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县出又现敌踪,分兵出鏖战黎城
经过数场鏖战,无论是赤凤军亦或者是蒙古大军,皆是损耗甚重,急需修养。
而距离两路大军到来尚有十来日,赤凤军正好借着这个时机,开始整顿城中之事,全力以赴接下来的围剿之势。
只是意外总是太多,这不很快就有乡民来报,在东边涉县之处,发现有敌军行动痕迹。
萧凤害怕之虞,立时派出麾下兵马前去侦查,这才知晓于涉县之处,正有李信打着为严实复仇的旗帜正率领麾下五千兵马跨过连绵山脉,准备侵入潞州境内,而依着日程只怕只有三日时间,就会抵达潞州之内。
乍闻此消息,萧凤当机下令成风、常忍以及王动三人带领赤凤军第三旅三千人携六门克虏炮出发,前往解决李信等人的威胁。至于本部大军尚需抵御蒙古大军,暂时不宜轻易出动,以免前线防御因兵力薄弱而被攻破。
更何况以如今赤凤军的实力,再配合克虏炮的强大威力,足以解决这个世界尚未装备火器的军队。
而在历经一日行程之后,赤凤军第三旅已然抵达黎城之前,随后便见到那已然占据黎城的李信等人。
“那李信究竟是何人?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军,莫非此人以为咱们赤凤军被迫放弃太原城、撤回潞州城,所以损失惨重吗?”止下军队,成风且看着城头之上那一位白马银盔的将领,却感觉有些不爽。
若是以相貌而论,那李信也算是相貌堂堂,不仅仅面色白皙,便是双眸亦是炯炯有神,刀削一般的棱角更添风采,也算是一个英俊小生。
而成风却是寒碜多了,大抵是因为出生苦楚,身体有些干瘦,皮肤甚是漆黑、宛如石炭,便是身高也只有六尺有余,可以说和高富帅截然相反。
另一边,常忍瞧着成风自大模样,忍不住心中所想,挤兑了起来:“但是你别忘了,对方纵使没有火器,但是人数也多达八千,若要击败只怕需要费上一番功夫。”
“即使如此,那两位觉得,我们应该如何行事,才能够攻破此城、击退对方?”王动低声问道。
他虽是第三旅主帅,然而却是降将,故此在直属萧凤直接统领的参谋部之前根本就直不起身子,自然是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样来。
“照我看,若要击破此城,须得将对方从城中诱出方能成功。这黎城置身于深山之内,四面皆山,唯有中央凹陷下去,乃是一个小型的盆地,可谓是易守难攻之处。我等居于下方,若是以仰攻之势攻击对方,则损失惨重。然而此城却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因为位于深山之中,淡水难以取用。其城中淡水,多是依靠浊漳河提供,故此我等只需要断绝对方水源,则对方为了避免水源被切断,就务必出城,届时就是我等动手时刻。”
被王动这一说,成风立刻便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虽是性格自大,然而毕竟是久在军中历练,更是多受同僚指导,自然知晓应当如何处置,方能够以最小损失赢得最大的成果。
“即使如此,那到时候谁来攻城?”常忍问道。
成风回道:“断绝水源至关重要,你们两人就率领两千人马前去办理。记住了,务必要将对方拖住至少半天时间。至于那黎城?只需要由我率领一千人马亲自出手,定然能够重新夺回。”话音之中,满是自得。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常忍立时应道,当机各自下去,准备诸多事宜。
待到第二日时候,成风和王动已然带领两千人马钻入山林之中,经由当地山民带路,很快的就来到了浊漳河之处。
只见于两侧山峰之中,一条白练横贯其中,惊涛拍岸、不知荡起多少浪花,只听那滔滔之声,便只觉心声为之震颤。而在两侧岸边,却是立着几个木制水车。
经由浊漳河水流的推动,这水车正在不断的运转着,将河中的水源以木筒提起来,等到转到高处时候竹筒便会倾斜,将其中装满的淡水丢入旁边开凿出来的水池之中,而水池之中却是插着数根竹筒,竹筒一路绵延直通山顶,这个却是渴乌,能够借助虹吸效应,将位于山下的水流吸上来,从而能够满足淡水所需。
而在这一套汲水系统旁边,正有近百位士兵守护,也算是戒备森严了。
只是仅凭这些士兵就想要抵抗赤凤军的抵抗,却未免想的太好了。
常忍冷笑一声,立时取出身后铳枪,瞄准远处正在戒备着的诸人,随后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不远处那人应声倒下,随后连绵枪声不断响起,当机便将那守备士兵尽数射杀。
待到清理完毕之后,常忍下令王动带领士兵继续戒备周围环境,随后便带着数十位士兵踏上准备好的小船,自浊漳河之上划至对岸,便将火药安装在这水车之上,只见连绵炸声响起,就将这运转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汲水工程炸成一片碎木。
“这样的话,对方应该很快就会发现了吧。”
深吸一口气,常忍只见那直入云霄的烟囱,便知道那李信随时随地都会率领军队过来。
水乃生命之源,若是被断绝水源的话,仅凭黎城之内的水井可无法满足多达八千多人的饮用。
果不其然,只等了半会儿,于山顶之处便见有烟尘扬起,过了约莫半刻钟时间,那李信已然是率领麾下兵马沿着山路一路而下,来到了浊漳河旁边。
一见那被摧毁的水车,李信登时大怒,立时踏马而来,就要将准备离开的常忍捉住。
却在此刻,远处顿时响起一阵枪声,连绵弹雨犹如暴风骤雨,正好锁住其前进方向。
李信心中一惊,虽是以手中长枪勉强挡住数发子弹,无奈这弹雨实在太过密集,一时不察便有数发子弹擦过肩膀带出一溜血花,令他倍感恼怒。
“所有人,立刻给我进攻。”
受了这伤,李信立时害怕起来,旋即唤来士兵取过神臂弩、投石车等远程攻击武器,瞄准远处的赤凤军展开攻击。
只见数发巨石擦过小船砸入江水之内,登时溅起数丈巨浪,将那小船整个盖住。
被这浪头一打,常忍只觉浑身湿漉漉的,吸满水分的衣衫更是粘湿湿的贴在身上让人倍感不适,只见那落石越来越密集,他更觉惊恐连忙道:“快些划船,远离对岸。”双臂不敢懈怠,连忙摇晃手上船桨,好尽快度过浊漳河,来到对岸安全之地。
眼见无法奏效,李信只见对方越来越远,依然快要超过弓弩、投石车射程范围,恼怒之下登时抢过一具宽大盾牌,又将身一跃整个人便已经腾空数丈有余,朝着常忍之处越来。
只是两人相距太远,仅凭他的修为实在无法靠近,只是跃出约莫三丈左右,身体顿时向下一倾,显然是气力不足,就要跌落浊漳河之内。
然而只待李信就要落入浊漳河之内时候,却见他足尖一点,却是点在一个悬浮的木板之上,随后身形冲天而起,竟是踏浪而行。
“好家伙。这厮轻功凭的了得,竟然能够踏浪而行。”常忍见到这般场景亦是被吓住了,取过铳枪调转身体,目光锐利、三点一线,已然瞄准李信那悬于空中的身躯,旋即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口之处徐徐硝烟渐渐升起。
然而目光之中,却只有一面沉重盾牌,纵使是足以穿透榆木的铳枪子弹,然而在这被真气增强的铁盾之前,亦是只能无奈留下一溜火花。
“没奏效?”
一脸愕然,常忍只觉绝望。
虽是知晓双方差距,但是他自以为当铳枪在手时候,依旧足以威胁到如李信这样的强大武者。
然而眼前的场景却告诉他,若是这些强横武者当真和自己战斗的话,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压倒性的差距。
“砰”的一声,只见李信已然跃入一艘小船之中,不过数下便将小船之上的士兵尽数格杀。
夺下小船之后,李信且看着远处就要遁走的诸人,愤怒之下一手持盾、一手摇动船桨,只见船桨犹如飞轮,不断荡起无数水花,随后就让那小船犹如剑鱼一样,划破河流朝着对方冲去,口中亦是冷笑不止:“虽是有些手段,但是仅凭这些东西,莫非就以为能够伤到我吗?”
大抵是因为受到李信此行的鼓舞,于那对岸黎城之处,更有士卒搬来小船放入河中,也是一样滑动船桨跟了过来。
眼见对方越来靠近,常忍这时却罕见的冷静下来,心中暗想:“终于过来了吗?这样的话整个计划应该是进展的顺利了。”
自己安危事小,而赤凤军大计为重。
为了确保整个潞州境内安全,这李信的存在必须被抹除,不然的话就会如同脓包一样越来越大,直到发展成为足以吞噬生命的肿瘤。
这一点,他相当清楚。
而如果完成这个计划是自己的生命的话,常忍愿意为此牺牲。
心绪宁静,他已然听到那李信摇动船桨而荡起来的哗哗水声,每一下都似黑白无常的脚步之声,越来越靠近,直到最后将那招魂幡贴在脑门之上,宣告生命的终结。
只听“砰”的一声,常忍忍不住心中恐惧又是转身,然而目光之中除却一艘破烂小船之外,便没有了其他东西,就是四下搜索也无法找寻其他身影。
“该死的,那家伙究竟到哪里去了?”
眼眸之中毫无踪迹,常忍只觉全身发冷,整个身躯彻底僵硬,却是猛地抬起头。
“这家伙,究竟什么时候靠的这么近?”
于目光之中,那一具健硕身躯已然占据整个天空,森冷铁盾横于身前,另一只手上的铁浆亦是露出锐利锋芒。
此人,正是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