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和她(2)

  老大爷眼睛一亮，心中暗自点头，带头朝学校中行去。
  老雷连忙跟上。
  片刻过后，两名年轻门卫忽然醒悟了过来。
  “我靠！刚才那个蹭了咱哥俩好几根烟的老头子是谁？”
  “你不认识？”
  “我以为你认识呢！”
  ……
  “我说小伙子，你是学生家长？”老大爷带着老雷在学校里面兜兜转转。
  老雷晕头转向，心里很是诧异，但脸上保持着礼节笑容，“是啊，闺女在这里读书，抽空来看看，免得学习上出了岔子也不知道，那我这做家长的还不哭死。那个，老大哥，政教处还没到？”
  “会下棋不？”老大爷呵呵一笑，出声问道。
  老雷被老大爷天马行空的思维搞的一愣，老实答道：“象棋还是围棋？”
  老大爷颇有兴趣道：“你都会？”
  “都有涉猎，但不精通。”
  “好，反正时间还早，那先来几把围棋。”老大爷两眼放光道，“事先说好，我老头子不过是业余围棋六段，你可得多让着些。”
  老雷翻了翻白眼，这话说的，不但没有半分谦虚，反而是炫耀的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围棋业余最高不过七段，你这老家伙已是六段，业余棋手中想找个对手都不容易。
  打定心思要全力应战的老雷傻乎乎一笑，没有说话。
  老大爷轻车熟路地带着老雷到了校园中较为偏僻的一个角落，此处树荫遮天，下面有两个大理石桌子，桌面俱是被雕磨成棋盘，八个石凳围绕两个石桌矗立。
  “你这前三十手很有点门道啊。”片刻后，老大爷愁眉苦脸地望着棋盘上的棋子，手中的黑棋迟迟无法落下。
  老雷悠然自得地抽着烟，心中有了底，凡人界业余六段就这水准？完全是送菜嘛。
  “这把算我疏忽大意了，重来，重来。”老大爷耍赖道，眼珠子一横，“你小子扮猪吃老虎哇，这回我可要动真格的了！”
  老雷二话不说地把白棋全部收回，伸手一探道：“老大哥请。”
  老大爷接下来毫无悬念地又输了两把。
  “憋屈！”老大爷点上烟，郁闷道，“你小子不是专门钻研布局的民间隐藏高手吧？只靠前几十手混的？我老头子可是靠中盘和收官名震江湖的。”
  “那看看老大哥的中盘和收官。”
  很快，老大爷中盘连续输了三把之后，收官也再次败北两把。
  老大爷差点把原本就稀疏的头发抓掉一把，叹息道：“你小子太厉害了，老头子我现在头脑混乱神志不清，恐怕认不到政教处了…”
  老雷见风使舵道：“要不再来几把象棋？”
  旁边桌子，雕磨的正是象棋棋盘。
  老头子天人交战片刻，终于是沉着脸点了点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经过一番艰苦厮杀，在老雷滴水不漏的放水之下，老大爷终于是满足地赢了老雷两把象棋，算是稍稍找回了点场子。
  “舒坦，你小子围棋厉害，但是象棋水准明显大有不如嘛。”老大爷又开始骄傲了，低头一扫手腕，“呀，这都四点多了，走，带你去政教处。”
  老雷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不已，这老家伙很不要脸，象棋水平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臭棋篓子，要不是自己水平够高，这放水恐怕都不能轻易做到。
  让老雷有点小崩溃的是，政教处所在的办公楼距离下棋地点只不过两三分钟的路程。
  进了办公楼，老大爷仿佛进了自己家一般，逢人就打招呼，二人所遇到的学校职工也是对着老大爷恭敬行礼后快步离去。
  有点奇怪啊。老雷心中如此琢磨着，这些职工怎么跟后面有狗撵着似地？
  “老校长！”
  很快，一名学校高层领导的出现，让老家伙的身份曝光了。
  “哈哈，好久不见啊小张。”老大爷笑着打了个招呼，“又英俊了不少，红光满脸，越看越顺眼，看来棋艺肯定大有长进，走，去你办公室杀上几盘！”
  “这位是？”张姓领导表情不自然地干笑一声，转移注意地朝老雷问道。
  “学生家长，也是一见如故的棋友，棋道造诣不凡。”老大爷自来熟地笑眯眯介绍道，“在外面恰好碰上，正好带他来政教处。”
  张姓领导眼睛一亮道：“老校长，不如我先送这位家长同志去政教处吧。”
  “还用你送？”老大爷不乐意道，“前面直走左拐就是政教处了，走，去你办公室杀几盘再说。”
  和老雷招呼了一声，老大爷便拽着死了爹娘般表情的张姓领导远去了。
  老雷心中偷笑，看来这个老家伙在学校里是如同混世魔王一般的牛掰存在啊。
  很快，老雷就摸到了政教处门口，清了清嗓子便敲响了房门。
  “请进。”屋里传来一道女人声音。
  “您好，我是雷凝的家…”老雷满脸笑容地推门进去，待看清了坐在办公桌后面那名女子容貌后，脸上笑容登时凝固。
  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