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帝（四十）

  鹰戈尔将人数清点后，让所有人站成一排，安静等待首领的到来。
  不料，左等右等，总是等不来到人。
  男人多的地方，话题总会容易带跑偏。
  “首领对那女人宠得很！昨晚你们都看到了吧？将她护得好像什么大宝贝似的！”
  “咱跟着首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得那么欢！可见他对那女人喜爱得很！”
  “瞧！那女人刚一走开，他连忙就追过去了！肯定又在亲热了！”
  “哈哈……”
  鹰戈尔张望几下后，终于看到男人的壮实健硕身影，连忙做了一个嘘声动作。
  “首领来了！都闭嘴！”
  众人先后噤声，不过仍好奇张望着。
  只见首领走在前方，半低着头。
  他的女人走在他身侧，一手负后，抬头挺胸，一脸淡然，很是英姿飒爽。
  片刻后，首领走近了些，仍是埋着头，浑厚有力的嗓音命令。
  “四个人一组，往西北方向去找寻羊和马。记住，要多人做伴，小心流沙。水要省点儿用，大家共享。不管能不能找到，午后时分都来这里集合。”
  “是！”
  “一路过去，不管找到什么，但凡能用的，都带上拿回来。不要擅自离队，同去同回。”
  “是！”
  男人仍是没抬头，挥了挥手。
  “出发！”
  众人三三两两组合起来，快步离开了。
  鹰戈尔见首领一直低着头，心里很是疑惑，忍不住凑上前。
  “首领，你怎么了？”
  男人没好气开口：“没事！都赶紧走！我要把山侧的水源找出来，别来烦我！”语罢，他转身大步走开了。
  鹰戈尔无辜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瘪嘴，快速离开了。
  男人揉了揉脸，直觉仍有些火辣辣痛。
  想不到那小女人下手这么狠，他的眼角肿了，嘴角也肿了，虽然此处没镜子，不过一摸就知道都肿得不轻。
  脸不比身上其他地方，脸皮就算再厚，也仍是弱点颇多。
  于是，他被揍得有些难看。
  他口有些干，拿出腰间的水袋，喝了一大口。
  想起她醒来也还没喝过水，扭身往回走。
  关悠正在清理崖下的沙土，见他走回来，狐疑抬头——他脸上青青紫紫，凹凸不一，看起来很是滑稽搞笑。
  她得意扬了扬眉，问：“怎么？还想被我的拳头亲多几下？”
  男人嗔怪睨她一眼，将手袋递给她。
  “喝一些，别全喝了。我去寻水源，等黑云回来，再去找些吃的。”
  黑云？！
  关悠疑惑问：“你的马叫黑云吗？”那家伙粗壮高大，周身黑得亮泽，叫这个名字寓意倒是挺好的。
  “嗯。”男人解释：“黑云不是普通马，它避开暴风沙后，必定会带其他马一块回来。”
  关悠本身也是爱马的人，知晓好马识途，能辨认主人的气息，所以并没惊讶。
  她禁不住想起踏风来，心疼叹气。
  “踏风……已经没了？是吗？”
  昨晚暴风沙那么凶残，肆虐过后面目全非。
  如果踏风没受伤，以它千里马灵敏矫健的本能，它肯定能幸存。
  只是，它身上的伤那么重……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