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罚还是施恩
众家丁何曾见过老爷这样气急败坏,心中愤愤猜想这为祖爷是什么人,有人想起一个传说,都说黄家一直留在这里,甚至于花钱按照原来的样子,将这条街道从修了一遍,和原来一模一样,甚至还花钱将这条街上的老街坊都给找回来,就是为了等那位祖爷,传说中那位祖爷可是一位神仙,不想今天还真的回来了。
黄嘉善气急败坏,下人自然也就乱了手脚,有人去请黄家全部的家人,可真是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不过片刻,却都已经来到门口处,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是黄嘉善的父亲母亲,还有一位已经八十多岁的叔叔,下面有黄嘉善的三位妻妾,和一个才六岁的孙儿,甚至包括一个刚刚才出生不久的婴孩,却是黄嘉善的二儿子黄明海的孩子,这一家人老少全都到齐了。
黄嘉善的的父亲虽然已经将近九十岁了,但是当年曾经服食过乱坟岗上的仙果,却是百病不生,如今依旧精神烁烁,,而他那位弟弟,也就是你黄嘉善的叔叔,也已经八十岁了,但是也是很精神,三位老人相互搀扶着,来到黄嘉善身边,焦急地问道:“善儿,我听下人说,那位祖爷回来了,可是真的。”
黄嘉善依旧不敢起身,但是父亲问起,却还是恭谨的道:“回父亲的话,确实是祖爷回来了,不过却让孩儿给气着了,刚才有话让孩儿跪走过去参拜他老人家。”
话音一落,黄嘉善的父亲黄启生脸色不由大变,和一旁的弟弟黄启铭对望了一眼,眼中全是怒气,黄启生气的举起手中的拐棍,兜头便朝黄嘉善砸了下来,一旁黄启铭也唉声叹息的埋怨黄嘉善,恨不得也跟着动手打他一顿。
自己的父亲和叔叔,黄嘉善哪敢动一下,默默地忍受着拐棍的砸下,这都是自己惹的祸,直到过了半晌,黄启生才不再打了,却还是怒气哼哼的道:“你这个混蛋,要是真的惹恼了祖爷,到时候看我不打死你。”
沉默了一下,一旁的黄启铭忽然想起什么,微颤颤的道:“嘉善呀,你可派人去通知你大哥那家人了吗,还有你的两个儿子,对了,还有我家你兄弟那一家子人。”
黄嘉善一呆,脸色微变,想要说话,却又迟疑了一下,才呐呐的道:“这个,刚才我也乱了,只是派人去叫您们两个孙儿了,叔叔您别生气,我这就派人去叫嘉祥他那家子人,不过我看我大哥那家人就算了吧。”
一旁的黄启生脸色一沉,想到自己那个大儿子,不由叹了口气,一旁的黄启铭闻言也是一呆。想起一些事情,忽然苦笑了一声,扭头望向大哥,沉吟了一下:“大哥,嘉盛碎叶不孝,但是我觉得祖爷回来这种大事,也是事关黄家全家人的大事,还是应该告诉他一声,大哥你看呢。”
黄启生叹了口气,看了跪在地上的黄嘉善一眼,低声道:“算了,这事情还是让嘉善拿主意吧,毕竟现在他才是一家之主,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要掺和了。”
黄嘉善已经在指挥着下人,去给黄嘉祥和黄嘉盛送信去了,却是已经拿定了主意,叔叔说得对,不管怎样,大哥也还是黄家的人,祖爷回来,自然也要他回来参拜,至于大哥黄嘉盛回不回来那就是他的事,反正自己已经送信过去了,不过眼下当务之急,却还是要给祖爷去赔罪,将祖爷安抚下来,或许还真是自己这些年当官当得,已经自骨子里有着高高在上的心态,根本就没给王老汉说话的机会,否则也不会将祖爷拒之门外,哎。
心中乱七八糟的想着,回过神来,却看见自己的父亲与叔叔,还有一大家子人都已经跪倒在地上,却让黄嘉善不由一愣,脸色一变,急切的道:“父亲,叔叔,你们这是干什么,让祖爷生气的也是孩儿一人,却怎能让父亲与叔叔陪着嘉善受此惩罚呢,你们快起来。”
说话越说越急,脸上隐见汗珠,却听父亲叹了口气:“嘉善,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们都是晚辈,你做错了事,那是我这个父亲没有教好,俗话说的好,养不教,父之过,我自然该陪着你受着惩罚,走吧,去给祖爷赔礼道歉去吧。”
黄嘉善眼睛一红,几乎要哭将出来,自己犯错,怎么能够让父亲与叔叔还有母亲三位老人家一起跟着受罚呢,何况三位老人家都已经这般岁数了,不由得哽咽道:“父亲叔叔,错是嘉善的,你们已经这般年纪了,哪里还能受得起折腾,我求你们了,你们就起来吧。”
怎奈黄启生与黄启铭却并不听从黄嘉善的劝解,两位老人相互扶持着向前跪行而去,两位老人这般摸样,其余等人有哪敢自便,一家人老小全都跪成一排,自黄府门前,沿着大陆向刘家老宅而去,沿途引动无数人争相观望,都在猜测黄家老爷这一家子人这是在干什么,看这样子,好像家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没见家里面的家丁鸡飞狗跳的。
其实自黄府道刘家老宅也不过百十步远而已,这一折腾却已经出了三十多步,眼望着刘家老宅大门紧闭,黄家一家人心中沉闷,哪知道便在此时,异变忽起,自黄嘉善面前起,有无数石刺自地上长起,那些石刺一个个冒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却让黄家人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一见这般情形,家中妇人那还敢动弹,特别是黄嘉善的母亲脸色更是大变,一直不曾开口的她,忽然间道:“够了,我们竟他为祖爷,即便是嘉善做错了事,罚嘉善跪过去那也就算了,如今竟然百般刁难,这还是个长辈的样子吗,都起来吧,咱们走过去,倒要和祖爷好生分辨一下,这要是真的从这些石刺上过去,那还不成了残废。”
话音落下,身后那些夫人便听了老太太的话,纷纷自地上起来,一时间地上只剩下黄启生与黄启铭老兄弟俩和黄嘉善,黄嘉善还要开口请父亲与叔叔也让起来,毕竟犯了错的也只是自己,这惩罚也当有自己领受,哪知道还不等黄嘉善开口,却听黄启生道:“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祖爷既然这样做,那自然是有道理的,再苦也要过去,还不快给我跪下。”
只是黄母好像并不如何畏惧黄父,竟不理睬黄父的话,领着一众妇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可没有跪下的意思,甚至黄母还要点化儿媳去将三人都搀扶起来,哪成想黄父甚是倔强,却先一步前行一步,一下子跪在石刺上,登时间便是皮开肉绽,鲜血长流。
黄嘉善脸色大变,哀声道:“父亲,叔叔,你们这是何必,千错万错那都是孩儿的错,要受这责罚有孩儿一人也就够了,您和叔叔还是起来吧,要不然让孩儿这一辈子如何心安。”
只是黄嘉善的劝解没起到作用,不但黄启生如此,就连黄启铭也是如此,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向前行去,不容别人过来扶持,每动一下就是一声闷哼,鲜血留了一路,不但如此,那石刺好像活了一样,还自行刺向三人。
黄家人哭作一团,不知所以,却不见一旁华阳真人眼冒精光,一双眼睛直如猫见到鱼一般,忽然间窜到石刺前,一下子跪倒在地,哪知道他一跪下去,面前原本满地的石刺,就在他面前消失了,当然也就只有他跪下的地方没有了,这让华阳真人大为沮丧。
华阳真人的举动,让一旁的王老汉不由愣住了,心中不解,但是却心细的发现了华阳真人眼中的那一点奇异,心中一动,忽然间福至心灵,跟在华阳真人后面,也跪倒在地,只是与华阳真人不同,竟然不见石刺消失,一跪下去,鲜血淋淋。
华阳真人呆呆的跪在那里,半晌,才垂头丧气的站了起来,看来这是刘玉麟只为他的后人坐下的遗泽,可惜自己不能生受,回头正望见黄家那一帮妇人,心中忽然怒气升起,指着那一帮妇人道:“真是一帮笨蛋,一点福气也没有,可惜老道我想受还受不到。”
黄家的妇人一时间都楞住了,众人乱糟糟的这一会儿,黄家三人已经与王老汉行到刘家老宅门前,无数人围在那里,看着这一场热闹,不知道黄家人是在干什么,便在此时那刘家老宅的大门忽然打开,便望见内中有一个年轻人端坐在北屋里,一边轻轻抿着茶水,一边静静地望着门前的四个人,轻轻地点着头。
看来黄家还没有让自己失望,若是不敢生受这些,自己还真就不打算见他们了,这些石刺确实刘玉麟精心准备的,并不是普通的石刺,内蕴无尽神力,可为凡人洗髓伐毛,只要再步入院子,受天地之劫,当可立地成仙,不敢说长生不老,也能有万年寿元,有许多神通。
只是人各有机缘,行到门前,四人不敢进门,只是跪在地上,黄家三人赶忙一个头磕下去,齐声道:“黄家后人来给祖爷请安了。”
依旧不见刘玉麟开口,黄启生与黄启铭对望一眼,心中迟疑,却猛地一咬牙,一边磕头,一边朝门中爬来,身后跟着王老汉,只是那黄嘉善却跪在门前不敢进来,哪知道三位老人刚刚进到门中,异变忽起,有漫天烟霞降下,无尽的祥瑞环绕,一丝丝无量功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