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刀也是重刀
“人不在?”
得知消息的转轮王眉头一皱,随即又平复了下来,几十年的打磨,他早已达到了喜怒不外于形。
正是因为他的深沉,他的冷静,所以,才会让他的这群手下觉的他可怕。
雷彬傲然冷酷的回道:
“早上出的城,乘的马车,离了城也走不了多远。”
坐马车不会走小路,也说明两人走的很从容,而且,不会去太远的地方,沿途都有他们的暗哨。
只要暗哨不传来消息,两人就在京城周边。
“雷彬,连绳继续查下去,绽青暂时不用同去了。”
转轮王做了进一步的安排,转轮王留下叶绽青的最大原因是她实力不足,需要自己将她留在身边,继续调教。
雷彬和连绳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两人面对面,连绳道:
“有什么打算?分开查还是一起查?”
雷彬很干脆,直接回道:
“分开吧,速度快些。”
做了多年的同僚,两人之间也没有多少交情,他们都是杀手,杀手不该有感情,雷彬的想法是尽快办完转轮王交代下来的任务,赶回去。
连绳不知道他有妻儿,转轮王也不知道,有了家之后,雷彬的心里多了一种牵绊,他厌倦了无止境的杀戮。
连绳笑着道:
“也好,分开就分开。”
他比雷彬更自信,在没有和陆长风交手之前,他不会感到畏惧。
晌午,陆长风乘坐的马车不再前行,停在了一片墓地旁。陆长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一座新的墓碑前笑了起来。
墓碑主人的名字:曾静。
这个墓碑很好找,因为它是崭新的,上面没有岁月侵蚀的痕迹。
墓地附近是一片山林,陆长风在山林里生活了五年之久,这里才是他最为熟悉的环境,虽然做不到对每一棵树,每一块石都了然于胸。
但在这里,他能将自己的实力发挥到极致。
他会的不止是刀,还有箭法,练了金钟罩,他拥有了即使精壮的汉子都无法与之匹敌的力量。
可陆长风也知道,一个人的强大不仅仅是因为功力的深厚,还得有一颗无所畏惧的心。
心若懦弱,哪怕有再强的功力,也无法发挥出来一成,只要心无所俱,哪怕是弱者,也能爆发出来让人惊艳的力量。
笑过之后,陆长风脱掉了身上的上衣,取出了戒子里的朴刀。
一套血战八方的入门级刀法,在他的手中行云流水的使了出来,简简单单的动作,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刀光冷冽,勇猛无匹。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陆长风忘我的磨炼着自己的刀法,很长时间了,他都没有像今天这般酣畅淋漓的耍一次大刀。
每练一遍,他对刀法的领悟就深一分,身上的刀意隐隐愈发,势不可挡。
直至日落西山,陆长风才停下来。
趁着天还没黑,陆长风换上了弓箭进了山林。半个时辰后,陆长风提着一只野兔,两只山鸡回来了。
山鸡拔毛,野兔剥皮。
清理干净后,天黑了,白展堂生了火后,陆长风把野鸡包裹好加了食盐和配料扔进了火堆里,野兔架在火堆上烤。
不一会,肉香味弥漫开来。
天边一颗颗的星辰如同钻石一般闪耀,火光在黑夜里变的尤为明显,一路追踪至此的连绳被火光吸引而来。
架子上就快要烤熟的野兔,香气扑鼻,勾起了他的食欲。他看到了美味,也看到了坐在火堆边上的两人。
迈着轻快的步子,连绳边走边道:
“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除了我还有其他人,两位,相逢不如偶遇,不介意分我一杯羹吧?”
在连绳还没靠近,陆长风和白展堂就已经察觉到有陌生人接近,可人走进之后,陆长风才认出来是连绳。
“当然...介意,食物就这么多,三个人分又怎么吃的饱。”
“简单。”
连绳听闻微微一笑,道:
“如果我杀掉两位,那么这些食物都是我的,我一个人吃总该够了吧。”
陆长风点点头,淡然的回道:
“自然是够了,可你未必能如愿。”
白展堂似笑非笑的看着连绳,连绳的目光却在盯着陆长风,陆长风在望着连绳,四目相对,无波无澜。
在看到陆长风的第一眼,连绳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现在,他更加的确定,此人就是那个用刀的高手。
“看在烤好的食物的份上,我可以留你全尸,你杀了黑石的人,与黑石做对,天下之大,没人能保的住你。”
连绳的口气太大了,就算是转轮王在他面前都没资格说出这样的话,自信没什么不好,可过分的自信却能让人看不清楚事实。
只有一个连绳,很难让陆长风重视起来。摇了摇头,道:
“我的想法和你不同,我认为你不该来,起码你不该一个人。”
连绳黑亮的双眼中流露出了杀气,淡漠的望着陆长风,从背后拿出了两把短刀,刀身上跳动着火焰。
“只听过你的刀很快,我想看看到底有多快。”
从他看到两人时,冰冷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杀意。
陆长风从火堆旁站了起来,拔起了插在地面上朴刀,一把朴刀在手,陆长风在顷刻间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威严之气,相隔了几米的连绳感受到了压迫力,这股压迫力让他背上微微发凉。
没有多余的废话,陆长风动手了,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连绳。
转眼间就欺身于前,一把雪亮的刀劈落了下来,刀身宛如明月般清冷,带着烈马奔腾般的气势。
铛!
一声响亮的金铁撞击声,陆长风的刀劈在了连绳架在身上的双刀上,霎时间,连绳被震退,双臂都陷入了麻木的状态。
这一刀上传来的刚猛劲力让他大吃一惊,他根本没想到陆长风的力量会如此的惊人。
陆长风没有给他多余的喘息机会,一刀接一刀,连绵不绝,宛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每一刀都带着可怕的力量。
进攻,进攻,挥刀。
一连串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像琴师拨动着琴弦,连绳的连绳露出了惊骇的神色,他感觉到了恐惧。
连绳不知道自己挡住了几刀,每一刀对他来说都可怕如斯,铛的一声,他右手的短刀被陆长风磕飞了。
一抹雪亮的光闪过,他握着刀的左手离体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