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施苦肉计

  几个看守吹起了哨子,拿着电警棍冲了过来,几棍打倒了黑熊那些人,并且大声喝令所有人都抱头趴在地上。
  我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重重地喘息着。
  两个看守走过来,架起我来到医务室。
  古医生孤孤单单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拿着一盒奶,眼睛盯着桌上的全家福,见我们进来了,他问看守,“怎么回事?”
  一个看守说:“打架,黑熊那伙人打他一个人,这小子可真能打,七八个人打他一个,没打死他。”
  古医生让两个看守把我抬到病床上,然后挥手让他们出去。
  古医生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口,开始替我处理。
  他边替我处理伤口边问我,“你为什么不用上次的方法毒死那些混蛋呢?”
  我愣了一下,问:“古医生,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他冷笑了我一下,“你上次和铁塔打架是怎么把他打死的,不就是用一种毒吗?”
  我一下明白了。
  这个监狱里只有古医生一名医生,上次他一定是替铁塔检查身体的,他是医生,当然知道铁塔的真实死因了。
  我笑了一下,“古医生,我是故意让他们把我给打伤的。”
  “故意让他们打伤的,为什么呀?”
  “如果我不让他们故意打伤,我怎么能到这里来见你呢?”
  “见我?见我干什么呀?”
  “我想和你一起逃出去呀?”
  “逃出去?”古医生嘴一撇,冷笑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随随便便就可以逃出去?我告诉你吧,关在这里的人除了江洋大盗就是各种厉害的人物,之前也不是没有人想越狱的,可是最后全部失败了。
  在这里一旦有了越狱的行为,他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去见上帝!无一例外!所以呀,我建议你还是老老实实得在这里呆着,说不定过几年,就有机会出去。”
  “过几年?过几年呀?古医生,这里不是正规的监狱,这是私人监狱,我们不是被判了刑期的囚犯,坐到一定年限就会被释放,我们可能永远得呆在一起,一直到老死,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他苦着脸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就是嘛,古医生,我看得出来,你非常想和你的家人团聚,可是你一直呆在这里,什么时候能和家伙团聚呢,这个机会,我们必须主动来争取。”
  他摇了摇头,“不,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被他们骗来的,我是……我是有机会出去的。”
  “什么机会?”
  他脸上的肌肉一阵的抽搐,半天才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所以嘛,古医生,咱们联起手来,就有机会逃出去。”
  他固执地摇摇头,“不不不,我不想死,我还有太太,还有孩子呢,我不能死。”
  古医生替我清洗了伤口,上了药,包扎好以后就让看守把我架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借着换药的机会又几次劝说他,可是他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说什么了不肯跟我合作,而且警告我,再敢骚扰他,就举报我。
  我有些绝望了。
  古医生是我和外界联系唯一可能的通道,他不愿意跟我合作,我就没有可能有帮手,我就没办法出去了,大概率会死在这里。
  不是让人打死,就是老死在这里。
  可是,老天不负有心人,一个很不是机会的机会出现了。
  那天,我被安排和几个看守去打扫几个看守的房间,我负责打扫走廊的卫生。
  我正用一把拖布在拖地,就听见狄克的办公室那边传来一阵的狄克吼骂声和古医生的哀求声。
  我悄悄地走过去。
  狄克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我看见古医生抱着狄克的大腿正在苦苦哀求,“狄克先生,我救救你了,我女儿现在得了重病,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你们就让我去看看我女儿,好不好呀?”
  锹克一脚踢开他,凶恶地说:“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想去就去,不行,绝对不行!”
  古医生爬起来又抱住狄克的大腿,“狄克先生,我求求你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真得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要不然这样,你派四个看守押着我去,可不可以呀?”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来人呀!”
  两个站在门口的看守走进去,狄克向我一指,“把他拖出去,不允许他再来见我!”
  两个看守像拖死狗一样把古医生给拖了出去。
  我心中暗喜:我的机会来了。
  第二天,放风的时间。
  我慢慢地走到黑熊跟前,用挑衅的目光盯着他。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挑衅他,用凶狠而毒辣的眼神盯着我,“兔子,你想干什么,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冷冷一笑,“上次的事,咱们还没了断呢,今天我们就来个了断吧?”
  说着,我用头向他的鼻子上狠狠一撞,接着一记重重的右击拳,一拳打在他的左耳上。
  这个家伙踉跄了几下。
  我冲了过去,提膝向他的下面狠狠地一撞,这家伙捂着下面跳了起来,看样子疼得够呛。
  他的几个手下马上冲了过来,开始围攻我。
  不远处的田木急了,冲了过来,“你们这些家伙,总是欺负我们亚洲人,我跟你们拼了!”
  他一拳打倒一个黑熊的手下。
  我们两个打他们七八个,大院一下乱成一团。
  几个看守冲着哨子,拿着警棍冲过来,对我们这几个闹事儿的一通猛打,又大声地喝令所有的人全部抱头趴下。
  黑熊趴在地上,委屈地说:“是他主动挑衅我的,不关我的事。”
  一个看守一警棍打过去,就把他给打晕了。
  四个看守把我和田木架到一个禁闭室,关了起来。
  我因为身上的伤并没有全好,浑身是血。
  田木身上也有血,脸上也有伤。
  我看着他,笑着问:“田木,这次你为什么帮我呀?”
  田木不以为然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凶巴巴地说:“我不是帮你,我是看他们不顺眼,这些家伙总是欺负咱们亚洲人,我就要跟他们干,咱们俩的仇是另一回事。”
  我苦笑道:“咱们俩的仇?咱们俩的仇是你臆想的,咱们俩有什么仇呀?”
  “如果不是你带着亨利他们那帮人去古堡,黄小姐会死吗?黄小姐是我的女神,谁要是弄死了她,谁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田木,我再说一遍,不是我带亨利他们去的,是我和黄小姐一起被他们给骗了,我也是受害者之一,要不我,我怎么会和你一样也被关在这里呢?”
  田木沉默不语,不过他脸上神态还是很凶。
  禁闭室的那盏大灯实在是太亮了,晃得我头晕眼花,再加上我全身都是伤,我眼睛一闭,就装作晕倒了。
  田木一看,马上跳起来,拼命地敲禁闭室的铁门,“看守,看守,他晕倒了,快点送他去医务室!”
  两个看守打开门,摸了摸我的鼻息,又摸了摸我脖子的侧面,把我架起来送到了医务室。
  古医生呆呆在坐在椅子上,喝着盒装奶,见我进来了,马上站起来问:“他又怎么了?”
  我闭着眼,听见一个看守没好气地说:“这个亚洲兔子真是不自量力,主动去挑衅黑熊那伙人,让人家给打了。”
  古医生没好气地说:“亚洲人怎么了,亚洲人就让你们随便欺负呀?”
  另一个看守说:“古医生,你搞错了,这一回不是人家欺负他,是他主动挑衅人家。”
  古医生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你们出去吧。”
  两个看守出去了。
  古医生给我查验伤口,我睁开眼睛对他一笑。
  他怔了一下,“你这个人呀真是有胆量,敢主动去挑衅那些家伙,真有你的。”
  我笑着说:“他们想欺负我们亚洲人,没门,就算是死了,我也不让他们欺负了,我也是个男人,男人就得有个男人的样子,你说,对吧,古医生?”
  古医生沉默不语。
  我故意问他,“古医生,我听人说你的女儿病了,很严重的病,你去看她没有?”
  听了我这话,古医生脸色一暗,我看见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
  我问他,“古医生,你想不想出去看望一下你的女儿?”
  “出去?这里防卫森严,我怎么出去呀?”
  “你要是跟我合作,我保证能让你出去。”
  “怎么合作?”
  “是这样,我在外面有一辆非常高级的车,这辆车是高度智能化的,车里有一对耳机,你想办法把耳机拿给我,然后让它到这里来,我就有办法和你一起杀出去!”
  他听了我的话,沉默半晌,眼睛转动着,应该是在权衡利害。
  我知道他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我不能容他想得太多。
  我故意激他,“古医生,你不和我合作,不出去看一下你的女儿,要是你的女儿真得去世了,你这辈子就见不到她了,你会后悔终生的!”
  很明显,我的这句话打动了他。
  他咬了咬牙问我,“好,我也跟那些家伙拼了,你说我怎么跟你合作?”
  我指了指旁边桌上的那盒奶,“你把它拿过来。”
  他疑惑地拿过奶盒。
  我指了指奶盒,“这个奶盒里有一层蜡纸,你把奶倒了,把纸盒拆开,再把那层蜡纸给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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