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境而战(2)

  晶兽后腿上的伤口极快地在愈合，随着另一位炼器师的死去，刺进后腿上的第二根黑帮也断裂开，它的力量不再受到抑制，吼声更加震耳。
  “当心啊，它来了！”水莲用尽全力呼喊，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殷秋夜催动刀上的力量，脚下游动的虫子有十几只停止了活动迅速地化成了蚕卵，片刻后外壳破裂缠虫化蝶，纷纷朝着晶兽冲击而来的方向飞去。
  巨大的晶兽似乎感觉到了小小的生物体内所蕴含的致命毒素，猛地张开嘴，白气化成一道气浪直扑而来。
  殷秋夜向一侧扑出，就地一滚，跟着跳向一侧。晶兽喷射的冰气并非是呈直线型的，它的嘴跟着目标不断移动。
  飞蛾还没有到跟前，就结成了冰块，纷纷落到地面上摔得粉碎。
  盘踞在脚下四周的虫子也受到了冰气的冲击，虫子并非死去而是被封在了冰层里无法移动，殷秋夜狼狈地左闪右避，绕了一个巨大的弧形。
  白气在晶兽的口中慢慢消失，看来它需要一段时间之后才能再释放，之前的攻击都是一次性的，而刚才是持续不断地喷射，几乎把整个侧面的空间都覆盖到了。
  殷秋夜躲在晶柱后面，大口喘着粗气，白气喷溅到地面上，此处就不能站立了，冰冻的力量会吸附在上面，他所能躲避的空间越来越小，不要说击败它连近身都很困难。
  水雉刀的能力体现在刀中所生成的庞大虫群上，可现在这些毒虫都被封在了冰层里，他心里极为慌乱显得有点无计可施。
  霜沐隐冷眼旁观，冷冷地一笑，像是在对一旁的同伴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第一回合就几乎分出了输赢，晶兽还没有出全力呢，而你呢？”
  “不行！”躲在另一侧的姜寒笙紧皱着眉头，“水雉的毒性攻击被晶兽克制住了，它的智慧不亚于一个聪明的人，懂得如何对付地面上那些毒虫。”
  “那秋夜兄弟现在该怎么办？不行的话，退吧。”水莲觉得和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交战根本没有胜算可言。
  “再等等。”
  “还等什么呢？霜沐隐在一旁隔岸观火，他就是在等这一战的结果，秋夜兄弟和魂兽死战没有任何的意义，他又不能把晶兽的力量吸收掉，霜沐隐会趁着他虚弱的空当发起进攻。”
  “你还不了解他。”没想到这时候姜寒笙还能笑得出来，“他是遇强则强，和晶**战说不定能够激发体内的潜能，突破到一个更高的境界。他现在还并非是水雉真正的主人，需要一定的契机，就像现在——”
  姜寒笙的话音忽然中断了，他听到了晶兽低鸣的叫声，那声音透着古怪，并非是嘶吼而是锐利刺耳的尖啸声，像是一把匕首从玻璃上快速地划过。
  殷秋夜一怔，他从魂兽的叫声里听出了巨大的危险，可无从判断危险会以何种方式降临。
  “那是——”水莲一惊。
  姜寒笙明白了什么，声嘶力竭地大吼：“快离开那根柱子，用手堵住口鼻，不要睁眼睛！”
  殷秋夜向一侧快速跳开，照着同伴所说的话去做，几乎就在他移动的同时，晶柱从底部破裂开，瞬息间碎成了无数的晶粉。殷秋夜几乎卷进了晶粉弥漫的晶雾里，片刻后他才从里面脱出重重地摔在地上，滚了几滚半蹲起身子。
  “当心！”姜寒笙还来不及喘口气，急声大叫道。
  晶兽从侧面直冲了过来，殷秋夜这一次没有避闪，双脚蹬地像是只利箭射出，长刀展开蓄力待发。
  巨大的爪子朝着他的身体拍击而下，殷秋夜灵巧地避开了，成功地突进到了晶兽的肚子底下，他将刀重击在巨兽的后腿上，刀刃割了进去一道鲜浓的血溅撒出来。
  晶兽感觉到了疼痛怒吼着，长满毛刺的尾巴顺着双腿之间的缝隙扫击而来，殷秋夜以刀封挡借着撞击的力道向一侧后跳。晶兽似乎早早就判断出了他的动向，在他跳跃的时候嘴巴已经对准了目标，白气从喉咙里涌动着。
  “危险！”水莲大叫。
  白气喷射而出，殷秋夜正在下落撞击的力道让他没办法停下或是变向躲避，被冰气击中会瞬间毙命，可他已经左右都避不开了。
  “就要死了么？死在这样一个畜生手里，好不甘心啊，可我还能怎么办呢……”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此时心底响起另一个声音，“这样就放弃了吗？刀还在你的手上，那就还没有结束，你还可以战斗！”
  “是啊！我还可以战斗！我怎么能……就这样认输！”殷秋夜觉得全身的血都热了起来，他不由自主地大吼，觉得全身像是着着火焰，他不吼叫，心中的火焰就会把他烧死。
  “啊啊啊啊啊啊——”
  破裂声从冰层里传出，那些被冰封住的虫子似乎活了过来，像是挖洞的蚯蚓一个个全都钻了出来。虫群朝着刀的主人快速汇集，挡在了白气射向殷秋夜中间的直线上，虫子交叠在一起越叠越高形成了一米多高的墙壁，气浪冲击在上面被自然而然地分开，白气几乎擦着殷秋夜的手臂掠过，他落地的同时用力将刀插进地面里，让自己牢牢地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