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的男人都没有心
南邵于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二老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当时孩子们都还小,两位老人又住在家乡所以南天他们对爷爷奶奶的声音并不是很熟悉,但是身为儿子的南邵于又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
可就是这样才可怕啊,死了的人怎么可以借由人的口说话?
太过离奇,所以南邵于也不怕肯定了。
南邵于这么一说南二婶脸色一变,哆嗦了一下“这么说起来,刚刚……那声音还真有几分像。”
“老公。”纪柔害怕的往南天的怀里躲了躲。
南天看着在被绑在床上还不停扭动的父亲,眉头皱了皱“不管怎么样先等医生来了检查过再说,就算真有那么灵异的事情那也是我的爷爷奶奶,他们是不会伤害我们的。”
文湘跟着说“对,大家现在没必要这么害怕。”
家庭医生来后给南世铭检查了一下,只发现心脏的跳动频率过快,造成心跳加快的因素有很多,比如剧烈动作过或者紧张等等……
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但是南世铭此刻的状态着实吓人,任南天跟文湘怎么唤他都唤不醒。
南邵于往房间里看了一会,对儿子南浩说“你二哥呢,他父亲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还不回来!”
文湘看了南天一眼,见南天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文湘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二叔我已经给二齐打过电话了,他正回来的路上。”
“我爸呢,我爸在哪?”文湘的话刚落就听见楼下南齐的焦急声,佣人回答完之后他就拉着黎小鱼的手进了房间。
他紧牵黎小鱼出现在门口,房间内所有人的实现都落在娴静又安详的黎小鱼身上,这是黎小鱼第一次走进南家大门。
说来也讽刺,嫁给南齐一年半了她从未得到过南家人的承认,就算是上次南世铭背着齐哥让人把她接到南家也没有让她进别墅的门,只是在庭院里见了她,那次短的也不过十分钟南世铭就让她走了,没有派车送她。
南家住处比较偏,要走出富宅区才能坐到出租车,那次她徒步走了一人多小时,脚后跟都磨起咆了。
可能是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心都记挂在南世铭身上,对黎小鱼这个不速之客也没多加关注。
南邵于的冷漠的目光从黎小鱼身上收回,没好气地对南齐说“你还好意思回来,为了一个女人大过年的都不回家过,我还以为你父亲生病了你都不在乎!”
“对不起二叔,我想你也知道我不回来的原因。”南天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顶着长辈压力依然给了黎小鱼最结实的依靠,也就是这一刻的温暖让未来黎小鱼最煎熬最黑暗的一段时间挺了过来。
南齐紧牵着她的手来到床边,见到被五花大绑但仍闭着眼折腾,喉咙里时不时发出吼吼的声音的父亲。南齐很震惊“这是怎么回事?我爸这是怎么了?”
旁边的医生把刚才解释又跟南齐说了一遍。
“查不出病因难道就得一直这样吗?”南天决断道“立刻备车去医院。”
这时南齐忽然想到什么“先等等我有个兄弟或许能知道父亲怎么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南齐当着所有人的面就给牧天扬打了过去,可是手机那边却关机了。
“我靠!”南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也没办法了想说先把人送医院吧,他的手就被扯了扯。
南齐扭头看着拉着自己的小鱼,目光温和。
屋里的人多,黎小鱼显的不自在,可是他一个眼神就让自己沉浮了心平了下去。
黎小鱼从脖子里拎出一直挂着的小红色的布包,南齐一眼就认出这是她一直带着的辟邪护身符,里面的童思思画的符。
“这是思思给我的,不知道能不能用……”
“能!应该没问题!”南齐激动的也不顾旁人就在小鱼的红润的唇上啄了一口,黎小鱼羞的脸都红了,受着几双灼热的目光局促极了。
南邵于很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头,就看到南齐拿着那布包要往南世铭身上放,却不知道放到哪。
黎小鱼见此提醒“放到胸口的位置。”
南齐闻言直接南世铭睡衣脖领钻进去,把刚从黎小鱼身上取出来的护身符再放进南世铭身上,而且还是直接皮肤接触,南邵于眉头皱的更紧了。
儿媳妇的贴身之物贴身放到公公身上?虽然南家从未认过黎小鱼这门儿媳妇,但她是南齐的女人,就这点就很不合适了。
南邵于暗骂南齐糊涂。
文湘心细,把屋里每个人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自然也看出南邵于对黎小鱼有很大的意见。在南家女人一般没有话语权,在男人在的场合媳妇们几乎不会插言,因为有南世铭的疼爱文湘这个女儿才能肆无忌惮,但这份肆无忌惮也是有把控的,从来没有让任何人有过不舒服的时候。
就在护身符放进南世铭胸口的位置时,一扭动挣扎的南世铭居然奇异的平静了下来,不动也不闹了,只是脸色仍旧惨白。
医生赶紧过去重要帮南世铭检查“真是奇了,南军长的脉搏平复了。现在这样子就是累了,睡一觉醒了应该就没事了。”
众人惊讶极了,皆是看向黎小鱼,把黎小鱼看地手心出汗。
南天深沉的目光困惑地看向她“你能告诉我们,刚才你拿出来的那是什么东西吗?”
“是……”黎小鱼刚要说,南齐重新握住了她的手,替她说“那是慕哥未婚妻童思思送给小鱼的护身符,用来辟邪的。”
“辟邪,难道公公真的中邪了!”纪柔震惊的脱口而出。
南邵于利眼瞪过去“胡说八道什么!中什么邪,亏你还是一个双硕士!”然后又冷眼看向黎小鱼“一来就霍乱人,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别把你那些低贱的东西带到我南家来。”
纪柔无措地看向老公,发现南天根本没有在乎,难过的低下头去不敢乱说话了。
黎小鱼更是当即变了脸色,无地自容。
南齐气的不行,把小鱼抱进怀里护住,直接就对着南邵于顶了回去“二叔你对小鱼存在偏见我不管不了,我怎么解释你也不会听。但请你不要说我老婆,她的好你们懂不了就不用评价。而且刚才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医生找不出病因你们在那里束手无策,是我老婆拿出来的护身符起了作用。你不承认也不行,它就是治好了我爸,二叔你又怎么解释?”
“你个臭小子!”南邵于气的想要过来揍他,文湘连忙抱住南邵于胳膊“二叔您生气,二齐这就叛逆性格,我爸从小打都没有管过来,你让他气坏了身体不值。”
文湘这话听着像是在贬南齐,实则是告诉南邵于就算把南齐打个装死他这脾气也改不了,所以何必呢。
全家上下也只有文湘敢在南世铭和南邵于发火的时候出来压制他们,这一点上他们的儿子们没少吃醋。
“哼!”南邵于看在文湘面子上没再计较,但是直指黎小鱼说“我南家不进外人,让她滚。”
南齐咬了咬牙“走就走,以后给我打电话我也不回来了!”
老婆什么事都没做却让人骂的这么狠,南齐心疼的不行,现在搂着黎小鱼就走。反正现在父亲没事了,有大哥跟湘姐他也不怎么担心。
南邵于气的想踹他,可是有文湘护着也没踹着,就那么眼生生地看着南齐带着老婆从眼前走了。
“这个死小子你们看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南家费心培养了那么久就养出这么一个废物,不就一个女人吗!如果他想要什么样的没有,找个家事好的女人娶回来他在外面怎么搞养多少也没人管他,他到好家里都不通知就随便找了一个女人去领了证!”
“二叔你消消气!”文湘看了眼二婶跟纪柔,不出意外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南家找媳妇看中家事,当初义母跟二婶都是南家长辈挑选的大家闺秀,当初只见了一面就结了婚,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两兄弟结了婚在外面也不少女人,但是因为军统身份不能随便离婚也不能有什么花边新闻,所以这方面一直很小心也没有搞出什么私生子什么的。
这些南二婶心里一直都是清楚的,但想要在势力庞大的南家立足下去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包括纪柔,如果她的父亲不是财务部门的副财长也是够不到南家的大门,南天身为长子担子生没办法向南齐那样任性妄为,从一出生他的婚姻就注定不能由自己,南天很清楚,所以他从不对女人动心,因为爱上的女人最后也没有办法给她神圣的殿堂。
那么在南天的世界中他只允许自己有欲,不能有爱。
他跟纪柔结婚三年多来对妻子相敬如宾,很大方也不会对对方多有约束,但是要谈感情,在两人现在的相处看来那还远远不到。
但是南天却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他即使不爱纪柔也不会在婚姻中背叛。
南家的男人都没有心,唯一的奇葩就是那个从小叛逆很难管束的南齐,无论身上吃了多少南世铭的鞭子,只要是他追求的东西就是爬也要爬过去抱进怀里。
南齐身为老二,上面有个全能的大哥顶着,又有文湘时不时护着,所以这么多年来南世铭对他也没什么寄望了,也随着他去了,不然也没有办法,真打死了最后心疼的还是南世铭。
南齐帮小鱼扣上安全带,刚起动车子,车窗玻璃被人敲响。
南齐降下车窗看到大哥,他还是一脸臭“哼!别管我,我要带着我老婆回家。”
南天挑了下眉“这不是你家吗?”
南齐又哼了一声“我老婆在哪哪就是我家。”
这傲娇的性格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啊。
“……”南天深叹了一声,颇为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都这个时间了,再过两三个小时天都该亮了,你年都没有家里过已经让父亲很生气,现在父亲生了病你再走了觉得合适吗?”
南齐没有说话,却牵过黎小鱼的小手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揉着,这一举动就明白的告诉南天,如果南家不能接受小鱼那么他绝对不会留下来让老婆受气。
多数的时候南天也拿这个弟弟很没有办法。
南天沉稳的目光向黎小鱼看去,黎小鱼觉得自己在不表示什么那就太过不去了。
她轻轻扯了下南齐,温声说“齐哥留下来吧。”
南齐皱眉看着她“留下来做什么,你再热也焐不暖那些人的心,不想看着你受委屈。”
他眼里,话中尽是对她的关心和爱护,这些已经让黎小鱼有了一个戳不破防护墙,不畏所有的利刃。
黎小鱼另一只手覆在他手背上,睫毛轻颤“齐哥你永远是南家的人,我嫁给你了,不管所有人承不承认我都是你的妻子,你也想着有一天我能被南家接受,可是你一味着把我藏起来保护着那我永远不能努力的去争取让南家接受我这个媳妇。”她对上南齐的眼睛,温柔一笑“只要有齐哥你在,我就不怕任何的挑战。”
南天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第一次认识到原来他弟弟娶的这个老婆,不是只会躲在男人的怀里柔柔弱弱。
南齐抓了一下头发,无奈地说“好吧,我想做什么我都奉陪,不过……”他扭头凶狠地盯着他大哥,威胁“若是他们再欺负我老婆,我看不惯还是会带着她跑,再也不回来了!”
“……”南天白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
南天进来后,纪柔刚好跟文湘从楼上下来。
纪柔上前“爸爸已经稳定下来了,二叔跟二婶也去休息了。”
南天点了下头,恩了一声“你去把南齐的那间房间收拾一下。”
纪柔正奇怪为什么收拾没人住的房间,就看到南齐搂着黎小鱼进了门,她脸色当即有些不太好看。
老公让她去帮他弟弟跟弟弟的女人收拾房间,把她副财长的女儿当成佣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