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见宁嫣然过来了，李磊拿着手机对宁嫣然说道：“在一堆垃圾里面发现的，可能是死者的手机。”
  “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宁嫣然看着手机说道。
  李磊按了几下开机键，发现手机没办法开机，就摇摇头，说道：“开不了机，应该是没电了。”
  宁嫣然有些失望，不过，她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而是对李磊说道：“把手机带回去，尽早开机，看看里面有什么线索。”
  李磊点点头，把手机放进证物袋里。
  宁嫣然这时候看到桌子上的电脑，问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李磊瞥了一眼电脑的主机，摇摇头，说道：“电脑硬盘被带走了，估计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宁嫣然想了想，说道：“带回去，让吕星想办法解决。”
  李磊再次点点头。
  宁嫣然又在现场停留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房间，上到了地面上。
  宁嫣然上来之后，看到那个肥胖女人还站在楼梯口和两名警务人员在哪掰扯什么，宁嫣然皱了皱眉头，想起刚才法医推测的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十二点，说不定这个女人可能看到了什么，于是，她就走过去，站在肥胖女人面前，问道：“你昨晚几点回家的？”
  肥胖女人看到宁嫣然走过来之后，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宁嫣然，撇了撇嘴，问道：“你是谁啊？”
  宁嫣然没有多说废话，直接拿出自己的警-官-证给刘小花看了一眼，然后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刘小花虽然长得胖，但是并不傻，知道宁嫣然是来自市公安总局的人之后，立即笑着回答道：“大概晚上十一点半，快十二点吧。”
  “你回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吗？”
  “是啊。”
  “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况？”
  “什么才叫异常情况？”
  “比如听到枪声，或者鞭炮爆炸是声音等等，亦或者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刘小花笑了笑，摇摇头，说道：“我回来的时候，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不过，我在回来之前，在小区外面看到有人在放烟花。”
  “放烟花？”
  宁嫣然闻听此言看向旁边的警务人员。
  那名年轻的警务人员立即解释道：“这里经常有人半夜里放烟花，下面的派出所同志也多次对燃放烟花的人进行过打击处理，不过”
  说到这，年轻的警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的意思很明显。
  宁嫣然没有纠结这些，她转过头，继续看着刘小花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刘小花刚想摇头说没有了，她突然想起昨晚在楼梯间里遇到的那个人，于是，她急忙说道：“对了，我昨晚回来的时候，在楼梯间看到了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因为楼道里没有灯，我没看清楚他的脸，不过，我敢肯定，他不是我们小区的。”
  听到刘小花这么说，宁嫣然顿时精神一振。
  第251章 宏哥
  “你怎么知道你看到的那个人不是你们小区的？”宁嫣然看着刘小花问道。
  听到宁嫣然这么问，刘小花顿时来了精神，抬起肥厚的大手拍在她那对肥硕的胸脯上，一边拍一边说道：“这位警官，你去附近打听打听，问问附近谁不知道我刘小花的名气啊，但凡附近有什么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
  宁嫣然顿时心中了然，打断了刘小花的夸夸其谈，问道：“那你跟我描述一下你看到的那个人的长相。”
  宁嫣然一边说着，一边从那名年轻警察手里拿过笔记本和笔，看着刘小花。
  话语被打断，刘小花有些不满，她说的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当她看到宁嫣然那紧绷的脸的时候，她只好乖乖的配合，说道：“那个人个子比较高，大概一米七几的样子，上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就是带帽子的那种，他把帽子戴在头上，下半身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应该是西裤，脚上穿着一双皮鞋，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上衣口袋鼓鼓的，好像装了什么东西，不过，当时天太晚了，我没敢多问，万一他想劫财，顺便再劫个色，我岂不是很威胁，你说是吧。”
  旁边负责询问调查的两名警察听着刘小花的最后的两句话，在看看面前这个肥的犹如一个球的女人，他们翻了个白眼，心说，除非对方是个刚从监狱出来的罪犯，要么就是长期性-生-活得不到解决的男人，不然怎么可能会选择这个女人。
  宁嫣然无视掉了刘小花最后的几句话，她根据刘小花的描述，拿着笔快速的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大概十几分钟之后，一个头戴卫衣帽子，上半身穿着唯一，下半身穿着西裤，脚上穿着皮鞋的男人出现在纸上，宁嫣然把纸递给刘小花，问道：“你看看和你看到的像不像？”
  刘小花接过纸仔细的看了看，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道：“乍一看还蛮像的，不过，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刘小花一边说着一边挠了挠头，想了想，说道：“对了，我碰到他的时候，看到了他的眼睛，虽然只是看了那么一眼，我就发现，他那双眼睛不是正常人的眼睛。”
  “怎么说？”宁嫣然好奇的问道。
  “就是...就是...怎么说呢，就是很有杀气，很像是电影当中那些反派角色出场的时候，流露出的那种冰冷的感觉，对，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哎呦，我的妈耶，当时可吓死宝宝了。”刘小花一边说一边继续拍着她那丰满异常的胸脯。
  宁嫣然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了吗？”
  刘小花摇摇头，说道：“天太黑了，没看清楚，不过，这个人应该很年轻，也就三十岁不到的样子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接下来，宁嫣然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刘小花都记不太清楚了，宁嫣然只好放弃询问。
  宁嫣然在跟刘小花分开之后，又找到了关封，两个人一起去了小区的门口，去查看监控录像，看看昨晚一个身穿黑色卫衣，黑色西裤，黑色皮鞋的年轻男人进入小区，可是，在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监控录像之后，没有任何发现，宁嫣然只好把监控录像带走，准备带回去让吕星来详细看看。
  宁嫣然和关封走出门卫室之后，关封看着宁嫣然，数次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不决，宁嫣然看到这一幕之后，就停下脚步看向关封，问道：“关队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关封也停下脚步，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这才压低声音，看着宁嫣然小声的说道：“宁队长，卜子墨失踪了，听说他在7.12案件当中，对牺牲的赵华同志开枪了，是真的吗？”
  宁嫣然看着关封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之后，宁嫣然点点头，说道：“我当时看到的是这样的。”
  “哎...”
  从宁嫣然这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关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卜子墨是我们城北刑侦支队最年轻，最能干的刑警了，当初，上级把他调到你们刑侦二队的时候，说实话，我是真的舍不得，可是，再舍不得，我也不能耽误他的前途，只是...只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哎...”
  宁嫣然听着关封的感慨，没有多说什么，既没有安慰也没有帮卜子墨辩解什么，真相往往都是残酷无情的，虽然，宁嫣然也不知道卜子墨为什么在七月十二号那天，选择对赵华开枪，不管是因为他太紧张了枪支走火，还是因为他故意那么做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因为，有关卜子墨的通缉令在昨天已经下发了，全市全省都在通缉卜子墨，关封作为城北刑侦支队的队长，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宁嫣然和关封分别之后，就带着张雷还有朱须眉拉着朱攀的尸体回到了市公安总局，李磊被宁嫣然留在了案发现场，继续勘查现场，而城北刑侦支队的刑警则负责配合调查。
  回到公安总局之后，宁嫣然把现场带回来的电脑还有手机交给吕星，让他想办法尽快从中找到有用的线索，之后，宁嫣然安排张雷抓紧时间去调查有关朱攀的一切信息，事无巨细的资料，安排好这一切之后，宁嫣然就带着朱须眉来到了解剖室。
  温度比外面低很多的解剖室里，朱攀的尸体就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叶雪菲穿着制服正在对尸体进行解剖，宁嫣然出现在解剖室的时候，叶雪菲愣了一下，不过，她没有说什么，依旧继续手里的解剖工作。
  宁嫣然主动出现在解剖室里，而且亲眼目睹解剖工作的进行，叶雪菲感到十分的意外，宁嫣然害怕看到尸体，这是公安总局都知道的秘密，只是大家都没有说出来而已，叶雪菲感觉宁嫣然在经历过7.12案件之后，变了很多，不过，这是好事，至少在工作上来说，是一件好事，毕竟，作为一名刑警，而且还是刑侦二队的队长，害怕看到尸体，传出去的话，好说不好听。
  朱须眉还是有些不适应看到尸体，尤其是看到叶雪菲面无表情的划开死者的皮肤，看到里面的内脏的时候，朱须眉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她这次学乖了，没有靠的太近，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一只手捂着嘴，强压着恶心想吐的欲望，说实话，朱须眉有些害怕许琅和叶雪菲，她害怕许琅是因为许琅身上的那种气势，一种势不可挡，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而对叶雪菲，她更多的是感觉到一种本能的恐惧，虽然叶雪菲长得很漂亮，可是，每当她看到叶雪菲都会想起叶雪菲手里的手术刀，想到那些尸体，所以，相对于许琅来说，她更害怕叶雪菲，至于宁嫣然，虽然她不怎么了解宁嫣然，但是，对于宁嫣然，她不反感，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感，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
  就在朱须眉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的时候，解剖室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伍勇和贺永志两个人一起出现在解剖室的门口，两个人走进来关上门之后，看到宁嫣然居然也在解剖室里，而且就站在解剖台的附近，无论是伍勇还是贺永志都愣了一下，他们也没想到宁嫣然会在这里，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两个人来到解剖台前，看到叶雪菲已经让助手在缝合尸体了，伍勇就问道：“结果怎么样？”
  叶雪菲走到洗手台前，摘到手套，一边洗手一边说道：“死者的致命伤在头部，一枪毙命，子弹穿过了头颅，不过，死者在挨了一枪之后，没有立即死亡，还有短暂的意思，曾经有过挣扎的痕迹。”
  “死亡时间确定了吗？”伍勇问道。
  叶雪菲洗手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伍勇，然后朝站在解剖台前的宁嫣然努了努嘴说道：“城北刑侦支队的法医不是给出了死亡时间吗？”
  伍勇看向脸色有些微白的宁嫣然，问道：“宁队，那个...”
  “死亡时间在昨晚的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左右。”宁嫣然声音低沉的说道。
  伍勇看着解剖台上朱攀头颅上的弹孔，想了想说道：“杀人灭口？”
  对于伍勇的这个结论，宁嫣然和贺永志都没有点头附和、。
  其实，伍勇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毕竟，昨天这家伙才出现在第一人民医院，企图杀害警方的重要嫌疑人谢勇军，警方才沿着线索查到朱攀本人，晚上，朱攀就被人杀死在出租屋里，怎么看都像是杀人灭口。
  宁嫣然没有在这里多待，转身离开了解剖室，回到了刑侦二队的办公区，找到吕星，问道：“你这边查的怎么样了？”
  看到宁嫣然来了之后，吕星抬起头，打了个哈欠，然后把手机递给宁嫣然说道：“手机已经开机了，上面有些东西可能对你们破案有很大帮助，不过，电脑的恢复还需要时间，毕竟电脑硬盘被拿走了。”
  宁嫣然接过手机，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发现手机里有七八个未接电话，其中，大部分都是同一个号码打来的，上面标注的名字是宏哥，还有一个号码被标注为肥婆，打电话的时间是凌晨十二点五分的时候，宏哥拨打的电话从凌晨十二点六分一直持续到十二点半，一共拨打了七次，电话都没有接。
  “宏哥是谁？”
  伍勇和贺永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这里，他们分别站在宁嫣然的一左一右，看着手机。
  宁嫣然也不清楚这个宏哥是谁，不过，有了号码，就好办很多了，宁嫣然直接重播了宏哥的手机号，伍勇见状，连忙喊道：“喂，宁队长，你这样做是不行的，万一......”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忙音。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求稍后再拨...”
  宁嫣然放下手机之后，对伍勇说道：“对方可能已经知道朱攀死了，手机号可能没有在使用了，不过，我们可以去通讯局查一下这个号码。”
  伍勇点点头，他看着手机上还有一个未接来电，就问道：“这个肥婆是谁？”
  “死者的房东，也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报案人。”宁嫣然解释了一下。
  “对方很胖吗？”伍勇好奇的问道。
  宁嫣然想起刘小花的样子，对方确实很胖，就点点头，说道：“当你看到她的时候就知道了。”
  宁嫣然说完这句话就打开了手机的短信，在短信里看到了两条未读短信。
  第一条是在十二点一分收到的。
  “你在哪？是否出事了？你刚才发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二条是在十二点三十一分收到的。
  “如果你还活着，网络联系。”
  这两条短信都是那个叫宏哥的人发来的，在两条未读短信下面，还有两条已读短信，其中一条是提醒他，已经成功购买了今天从s市到r市的九点的火车票，第二条短信是有关银行卡余额查询的消息，在银行卡上赫然有二十万的余额。
  看到这几条短信之后，宁嫣然和伍勇他们对视一眼，纷纷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个宏哥身上。而问题也随即出现了。
  第一，这个宏哥是谁？他是否就是死者朱攀的上级？朱攀去医院企图杀害谢勇军的事情是否是他指使的？
  第二，杀害朱攀的到底是谁？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不是宏哥派人来杀害的他，而伍勇之前提出的杀人灭口的推论就不成立了，那么，杀害朱攀的又是谁？是这个宏哥的敌人吗？
  第三，朱攀银行卡里的二十万余额是哪里来的？是否是宏哥给的？如果是，他为什么是要给朱攀二十万，是否是他让朱攀去医院杀害谢勇军的酬劳？如果不是，那么这二十万又是哪里来的？
  就在宁嫣然他们三个人盯着手机看的时候，张雷拿着一沓文件走过，说道：“宁队，朱攀的资料查到了，这小子的经历可谓是丰富多彩啊。”
  宁嫣然把手机放下，直接从张雷手里拿过那叠文件仔细的阅读起来，这不看还好，一看也是让宁嫣然他们感到十分的无语。
  朱攀，男，q市人，二十三岁，初中文化，初中没毕业就辍学混迹社会，一开始就是小偷小摸，溜门撬锁的，因此，多次被公安机关打击处理，朱攀第一次被公安机关打击处理是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因为在超市盗窃吃的东西，被店主发现，继而报警，他被警方批评教育了一番之后，就被放了出来，后来，他有多次被公安机关打击处理，在六年前，朱攀从q市来到了s市，继续他的偷窃生活，每次偷窃到的东西也不多，才来s市没多久，就因为盗窃被捕入狱，被判处了半年的有期徒刑，出狱之后，他老实了一段时间。
  在看这些资料的时候，宁嫣然突然发现，朱攀居然和五年前的6.13大案有牵连，不过，因为朱攀只是一个从事外围工作的小角色，在6.13案件发生之后，他并没有直接参与其中，所以，当时并没有处理他，而朱攀从那之后，也变得十分的低调起来。
  看到6.13案件，贺永志就想到了谢勇军，继而想到了高成华，高成华是6.13案件的主要犯人，而谢勇军又是高成华的头号马仔，现在，谢勇军昏迷不醒，成为了一个植物人，而高成华也越狱逃跑了，至今还没有被抓捕归案，本来，伍勇他们在得知朱攀被人杀死之后，以为他只是和谢勇军有关而已，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了，朱攀很可能还和高成华有联系。
  贺永志想到这，又觉得事情不太对，高成华曾经是s市道上有名的大哥，他怎么可能和一个小偷小摸的小混混有着直接联系呢？就算他现在越狱了，按理说，他也不应该联系曾经只是外围成员的朱攀才对啊，如果不是高成华主动联系的朱攀，那么，在高成华和朱攀之间应该还有一个联系人，而这个人就是宏哥，那么，宏哥是谁？
  宁嫣然才回来工作，还不知道高成华越狱的事情，她也不清楚高成华和谢勇军的关系，更不清楚五年前的6.13案件，她拿着资料看了半天之后，说道：“朱攀就是一个小瘪三而已，怎么可能有人会杀他呢？难道他知道了某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张雷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伍勇对此也是一知半解，有些事情，只有陆晔和贺永志知道，他知道的也不多，也没办法给出相应的意见，唯独贺永志的表情格外的凝重，宁嫣然看到这一幕，就抬起头看向贺永志，问道：“贺队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如果你知道就说出来，这样我们也能早点破案。”
  贺永志犹豫一番，想了想，说道：“你们跟我来。”
  说着，贺永志就朝自己的临时办公室走去，宁嫣然和伍勇对视一眼，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