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而来的情况

  那儒生说罢,一合折扇,度着四方步,几步走到刘玉麟面前,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差不多有二十多两的样子,伸手交给小二,朝小二笑了笑道:“小二哥,你把这银子收着,应当会够了这位兄台的酒账,剩下的就算做道长那一桌的吧,这位兄弟说的不错,你们讨个生活也不容易,这骗人的事情当真不该做。”
  银子自然是真的,要不然真能逃得过刘玉麟的眼睛,不过既然儒生出面付了帐,刘玉麟也就不再难为那道人,神力一收,刚才要将道人压垮的神威登时不见,只是道人还是不敢动弹,望着刘玉麟,脸上有一丝畏惧,直等刘玉麟一挥手,这才化作遁光遁走。
  道人走了,刘玉麟神力一催,将桌上的宝塔送到儒生手中,微微一笑,朝儒生笑道:“这位兄台,在下多谢了,要是没有要事,可愿意和在下同桌,坐下来聊聊。”
  那儒生一惊,却不敢收下那宝塔,这可是一件神兵,如何使二十多两银子能买到的,正要推辞,那只刘玉麟却挥了挥手笑道:“兄台不用推脱,这本是我拿出来的,为的便是结了这桌子酒账,既然兄台帮我付了帐,那宝塔自然归你了,不用推辞,要不然岂不显得做作。”
  没等那儒生反驳,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宝葫道君却在此时忽然开了口,将一枚葫芦忽然‘咚’的顿在桌上,朝儒生大大咧咧的道:“小子,你在给我掏钱买酒喝,只要等到亥时,这枚葫芦就是你的了,你看怎么样?”
  原来刚才宝葫道君眼见刘玉麟为难,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直不敢吱声,此时见刘玉麟哪一个破塔都能换了酒账,心中一动,便用混沌之力凝出一枚葫芦,这多宝诀可还是他交给刘玉麟的呢,自然不会是问题,而且这枚葫芦乃是混沌之气凝就,可要比刘玉麟的宝塔高了不知多少,就算是骡子啊帝君手中,那也是一件宝贝,何况宝葫道君还特意加了一道神则在其中。
  对于宝葫道君的做法,刘玉麟确实无可奈何,只是对于宝葫道君的贪杯感到厌烦,但是毕竟是个长辈,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轻轻叹了口气,但觉自己领宝葫道君来酒楼的做法确实大错特错,笑声嘀咕道:“真是的,还是前辈呢,连个酒瘾都克制不住,真是丢死人了。”
  宝葫道君听得明白,却装作没听见,只是望着那儒生,却见那儒生只是呆呆的望着葫芦,一时间也不说话,到让宝葫道君心中郁闷,怎么刘玉麟的宝塔能换酒喝,换做自己的葫芦就不能呢,脸色自然越来越不好看,偏偏守着刘玉麟不好发作。
  却哪知那儒生看到这葫芦,心中的震惊已经无以复加,虽然看不透葫芦的真正神威,但是这混沌之气毕竟是先天的,那儒生也不会一点也不认识,如今看在眼中,确实一脸的震惊,竟有种不太现实的感觉,会有人拿着宝贝换酒喝吗,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这位前辈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不要说拿着葫芦换,就算是让自己请一辈子酒喝,那自己也不会有一点意见,也是心甘情愿,求都求不来的,反倒是这葫芦一出,倒觉得好像一切都是梦一般。
  半晌,不见儒生开口,宝葫道君脸色变了,臭着一张脸,有心叫酒喝,但是想到刘玉麟身上没钱,又不好开口,心中郁闷,狠狠地瞪了儒生一眼,这儒生脑子被驴踢了还是怎么着,这么好的东西竟然不吱声,真是让自己无奈得很。
  哪知道此时刘玉麟忽然叹了口气道:“前辈,你还是把葫芦收起来吧,你要是向喝酒,我还有办法,但是却不要拿出这葫芦来,这会害了他的。”
  宝葫道君一愣,不解的望向刘玉麟,不知道刘玉麟此言何意,一旁的儒生也被刘玉麟惊醒过来,眼中精光尽冒,丝丝盯住那葫芦,却听刘玉麟叹息了一声:“前辈,你倒是想想,他不过是大乘期的修为,你却将一件堪比神器的葫芦给他,只是这葫芦外溢的气机,就不是他所能遮掩的,在说此地眼多口杂,传将出去,你觉得他能出得了这丰都鬼城吗,你这可不是送他造化,确实给了他一枚催死符,那是要要了他的命。”
  这番话不但是宝葫道君呆住了,一旁的儒生也傻了眼,刚才不曾想到这些,但是刘玉麟提及登时明白过来,虽然这话不中听,但是却是事实,儒生望着葫芦的神光登时暗淡下来,法宝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小命好,心中叹了口气,朝宝葫道君与刘玉麟一抱拳道:“这位前辈和兄台,在下的一件法宝已经是喜出望外了,不过是请顿酒喝,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能请前辈喝酒,那还是小生的造化呢,小二,你再上酒,只要前辈想喝,都记在我账上。”
  儒生落座,便招呼小二上酒,刘玉麟却不慌不忙的,忽然随手一点,一道神芒没入那儒生体内,却是一道神诀,让儒生狂喜,正要朝刘玉麟拜谢,却见刘玉麟微微摇了摇头笑道:“怎也不能让你吃亏不是,好了,算作酒钱了。”
  儒生自然不敢,更是不愿推辞,不过那热情劲,却和刚才不同了,即便是称呼也变了,刘玉麟都被尊称为前辈,有招呼小二上酒上菜,一时间三人聊得倒也其乐融融。
  儒生很健谈,天南海北知道的事挺多,仿佛还多鬼界颇为了解,说着说着,这刘玉麟有意的引导下,便说起鬼界当前的情况,和鬼界当时发生的事情,鬼界的情况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十殿阎罗为首,其次有几十位鬼王的势力交错,几乎是每天都有战斗发生,可谓是三界之中最乱的一界,征伐无时无刻不在,有鬼王死去,又有鬼王诞生,不过听说前一些日子有四个鬼王联袂离开,让鬼界清静不少,竟有些日子没有发生战斗。
  去了这两边的势力,其实鬼界有一个很特殊的人,那就是地藏王菩萨,这位菩萨不说一身神通如何,但是在鬼界,几乎是所有鬼魂阴物最为崇拜的一个人,当年曾有‘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话,地藏王菩萨是鬼界最特别的一个人,但是好在从不参与两边的争斗,否则偏向哪一边,那一边就能获胜,在鬼界,地藏王菩萨的声望太高了。
  说起这些,儒生还将他知道的那些关于十殿阎罗,判官无常,包括那些鬼王的事情都讲出来听,什么十殿阎罗又封了谁的官,判官无常又行走于那一个地方,那些鬼王又要准备争斗,哪一个要去小老婆,昂或是谁和谁大战了一场。
  听着听着,刘玉麟心中忽然一动,不免焦急的问道:“等等,你刚才说那个鬼王和一位神秘的女子大战一场,我问你,那女子可是有九条尾巴的?”
  儒生一呆,不解的望向刘玉麟,却使劲儿回想了一下,忙点了点头道:“前辈说的正是,我听说那女子是一个狐狸精,听说很是神通广大,将那位鬼王打得很惨,半个部落都被夷平,要不是有别的鬼王联手对付那狐狸精,只怕那鬼王都要给灭了,至于原因,听说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的魂魄,那鬼王得到了一个残魂,想要纳为小老婆,结果婚礼当天,就被狐狸精找上门来,一场大战,打得天昏地暗,那鬼王几乎被灭,要不是多位鬼王联手,重创了那狐狸精,就要被灭了。”
  “什么?”刘玉麟霍然而起,声音高亢,脸色却是大变,那狐狸精自然是天狐,相比所说的那个残魂应该是小蝶的残魂,只是不知道救出小蝶没有,小老婆,小蝶可是自己的女人,心中越想,脸上的杀意越重,一张脸阴晴不定。
  杀意将儒生吓得不敢再说话,就连一旁的宝葫道君脸色也变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脸上也变得很难看,望向刘玉麟,沉声道:“小子,那个残魂会不会是你那小媳妇?”
  刘玉麟扫了宝葫道君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既然有狐狸精找上门,那狐狸精又有这般神通,定然是天狐,那残魂就定然是小蝶了。”
  宝葫道君脸色有变了变,一张脸阴沉的怕人,酒都不再喝了,知道刘玉麟若不是为了自己,也早就去了鬼界去救那王小蝶了,如今听说这事情,心中的滋味并不比刘玉麟好过,若是真的王小蝶被那鬼王收了小老婆,只怕会是刘玉麟一辈子的憾事,心中的怒气上涌,忽然猛地一拍桌子,杀意冲天的道:“小子,什么也别说了,等晚上去,救出你那小媳妇,将那鬼王联通帮他的那些鬼王,全部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说罢,将头转向儒生,一脸的杀机,哼了一声问道:“你小子可知道那鬼王的所在,那就带我去,亏待不了你。”
  儒生被杀机所压制,却是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拼命地点头,并不怀疑自己要是不答应,宝葫道君会不会将自己也随手给抹了,不过对于宝葫道君和刘玉麟的实力,还是心存顾忌,但是此刻也别无选择,不知多久,夜色降下,慢慢接近了亥时,整个丰都鬼城,都已经被浓雾所笼罩,不时开始有阴魂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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