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访客(上)
端立与池塘旁边的刘舸负手而立,微微垂着头,像是在看荷塘中的游鱼。但这只是表象,秦舞阳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看出这是一个金丹强者,观其气息,刘舸晋级金丹不超过十年。
在秦舞阳的感知中,刘舸彻底的和环境融为了一体,看上去他在那里,感觉中又似乎不在那里,刹那间出现,又在弹指间消失,每一分每一秒刘舸仿佛都在变化之中,极为诡异。真不知他练得是什么功法!
当然,这些只有同阶的高手才能看出端倪,普通人看来,刘舸不过是一个正在观赏风景的老人罢了!
“那就是我父亲,你有什么话就去说吧!”在离刘舸二十米远的地方,刘彦昌停了下来。看的出来,对刘舸他有极度的畏惧心理!
秦舞阳点头一笑,对宁采臣道:“兄弟,先委屈你一下!”
宁采臣愕然道:“什么?”
秦舞阳轻轻一拂,宁采臣便软倒在地,刘彦昌骇然道:“你干什么?连自己兄弟也下手!”秦舞阳身形连闪,将几人全部点倒在地。
然后,刘舸转过身来面对秦舞阳,淡淡的道:“当着父亲的面将儿子打倒,似乎于礼不和!”刘舸的容貌看上去已经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其气息犹若婴儿一样纯净,丝毫没有老朽的气味!
秦舞阳看着刘舸,古怪的问道:“刑部尚书?”
看到刚才秦舞阳如鬼魅一般的动作,刘舸也不敢十分托大。原本交缠于背后的双手微微下垂,肃然而立。
“不错!”
秦舞阳咧嘴一笑,道:“那就好!”话音未落,便掣刀在手,喝道:“看刀!”
二十米的距离,对于两人这种等级的对手来说,和一米两米没有区别。身影一晃而过,刀光临头。
刘舸双拳上举,交叉成十字状,硬碰照胆!秦舞阳脸色一黑,心道:找死啊!刀光如匹练般落下,却空无一物。
刀势一收,圆润如玉,笼罩自身四面八方。“叮当”两声轻响,磕开了自暗中刺来的毒剑。
“好快的速度!”
“好快的刀!”刘舸凝视剑锋上米粒大小的缺口,对照胆刀的锋锐赞叹不已!两人只不过是稍作试探。刚才刘舸超乎群伦的速度让秦舞阳明白,他不可能在不爆发全力的情况下赢得刘舸,而全力战斗的后果必定将刘府破坏殆尽,不符合保密的原则,只能弃之不用!
而对于刘舸来说,刚才这一招的接触已经让他明白,自己取胜的可能性很小。刚才他还有一句话未说——好大的力气。
刚才刀剑相接,刘舸用尽了所有的卸力功夫,却仍然震的虎口发麻,这已经说明了彼此修为的差距,再战斗下去毫无意义!
“嗤”的一声,长剑归鞘。这是一柄柔软如棉的宝剑,平时里束之腰间。任谁也想不到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刑部尚书竟然会身携利刃。
“你是何人?”刘舸缓缓的开口问道
秦舞阳手腕一转,长刀便收回了手镯中,消失不见,此举让刘舸对秦舞阳更是高看三分。秦舞阳笑道:“尚书阁下不觉得在敌人面前收起武器是一件颇为愚蠢的事情么?”
刘舸好不着恼,含笑道:“的确如此!但你看上去可不像是敌人!”
“不错,在下秦舞阳,前来有事相求!”
“秦舞阳,我早该想到,你那柄金色长刀的确非常少见!”刘舸瞬间明白过来,秦舞阳的照胆以岩金打造而成,与黄金一色,看上去扎眼无比!但最重要的原因,却是黄金武器看上去无比的俗气。
和黄金圣斗士不同。全身金甲的圣斗士看上去无比拉风,而若是一人身着普通衣衫,却提着一柄金灿灿的长刀,看上去必定别扭无比。
在原本空间的安排中,秦舞阳因为他人嘲笑其金刀的颜色,不知杀戮过多少人命。刘舸出言轻轻的刺了秦舞阳一下,看对方没有反应,心中禁不住嘀咕道:“看来传言不可尽信,这寂灭魔刀也未必就是残忍好杀的性子!”
“不知有什么事?请尽管直言!”刘舸不想和秦舞阳又什么瓜葛,故而非常爽快的询问
秦舞阳呵呵一笑,直接说道:“我二人再京城惹了一些小麻烦,据说有个什么公子到京兆伊告状!这实在是冤枉无比,我二人不过是到京城参加会试罢了,哪里敢惹什么贵公子,还望尚书大人帮忙化解一二!”
刘舸苦笑不得,问道:“就为此事?”
秦舞阳敛起笑容,缓缓道:“还有一事!我想见一见圣门的英豪,不知尚书大人都否引荐一番!”
刘舸瞬间沉默下来,思索秦舞阳此举的含义。寂灭魔刀从来独来独往从来参与什么组织,再加上他修为不凡,很少有人愿意招惹他。圣门对这种独行客向来青睐有加,但他们最终都只能成为客卿一职,圣门的真正秘密绝不会向它们透漏。
秦舞阳的修为显然极高,若是能够引荐给圣门也是大功一件,但若是将来出了事情,他的责任也逃脱不了!
权衡利弊!刘舸犹疑不定,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拖过一段时间,认真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尚容我考虑一番再给阁下答复,如何?”刘舸的声音很是沉重,显然压力不小!
秦舞阳爽快的点头,道:“如此我二人就先行告退了!我住在什么地方,尚书大人必定知道!”
见秦舞阳转身欲走,刘舸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圣门中人?”
秦舞阳一指地上的刘彦昌,道:“你儿子说的!”
刘舸一愣,随即怒道:“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告诉你?”
秦舞阳摇头,满脸怜悯的看了刘舸一眼,像是在嘲笑对方的无知,道:“牛马是他舅舅派给他的保镖,他舅舅是圣门的圣子,再加上你修为十分高明,这就非常明显了,不是吗?”
刘舸恍悟,看着牛马二人的眼色颇为不善!
那边,秦舞阳俯身将宁采臣唤醒。宁采臣醒来后一脸茫然,问道:“我怎么会晕过去呢?真是奇怪!”
“不!一点都不奇怪!你是营养不良,身体实在是太虚了!”秦舞阳肯定的答道
“是吗?”宁采臣一曲手臂,道:“我感觉自己壮的像头牛啊!”
“假象啊,都是假象!”秦舞阳打着哈哈,扯着宁采臣离开了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