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帝（二十二）

  平侯爷夫人听罢，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了？为何如此匆匆来去？”
  一旁的甄程氏叹了叹气，低声解释起来。
  ……
  平侯爷府，紫竹院
  “二爷，甄家小姐来了。”黑衣人微微喘息禀报。
  看书的出尘男子眉头轻动，将书放下。
  “这么快？不是要等程府国丈过完寿宴再过来吗？”
  黑衣人将昨日太子殿下突然到访程府，还亲口邀请甄悠参加王府两日后的百花宴都仔细禀明。
  商源浓密剑眉微蹙，沉声：“为何今日才来报？”
  黑衣人吓了一跳，解释：“昨日甄小姐似乎不怎么舒坦，人进进出出，属下担心她的安危，所以不敢离开。”
  主子爷交代照看好甄家小姐，并没说事事都得禀报上来。
  只有他一人守着，一来要应付程家的护院和侍从，二来要保护甄小姐的安危，有些兼顾不了。
  商源俊脸无波，淡声：“从今日起，调多三名暗卫随你，务必将她护得滴水不漏。”
  “是，二爷！”黑衣人暗自惊讶不已。
  跟随主子多年，这还是主子爷第一次主动调开身边的暗卫去保护一个人！
  看来，这甄府小姐在主子心中分量极重。
  商源修长白皙的手轻拍桌面，一下、两下、三下……
  片刻后，他清淡开口：“夜明，让人过去跟长嫂说一声，将那小丫头留下来。”
  黑衣人抱拳应是，悄然退下，匆匆离开了。
  商源重新拿起书本，却发现心不在焉看不下，便将书搁下。
  小娃娃长大了，该找人家许配了。
  思及此，他内心隐约涌出一股烦躁感。
  好像是烦躁，也好像是惆怅，似乎本属于他的东西，被人半路截走一般……
  他微愣，扫开不明的情绪，重新拿起书本。
  半个多时辰后，下属来报。
  “二爷，夫人已邀请甄小姐住下，安排在青翠暖阁。甄程氏和二公子则回了程府，夫人还派人去将小姐的箱囊接过来。”
  他淡淡“嗯”了一声，继续看书。
  一会儿后，外侧传来脚步声。
  “二爷，甄家小姐求见，说是有一陈年旧物，要亲手奉还二爷。”
  商源狐疑蹙眉——陈年旧物？
  他不曾记得赠送她何物？
  究竟是什么？她要还给自己？
  既然赠予她，为何又要送还？
  外头的小童等不到回应，暗自觉得奇怪。
  二爷的耳力极好，即便是在院门口的啐啐念，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莫非是二爷不在？
  好半晌后还等不到回应，他提高嗓音：“二爷，甄家小姐求见——”
  “让她进来。”
  “是，二爷。”
  小童脚步飞快走出紫竹院。
  片刻后，有细微脚步声走近，极其细小，一步步走来。
  他手中的书捏了捏，耳朵禁不住竖起。
  只听得一道柔美如莺的嗓音响起：“珍珠，檀香，你们且在这里等着。”
  “小姐……”
  “他喜静，不爱人打扰。你们等在此处便可。”
  商源剑眉微扬——他？！她竟如此称呼自己！
  他忍俊不禁，轻轻笑了。
  小娃娃长大了，却仍跟以前一般没大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