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炼狱
“你去了,就能打赢?”
“咳,这不,末将就说说而已嘛。”岳无情尴尬的摸了摸脑袋,嘴上是服软了,可心里的想法,却并非如此。
他,自然不弱于任何人。
只不过,和柳长风比起来,在战争的天赋上,他自己还是承认了的,到底是这一代的晨曦军神,某些方面,及时是他,也做不到。
因为柳长风是唯一一个能够跟的上李若愚思维的人,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一个是高维宇宙的星主。
一个,是低维文明一步步崛起的杀神,二者不能与之对比,但后者,却愣是在战争领域上,跟上了他的步伐,甚至还超过了一点。
这也难怪,当初教皇会这般忌惮柳长风的原因,他的存在,已经引起了各方注意,其中,就包括已经征战星域的那一代文明。
李若愚敲了敲烟灰,道:“假以时日,你会成为他。”
“但他不会成为我。”
“那是自然。”
李若愚阳面而笑,道:“人和人,就没有相同的,行了,这事儿,就此打住,等我们攻破西雅城,就回去吧,静等长风回城。”
这一夜,注定无眠。
……
于国战而言,这是生死存亡。
于柳长风而言,这是事在人为。
没有战无不胜的将军,只有攻无不克的城池,自打他脱离化学家的身份,依然走上军队这一条路之后,就再也没法回头了,他有时候也细细想过,会不会都有朝一日,统一了整个灵星,或者,将所有敌人都消灭后,自己,是否会卸甲,重新回归田园生活。
但这念头,也仅仅是从脑海一闪而过,他不会让这些有的没的的念头,在脑中生根发芽,会在其出现的刹那,就将其斩掉。
没有敌人,
那就去找敌人,
灵星没有了,那就去其他星辰,若这一方星辰也没有了,那就,征战星空,直到,自己再也打不动了那天,就去和李若愚告别,然后找个最为惨烈的古战场,自刎在那里。
生前,是万人屠,死后,也当化作鬼雄,镇守战场上的恶灵。
他要以他柳长风之名,在这天地之间,在这文明之上,护卫其发展,永远,永远!
初识李若愚,对方只是个孩子,而自己,却是个偷偷摸摸的化学家,再往后,扶持科学的火苗,南征北战,直到最后对方让自己披甲挂帅出征。
这一切,是从他开始。
那么结束,也当他从终。
熊熊燃烧的大火,在罗刹帝国的帝都中心剧烈燃烧着,耳边全是士兵的冲锋声,随处可见的装甲和坦克,在宽阔的街道上游走,随后炮轰一切可以看见的敌对有生力量。
惨叫,尖叫,哭声,寒声,成为一首催命曲。
在黑夜中长嘶。
没有人能从这一座城中逃出去,也没有人能够活下来,男女老幼,一个不留,这是柳长风在来的路上,亲自下的军令状。
有人说他狠心,可他却知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有人说他太过于冷血无情,可能会折寿,这点,他只是不屑的冷笑,举头三尺无神明,谁敢来折他的寿?
除非,他自己不想活了。
汇聚罗刹各个家族的精英,在这一刻遭到了残酷的屠杀。
当世之局,濒临崩溃,晨曦想要活下去,只能吞并另一方,彻底将这一方纳入己方地盘,方能有机会,去硬对更强的人。
这就是出兵的理由。
是非对错,都是扯蛋。
唯有胜者为王败者寇,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不是吗?正如天灾过后,还不到一百年,长大起来的孩子,就晓得要去跪拜神明,知道能活下来,都是拜神明所赐,头顶的蓝天,是神迹在保护大地。
这多么可笑的言论啊。
明明是奴隶,怎么的,还就变了个味儿了?
既然脊梁都被打断了,那就,别活了吧。
我来帮你解脱,送你去见你的神明。
说到这,柳长风从帅撵上走了下来,从亲卫手中接过一把重型狙击枪,瞄准了帝都最高出的城堡。
镜头中,他看到了端庄典雅,大气温婉的王妃,在临死前也能淡定自若的站在阳台处,看着下方的冲杀。
王妃的身旁,并未见到那位罗刹大帝,倒是一群穿着干净衣裳的宫廷子女,围着王妃哭个不停。
作为大人,作为王妃,她的气度,让柳长风折服。
但,
这,
也就仅仅是这样了。
手指用力,扣动扳机。
轰,
塔楼破碎,被浓烟覆盖住的城堡,顷刻间沦为一片废墟,看不到那个女子,也看不到围在四周的孩子。
似乎,都在这一枪之下,超度了,也解脱了,去见神明了。
没有人会反应过来,这一场战争,会来得如此突兀和猛烈,以至于当拱卫帝都的士兵全部战死过后,才晓得,灭国了。
反抗?
那是不存在的。
仅有的狂化战士,虽然打爆了不少坦克,也杀掉了不少左右双军,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不是?
再加上他们留在帝都的任务是保护皇族,这也就间接限制了他们能爆发的能量,被动挨打,还没承受多久,就被某处的坦克瞄准,接着就在轰的一声中,化作尘埃。
没来之前,
这里是,是罗刹最繁华的地方,今日过后,这里,将成为一处比之图芒风都还要恐怖的人间炼狱。
尸体和杀戮,会成为罗刹之人永远的梦魇,在他们熟睡的时候,成为恶灵,去纠缠他们,吓他们。
让他们想起这一战,就会脊背发凉,如此,才能断绝仇恨的种子。
放下枪,柳长风重新回到帅撵上,坐在那里,目光之下,浮尸起止十万?这些手无寸铁之力的居民,沦为了牛羊。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正如军令所言,今夜过后,此地无言。
指的是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这时,浑身是血的范保罗从人群中走了过来,看着不动如山的柳长风,微微低了低头,道:“大帅,他们跑了。”
“可知方向?”
“往西。”
“行,我知道了。”
范保罗顿了顿,继续道:“是否要追击?”
“不用,那里,有人,在帮我们,等着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