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迭起

  张云沨见黑气涌来,心中一惊,暗道:“百鬼压身咒!”当即捻动剑指,施展八煞锁魂咒,银色符光乍现,形成坎龙之形,与周遭黑气相抵。
  蓦地,剑光一闪,张超之挥剑刺向张云沨,直接贯穿张云沨胸膛。张云沨剧痛难忍,不禁闷哼一声,同时错愕的看向身后,对张超之道:“你……”
  尚未说完,张超之扭转剑锋,张云沨摧心剖肝,只觉骨头被劈开一般,尚未多想,便神消魂散,气绝而亡。
  第二鬽纵身而来,对臧质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勿言其他,明白吗?”
  臧质知晓此人取自己性命如探囊取物,虽恼怒其傲慢态度,却不敢发作,只得无奈道:“嗯。”然后便向太极殿飞奔而去。
  第二鬽将一个药瓶掷给张超之,道:“这是解药,可保你三月内无碍。”
  张超之将药瓶接住,放入怀中,双眼低垂,眼神暗含无尽杀意。
  第二鬽浑然不将张超之放在眼里,道:“将张云沨之死推到赵谦身上,但不是现在,为免张弘毅生疑,近几日先躲起来,等到合适时机再出现,届时把自己弄得满身伤痕,张弘毅便不会生疑。”
  张超之心中愤恨,但苦于中了第二鬽的三边锋镝,不敢有异动,只得道:“明白了。”
  太极殿北面,薛安都激战石良洁,树若彗激战炎烽,诸葛清岚则恶战伙鸿焜、司马文思二人。
  薛安都见诸葛清岚险象环生,当即没有丝毫保留,霖雨剑法使出,剑气磅礴浩瀚,如悬洪倾泻,飞流注壑。石良洁施展焦炎煞,掌劲如火石崩发,焦炎气劲掠动而出,却仍是被薛安都压制。石良洁见自己的气劲阳毒竟奈何不了薛安都,不禁暗暗称奇。
  树若彗由于已中了伙鸿焜一掌,受了不浅的内伤,此刻面对功力在其之上的炎烽,节节败退,不过仰仗扶鸾术的迅疾,连番避过炎烽的夺命杀招,炎烽也一直奈何不得。
  诸葛清岚分形化影,一人化为二人,分别对战司马文思与伙鸿焜,而司马文思的京观冢虎煞已然大成,而伙鸿焜的紫炎九谛亦是造诣匪浅,兼之二人施展易更两圣阵,黑、紫两股罡劲互为阴阳,隐然之间,竟有鬼神二劲之威,恍若八寒冰与八炎火齐涌,焚云凝天,泯迹灭道。
  诸葛清岚面对紫黑两劲,危如悬纤枯之末,当即同时施展瑰丽火象诀与三步九渊罡两项绝学,道天法地,蹈火履水,精纯剑气汪洋而出,纯兮若朴,混兮若浊,冲而徐盈,如江水逆流,海水上潮。
  伙鸿焜见诸葛清岚履危行险,无忘玄伏,危而不败,险而不亡,当即对司马文思道:“迟则生变,不留余地。”
  司马文思点头,二人同时后跃丈余,同运罡劲。伙鸿焜施展紫炎九谛,紫火阳劲凝于身前,形成一条紫色猛狮,炎炎赫赫,恍若三界火宅,炽然不息。司马文思施展京观冢虎煞,黑色纯劲化为一条黑色猛虎,阴阴森森,更似十方苦河,荡尽清尘。
  诸葛清岚知道退不可退,当即两道人影凝而为一,剑背身后,右掌巧运玄劲,澹若深渊,泛若浮云,渐渐凝成一条金色巨龙,盈缩卷舒,发出激抮之声,正是“游步中华骋龙光”。
  伙鸿焜见诸葛清岚的罡劲破空之声滔朗奇丽,隐生宫商,较之赵谦与诸葛临更有独到之处,知道有扰神乱心之效,当即喝道:“立即出手。”
  二人同时出招,两条猛虎呼啸而行,含三涂五苦,灭天地之道,毁风云之元。诸葛清岚出手应招,雷暴之声震撼四野,方圆数丈的房屋尽皆崩塌。
  诸葛清岚口吐鲜血,倒飞数丈,撞在一面墙壁上,只听轰的一声,墙壁坍塌,将诸葛清岚掩盖。
  伙鸿焜与司马文思同时向后滑行丈余,不禁震撼于诸葛清岚极招之威。薛安都、石良洁、树若彗、炎烽被四溢的气劲震慑,不禁同时运招抵挡。
  这时,一道剑芒闪过,石良洁应变神速,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横挪挡招,只听铮的一声,火星四射,来袭飞剑被其软剑卸动,向一侧划去。石良洁尚未来得及暗叹庆幸,便将一道疾如风雷的身影闪过,一拳击中其腹部。
  石良洁直接倒飞出去,摔在了正在激战的树若彗与炎烽之间,二人同时收招后跃。石良洁重重的摔在地上,将地面震出十数道裂痕。
  石良洁擦拭掉嘴角鲜血,看向偷袭之人,只见赵谦迎风而立,大手一招,龙渊剑便盘旋而动,落入手中,其望向司马文思与伙鸿焜,沉默如渊,杀气毕现,夺昼凝云。
  薛安都见赵谦现身,走到其面前,望着司马文思与伙鸿焜二人,道:“我们联手,共诛此二人。”
  司马文思冷笑,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看清周遭局势?”
  对峙之际,只闻噗的一声,树若彗猛然狂吐鲜血。之前被炎烽的阳劲连连击中,此刻其再已坚持不住,忙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送入嘴中。
  刚要服下,倏然变故又起。石良洁飞身而起,一掌拍中树若彗,厌胜噬神咒使出,树若彗真元尽数涌入石良洁体内,片刻之后,树若彗气绝而亡。
  石良洁冷笑一声,道:“赵谦,以树若彗扶鸾术之妙,若非你相助,我也难以趁其轻敌放松之际,一举功成,尽数吸纳其数十年内力。日后张弘毅兴师问罪,你可要想好托辞。”
  赵谦沉默不语,似是未闻。炎烽与石良洁踏步而前,与司马文思、伙鸿焜一同围住赵谦、薛安都四方,不留生机。
  赵谦脚步斜迈,身形晃动间,瞬化百道人影,将伙鸿焜等四人尽数包围。伙鸿焜错愕万分,惊道:“百家争鸣?怎么可能?”
  赵谦道:“何兄可以,为何我不行?”
  伙鸿焜心念一闪,道:“不对,一定是你趁何言之濒死之际,尽数吸纳了其毕生功力。”
  赵谦道:“你猜对了。你们四人可有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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