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决裂(4000字)
然而,知道要去常羊山没错,可现今的常羊山非他们想要找的那座常羊山,入口在哪还得慢慢去打听。
赤目留下一堆疑问,恢复记忆的风波暂时过去。
不知谢雨诗几时还会再派别的玩意来。
乔熙已将煞丹彻底消化,对身边的人事物也变得比以前敏感,甚至连傅权,她都觉得他似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也许是她想多了。
可傅权最近对她的态度似乎没那么热情了,渐渐的早餐的时候,厨房里没再出现他的身影,时间久点了,他连晚饭都不回来吃了,说是在fs忙工作。
而她明明看到君无情隔三岔五往院里的捷径门跑去金蔺家蹭饭,难道真是她多心了?
并不见得吧。
今晚好不容易等到他提前回来,晚饭是同她一起吃的,难得她主动,他却只是蜻蜓点水地敷衍了事,找了个烂借口说要回隔壁忙公务。
这样的一连出现在三次后,乔熙忍不住了。
“姓傅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傅权的反应很平静,仿佛被质问的人不是他一般:“嗯?最近比较忙,抱歉。”
“呵,忙?向我求婚的是你,说要带我去度蜜月,找我生孩子的人是你,你却对我不冷不热,我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多心的,呵,可现实却证明不是。”
傅权抬手揉揉山根,疲惫地无奈叹气道:“确实很忙,你如果不能理解我,那我也解释不通,或许你最近遭遇的麻烦事太多,又或许你太闲了,需要找点事情做。”
乔熙听完气笑了:“这算什么狗屁理论,好,你忙吧。”
说完气呼呼地转身上楼回房。
这该死的臭男人,得到手就不想要了是吧?
可等她沐浴完出来后,冷静想想傅权的异常改变,也许他有什么计划,所以才不得不这样对她?
否则以他先前跟块狗皮膏药似的歪腻着她的态度,突然间的改变,真的很难解释得通。
傅权回到隔壁卧室,门才合上他才露出真实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
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旋即转身进了浴室。
君无情现在在金蔺家里,他想试着让自己提高免疫力,否则越躲避,那种感觉会更折磨人。
嗯,说不定看腻了,就没什么感觉了。
就像家里那小俩口,最近把恩爱都秀腻了,好些天没见他们有过亲密互动了?
问过傅权一嘴,他只是说最近很忙,金蔺倒没怎么忙,就是没怎么回fs上班,而是在阴阳两界间来回,为了打听事情。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傅权才忙得没空跟乔熙秀恩爱吧。
对这事情,君无情跟金蔺都没多想。
吃过晚饭后,君无情仍然是坐在他家客厅里看着电影,金蔺说他晚点要回阴间蛇族继续查资料。
蛇族里的资料不能外带,无奈之下,他只能如此的来回两头奔波。
不过金蔺已查到些许眉目。
人蛇洗好一盘葡萄摆好上茶几,君无情不客气地捏起一小串吃了起来。
金蔺见他这样,也没再像先前那样感觉到不自在,不过他们之间的话题始终都是以问玄猫的情况为开端的。
然后聊没两句又沉默了。
君无情尽可能表现出自然,可他的内心里快憋坏了。
还是老样子,金蔺又问了起来:“今天玄猫情况如何了?”
君无情一边咀嚼着水晶葡萄,一边含糊不清地给他回道:“比昨天好多了,有我的药在,再过一个月,它的魂魄就能看出个形状了。”
这话说了等同没说,不过玄猫的如今恢复的状态也算迅速了,明明不是猫,却像猫一样真有九条命那般生命力顽强。
在金蔺微微出神想事情之际,君无情问道:“你回阴间那边,调查到玄猫的身份没?”
说完,他正好吃完一串葡萄,随手把梗朝垃圾筒里扔掉,然后又重新拿起一患串玻璃脆红提吃了起来。
金蔺拧眉悉道:“阴司那边资料做得太过保密,我查不到。
不过我打听到了些关于阿鼻大地狱的事情。”
君无情闻言,吃着葡萄的动作停顿了下来,稍坐正身,胸口里那颗八卦的心好奇着下文:“什么事情?”
金蔺见他两眼亮晶晶的样子,跟个听到神话故事的孩子似的,笑了下,接着道:“我听到不少阴司的鬼官鬼差,还有蛇族里都在传,说阿鼻大地狱第十七层破了,才会让恶鬼找到空子越狱逃上阳界。”
“第十七层?”君无情嘀咕了声,不知道是不是乔熙原来在里面待的那层。
“听说第十七层里有不少快要灰飞烟灭的上古亡魂,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上古亡魂同伙为了救它们才到阴司搞的破坏。”
金蔺这话才刚说出口,君无情就道:“我觉得事情应该差不多就跟你猜测的那样,现在正是破坏阿鼻大地狱的时候,第九殿平等王失踪这么长时间,换作我有能力去救同伴,我也会挑这个时间去。”
金蔺听到第九殿平等王这些字眼,俊眉慢慢地敛成深川:“其实,失踪的不止平等王,还有他的玉玺,不过阴司里又有传言说平等王的玉玺在转轮王手里。
否则这么多年来,转轮王也没办法代理阿鼻大地狱……”
君无情听着就觉得费脑力了,阴间本来就动荡不定,乱世迟早会现,如今横竖也只能是个猜,没意思。
“常羊山的入口在阴间能打听到吗?”
金蔺推了推眼镜:“具体位置不清楚,只知道那个地方已被移出阴阳两界,至于入口,可能在阴间,也可能在阳间,否则谢雨诗怎么从里面出来……”
这推理听着挺有依据,可最终也只是个猜,总是这样子挺傻的不是,毫无进展,他们就跟无头的苍蝇一样。
当晚,君无情回去后,隔了好几天才去找金蔺,因为他发现傅权和乔熙之间真的出了问题。
金蔺最近几乎没空去fs,也许公务太忙,才让少主太过疲惫冷落了乔熙。
可君无情说,小两口明显冷战很久了,谁也没理谁,乔熙最近天天都是一个人吃饭,傅权甚至在收拾东西,回原来的别墅住了!
金蔺听着觉得很不可思议,以他对少主的了解,少主对乔小姐付出的是百分百真心,突然间的改变,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傅权甚至没给他说,越想,金蔺越担心。
终于,事情暴发了。
那天上午,傅权从隔壁出门直接回了fs,正午的时候搬家公司就来了,傅权的保镖给搬家工作放行,搬东西进进出出,动静很大。
小鬼火看到情况不对,赶紧进屋通知姑娘,结果乔熙出来一看,发现从屋里抬出来,搬上车的全是傅权的东西。
看清楚的刹那,她大脑顿时就空白了过去。
一罗预后才从打击中缓回神,掏出手机给傅权打过去。
可他一直没有接,乔熙不死心,给他发了好几条微信追问,依旧不给她回复。
行,不回复没关系,那她就跟着搬家公司的车,去他要搬去的地方等着。
确实是搬回了他原本的地方,仿佛一切在回到起点……
乔熙很不解傅权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前段日子还好好的,她不信他是这么绝情的人。
保镖见她这样,暗里给傅权发了信息,不知他有没回复保镖,总之她今天就要听他给个解释。
她可不是他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想在一起了,就随手扔掉的。
乔熙等到外面天完全黑下来,才听到别墅外面传来车子回来的噪音。
一罗预,傅权才走进屋门,换鞋后,冷着脸朝客厅走去。
乔熙坐沙发那里看着他渐行渐近,美眸中写满怒意,但她没见面就发作,而是冷静地问了他一句:“为什么?”
傅权薄唇邪魅地斜扬起个弧度,轻笑道:“乔小姐,还记得我当初给你提醒过的忠告吗?”
说完保镖恭敬地给他递来杯咖啡,他接过杯子,抿了两口,随即把杯子放下。
眼前别墅的摆设都没有改变过半分,就像那晚她被土地婆泼了香灰柚叶水,鬼术失灵被保镖押着浑身狼狈的她来到这里,当时他的眼神跟前面的重叠,加上他的那句话,乔熙心头禁不住一颤:“什么意思?”
“偷了我的东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傅权凉凉地说着,凤眸看向她时目中早无当初的柔情蜜意。
乔熙听不懂,也不想听懂:“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权讥讽笑了:“乔小姐,我的态度都表现得如此明显了,你难道还看不懂吗?
我不过是玩玩你而已,这就是让你付出的代价。
感觉如何?
是否得到了深刻的教训?”
乔熙听完他的话,大脑一度空白,这就是她不想去接受的真相吗?
“你撒谎,你不可能会这么对我的?”
那些过往根本假不了。
“乔小姐,你若不愿意面对现实,我也没办法。你刚才地狱回来重新做人,总得学会如何做人,你就当我给你上了深刻的一课。”
乔熙听完他的话,顿时气血上涌,起身拿起茶几上他才喝了两口的咖啡,直接就往他脸上泼去,跟着杯子往地上狠狠一砸,哐啷一声清脆的刺耳,碎了一地陶瓷。
“很好,你有种。”
她咬牙切齿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别墅,回乔宅的路上,她一滴眼泪都没掉,等到家回房后,眼泪再也抑止不住地滚滚淌下,胸口的位置就像被人剜了一血淋淋的大口。
这种痛到窒息的难受,堪比在阿鼻大地狱里的刑罚,痛得她弯下了腰。
借尸还魂活过来一年不到,她都经历了什么?
好不容易爱上了一个人,明明他对自己真的很好,很宠爱的,怎么突然说变就变了,什么偷玉印的代价,她不愿意接受这就是真相,可那是他亲口说的……
眼神是那样的冷酷无情,在听到他道出那些话的时候,就像将她重新又推进了阿鼻大地狱,很可怕……
小鬼火听到姑娘的哭声,担心地飘在窗户外面,进不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姑娘一个人在房间里伤心哭泣。
“你们说姑娘和姑爷到底怎么了?”
“姑娘好像被姑爷抛弃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姑爷明明很喜欢姑娘的,我知道的……你们都看得见不是吗?”
“可是姑爷为什么搬走了?”
“姑娘是从姑爷那边回来的,一回来就伤心哭成这样……”
“怎么办,姑爷要是真的不要姑娘了……”
“不要瞎猜,小心一语成谶。”
团子们跟乔熙一样不愿意面对事实。
小白白听到小鬼火们的对话,转身悄悄去捷径门回了金先生身边,把乔熙和傅权分手的事情告知。
君无情正好也在金蔺这里,听到金蔺翻译小白白的话后,他脑子里第一反应出现的话就是:秀恩爱,死得快。
额,他会这种想法绝对不是故意的。
只是他和金蔺都猜不透傅权的想法,金蔺尝试打电话给傅权,问问情况。
电话响了三四下,傅权接通了,不似乔熙打去的,他直接无视。
傅权刚从在书房案桌前,只开了盏台灯,手里正动着鼠标,在认真地看着今日fs旗下所有上市公司的股市行情。
“什么事?”
金蔺听到他如此公式化的询问,有些不好问出口。
君无情在旁见着,一把抢过他手机,冲傅权质问道:“阿权,你老实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傅权语调懒懒:“如果不是重要的事,那就这样吧。”
君无情听完他这话,这种口吻,当即气得跳脚:“这都不叫重要的事?你把小熙伤成这样,你说不重要,那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才算重要的事?小熙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抛弃就抛弃?你知不知道她现在一个人躲在乔宅里哭得有多伤心?我跟她认识了将近四百年,她的眼泪,我见过不超四次,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等君无情挪手机到眼前一看屏幕,直接暴粗:“卧槽!他什么时候挂的电话?这人到底还有没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