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
“是这样的,姐姐,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人在翻垃圾桶,把家里妈妈拿去扔掉的东西全部都给捡回家去了。姐姐,那个邻居之前也拿过我们妈妈扔掉的东西,从小到大,光是我看见的好几回了。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这些被丢掉的法器说得好听些是除魔驱邪,可是要是用得不好,绝对就是自己活腻了想要体验死亡的感觉了。上次去那个小区的时候,房子门口绝对是没有戾气的,可是依照望捷的话来说,这个行为可疑的邻居已经好多年前就跟着他们,不管怎么搬家,这个男人一直都在倒是没错的。要是这个人是个古董贩子,想必也已经大赚了一把。
“不管了,真的有事那就等有事了再说吧,我要回去用功了。小捷,你不要老是把心思都放在别人身上,别人不管怎么样都是别人,你的话,保重身体最为重要。”我劝道,直到小捷说他知道了,我这才住嘴 。
我把我手里仅剩的符纸都统统绕了回去的远路,中途停在小捷的学校那里,递给了小捷。小捷的身体看起来好多了,有了符纸和他身边符咒的保护,也不再三天两头地上医院。看见我,小捷还对我笑了。
抱着满满的满足感,我在余江蓠的鄙视之下面不改色地坐上了车子。
“池浅,沙弥香让我通知你,短时间内他回不了学校了。”余江蓠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偏偏就是在我心情不错的时候对我说了这个消息。
我沉默了一会儿,想到其实沙弥香之前在电台那里的情绪崩溃到现在都没有好过。他选择离开,大概是想自己平静平静吧。余江蓠不还自己也会在七月十五的时候失踪去平静心情么。沙弥香这种不声不响就离开的情况完全可以被原谅。
“那么斐黎呢?”自从沙弥香消失了以后,斐黎也不见了,现在每天都在上下课的,也就只有形单影只的阿修罗一个。我和余江蓠还时不时地请假外出特训呢。
“斐黎?斐黎这个女人你最好不要接近,城府太深。你和阿修罗之间本来就有最深刻的厌恶和感情,在你的上一世彻底记起来之前,他们,你最好有多远躲多远。”
讨厌的余江蓠在,总是灭自己人的志气,长他人的威风。
“对了,运动会你要参加吗?”我忽然想起考试前班级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选好的体育委员战战兢兢地站在我面前,问我要不要去参加运动会的场景。
相对于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我们这些小学弟小学妹是被强制性要求去参加运动会并且要坐在操场上看完全程的。按照那张报名表来看,哪怕是普通的班级,最少一半班级的人也都必须去参加了。我们班的人又少得可怜,这下好了,全班一起上算了。
“余江蓠!”我摇着他的手臂,余江蓠不说话我就一直问,反正他最多说一句“池浅,你好聒噪”,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池浅。”余江蓠被我缠得无奈,我无赖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终于,他终于要说话了。我竖起耳朵安静地等着。
“池浅,你成年了。”他的目光从我的身上扫过,我感觉他盯着我的腹部以上的位置的时间有点儿长了。
对啊,我成年了,我这个暑假就已经满了十八岁了,所以嘞,余江蓠这是想表达些什么。我万分茫然地想着。
“池浅,你真笨。”余江蓠抬起手,把手搁在我的脑袋上,揉乱了我的头发。即使是在拼命挣扎,我那一条可怜的马尾依旧没有逃开余江蓠的大手的折磨。我也抬起手,直接搁在了我的脑袋上,把余江蓠的手握了个严实。
这双手是热的,余江蓠是热的,我只要意识到这一点,就无比地开心。一激动,连余江蓠讲的话和我关注的重点都不重要了。
“池浅,运动会的报名表你没看么?没得选了,一个跳远一个跳高,其他的都被抢完了。”他们班的爱好还真是独特,全部都挤到跑步那里去了。一帮子嚼着书咬着字,平常都不怎么运动的孩纸们,竟然还有那个勇气和一帮子健壮的隔壁家的孩子去拼命。
“你跳高,我跳远。”余江蓠说的报名表我确实没仔细看过,我晃了晃脑袋上还没有拿开的大手,直接帮着余江蓠做了选择。没办法啊,跳高这种东西,我虽然个子还有点,但是实在是跳不上去。跳远,就算跳得再不远,也不会像跳高一样姿势惨烈。
“你还真是……算了,你就这样就很好。明天上课的时候去和体育委员打声招呼吧。”余江蓠算是同意了我的话。他似乎还想嫌弃我些什么,却临时止住了。我冲他狗腿子一样地笑笑,没有说话。
等我第二天到了学校,我这才发现原来倒霉的不止有我和余江蓠,阿修罗也是一个。因为沙弥香和斐黎的无理由缺席,作为我们班上稀缺的同时也是最健壮的男同学,他补上了剩下的没有人选的所有空缺,真真正正的勇猛分子。
而运动会很快就到了。我抱着刚刚拿到的月考试卷,愁眉苦脸地坐在自己班级的位置上,在这么悠闲的时刻,我也没想到我会拿到一个凄惨的分数,总分一百,而我,59分的大字赫然打在纸上。
“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由于我坐在班级的最后面,台阶式的座位可能帮助了我的视线,但是我也没有抬头去看操场上的热火朝天的运动,这时候操场上忽然出现的全体观众的哄闹让我不自觉抬起了眼睛。
现场的观众一个接一个的站起来,还有我身边的同学也都站了起来。我和余江蓠还有阿修罗三个坐着的人显得特别的显眼。相比另外两个人的淡定,我还是有些好奇心的。
就在我站起来的时候,阿修罗冷哼了一声,“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那点血腥味。”他的脸上不知何时就又缠上了厚厚的绷带,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从他的眼神里,我想,他大概是知道操场发生了什么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