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幽冥黄泉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里还在议论不绝,一名白须老道纵飞至萧尘身旁,皱眉问道:“萧城主,你看……接下来如何?”
其余人也都相继转头望了过来,此刻万仙盟的人尚在,他们不去问石天青,却反而向萧尘询问意见,很显然,经过今日一事,萧尘的威望已经提升不少。
萧尘眉心深锁,向青鸾看去,青鸾立即会意,纵飞了过来,小声道:“那个叫萧一郎的人,属下已经派人去追捕了。”
“恩。”萧尘微微颔首,心儿曾说过萧一郎是布局人派来的,那么找到此人,想必也能问出百年间失踪那些人的下落。
片刻后,萧尘又向远处十几具尸傀看了看,道:“紫芸儿,收起来吧,明日去还给夜宗主。”
“是。”紫芸儿立即取出储尸袋,将这些尸傀收了进去。
而在不远处,初七脸上的神色,却闪过一丝微微的异样,萧尘和紫芸儿去了炼尸宗,这件事,她并不知道,而有一件事,她也至始至终未告诉萧尘,这件事,萧尘可能已经知道了。
“萧师弟……”落殇颜也飞了过来,双眉微蹙,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萧尘知她心中所想,当年爷爷萧长风和紫虚真人还有灵觉大师,三人一起调查噬魂妖花,必定是来了紫府,如今已失踪十一年。
“落师姐放心,一定能找到他们的。”说完后,萧尘又向石天青看去,朗声道:“石盟主,不如先让人回去,我已派人去追踪那个叫萧一郎的人。”
石天青略一沉吟,心想今日之事对万仙盟造成的负面影响颇大,须得尽快呈报总盟,方才各派的人已有些人心涣散,说道:“好,接下来便等萧城主的消息。”
萧尘微微点头,又向太玄帝等人走去,拱手道:“今日,多谢前辈了。”
虽说最后杀死黑袍人是靠熠瞳和李慕雪,但若非之前有太玄帝等人,以及众高手合力伤了黑袍人的元气,萧尘那一刀也难以压制得住。
太玄帝捋了捋胡须,道:“既然此事已了,我与段教主接下来,便先回去了。”
“恩。”萧尘点了点头,又向曲乘风看去:“那曲前辈?”
曲乘风道:“我也先回去,你……”
“我等这边所有事处理完了,再来。”萧尘点了点头,等紫境这边事情完了,他便要尽快去桃花宫,他不想心儿醒来后,他却不在身边。
“好吧,既然结局大欢喜,我想,我也该回去了。”夜沧溟淡淡一笑,道:“出来这么久,如今苦境那边各方势力相争,我还怕他们把我的城给拆了。”
萧尘笑了笑:“敢去苦境沧溟生事的,我想此人也须得再过百年才能出生。”
“哈哈!”夜沧溟仰头一笑,这边几人谈笑风生,远处许多门派的人却在小声议论,如今萧尘能结识几境的大势力,确实是他们想不到的。
接下来,各派的人相继离去,万仙盟留下部分人看守,其余的人也要回天元城召开会议,虽然这百年的布局人死了,但事情并未结束,一片乌云,正在缓缓朝整个紫府笼罩而来,或许,只是开始。
远处的某座山头,先前那红衣少年依然未离去,负手而立,望着五岳山的方向,脸上缓缓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司幽大祭司,这一定是你想不到的……”
……
夜里,萧尘与羽逸风等人就近去了天元城,天元城乃是中洲最繁华的大城,即使到了夜里,街上亦是行人络绎不绝,华灯万盏,道旁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
羽逸风和轻羽、落殇颜她们不知跑到哪去了,萧尘与李慕雪走在灯火璀璨的长街上,凉风阵阵,两人都埋首走路不语。
不知走了多久,二人来到一座湖前,微风轻拂,湖面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李慕雪忽然笑道:“萧大哥,你看,还记得这里吗?那次仙剑大会,我们来这里泛舟,那次……萧大哥?”
萧尘这才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碧波粼粼的湖面,转眼已经快十年了,景物如初,人可依旧?
“你……你还在想她吗?”李慕雪声音忽然低了许多,仿佛带着一丝听不见的幽怨,渐渐低下了头去。
“我……抱歉,我刚刚是在想布局人的事,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哦……”李慕雪听后低下头,往湖边走了去,找了一处干净的草坪坐下,湖面凉风吹来,轻轻吹拂着她耳边的鬓发。
“慕雪,这些年……对不起。”
萧尘走了过来,嘴角边又起了一圈胡渣,仿佛一下子,又沧桑了许多,这些年他一心为调查布局人,走南闯北,忽略了身边的人,有次路过玉卿山下,也没去看望羽逸风和李慕雪,还有落殇颜。
“冷吗?”萧尘坐到她身旁,轻轻问道。
李慕雪双手抱在膝上,摇了摇头,许久才道:“你……是不是在怪我,三年前那一剑……”
如今得知当年的人都是黑袍人所杀,而颜落真人也无甚大碍,她对皇甫心儿,已经谈不上恨了。
“外面人人都说无情公子最无情,我害怕有一天,萧大哥真的变得他们说的那样无情……”
萧尘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怪你,这三年我是为调查布局人,所以,没来看望你和逸风大哥,其实我……我很害怕,他会向你下手……”
李慕雪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不断摇头:“萧大哥放心,我不会有事,之前那个……那个什么万古一帝,他好像在剑里面注入了法力……”
“恩。”萧尘点了点头,到现在他仍觉得奇怪,这万古帝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似曾相识,却又什么都记不起了,为什么此人看慕雪时的眼神不对,难道是因为……未央?
“萧大哥怎么了?”
“没,没什么。”萧尘轻轻笑了笑,他知道,慕雪是慕雪,未央是未央,两个人永远不会是同一个人,就像计都和自己,永远不会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