下布条替她把手包扎好,“不想残废能不用就别用。”容瑾看着她的手淡淡道。
  “哦。”娄姒言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刚才为什么不放手?”容瑾突然看着她问。
  娄姒言一愣,半晌才开口,“忘了。”
  容瑾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