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就算没有秦股的股份,单是秦慕为她做的那些投资,秦天爱两三辈子都享受不完,这些还不包括秦慕为妹妹准备的七套房产。
“这些原本是打算放到天爱结婚的时候,当做嫁妆给她。”话语刚落,秦慕转而冷笑“可我发现自己怎么做都喂不饱你的野心,干脆怎么给的就怎么收回来。”
张华玉急了,手指蜷缩收紧文件“可你们从来都不告诉过我!这怪我吗!”
“天爱是我妹妹,我秦慕还不会亏待自己的妹妹。”
“可是你从小把她打到大的!”
“……”秦慕冷下眸子,觉得说再多也无意。走过来,将落在床沿边上反扣的文件拿到手里,然后递到张华玉的面前。
张华玉瞪着他的眼睛往下一滑。
离婚协议合同,秦慕还为她把第一页翻开,男女两方分别写着她跟秦振华。
她眼睛收放,重新看向秦慕“你要我跟你父亲离婚?”
“休想!”
秦慕手一松,文件掉在张华玉腿上,他右手放进裤兜里“离婚条件,是你刚才所见到的那些房产与资产,签了字这些我立马转给天爱,在天爱结婚前这些我会替她保管。但合同上附带了一条。”尾音未落,声音转沉“这些资产你不得沾染半点,等天爱结婚后我会跟他的老公签个协议,保证天爱是最终也是唯一的受益人。同时说白了,我防的就是你。”
“我的钱可以给我妹妹,但你不是我的谁,没资格花我的钱。更不可能让你用着我的钱,害着我的人。”
“哈哈——”张华玉笑了几声,讽刺的目光看着秦慕,说道:“你这条件我是傻子才会签,而且有什么比我现在这个位置更值钱的,只要我不离婚,就算你不管我,振华的存款也足够让我这一辈挥恣意的挥霍。”
秦慕道“真是让你想美了。我父亲的钱已经被我没收了。”
“什么?”张华玉一愣。
“你也说了整个秦家都归我管,而我父亲卡也一直是挂在公司名下,我想断就能断。何况老头现在也没什么大花用的地方,以后他需要什么直接吩咐我的助理送过来。”
“今天这个合同你不签的话,我不勉强你,但是送给天爱的资产我一点都不会给。她在家期间我不会断了她的卡,但也会尽快为她录门亲事把她嫁出去。”
闻此,张华玉脸色彻底难看,气愤地咬牙“你真是无耻!你竟然逼我!”
秦慕灰眸冰冷“我认为不逼你认不清事实。你用的,花的,住的都是我秦家的,那胳膊肘却一直往外拐。一边拿着我的东西又一边瞧不上我这个人,说到底你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说罢,他冷笑“我也想明白了。与其维持这一扯就破情分,让你一直消费秦夫人名号,一直离间我们这个家倒不如早早让你这个本应该属于我母亲的位置让出来。”
他掏出左手,看了一眼腕表“三分钟,三分钟你不签,协议作罢。过了这个点,你就是捧着离婚协议再拿上整个张家来,我都不会再给你机会。”
看着张华玉气得发抖的样子,秦慕神色冷淡。
“这会如果脑子还能用,就好好想想,以你张家的财力能不能比过天爱的那些资产。”
根本不用张华玉怎么去掰算。
张家一直依仗着是秦家的岳家才能够拿到合作,不然以张氏长期经营不善的管理早就在前几年的金融风暴中就已经破产了,是秦家在那个时候帮扶了一把,那一笔钱张家至今都没有归还。
张家男孩子又多,在花销上就是一个坑,绝对不是一个公司就能够满足了。近期侄子张盛还跟她说说张氏隐隐有些入不敷出,想让她这个姑姑讨好一下秦慕让秦煌在合作项目中多想一下张氏。
现在的张氏就算卖掉所有的股份也不过二三个亿,可秦慕给天爱在美国的那一栋豪宅就不止十个亿,任谁算也能算的清这笔帐。
张华玉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快,想到秦家父子俩如今待自己的态度,秦慕断了她的所有花用,这日子以后有多难?
离了婚,天爱就不是她的女儿了吗?只要中间还有她这个宝贝女儿在,就不愁没人替张家保驾护航。再说这份协议是死的,以后天爱拿到了那些钱主动拿来孝敬她这个做母亲的呢?
就这没人能管得着了吧。
想明白后,张华玉签了字,签的时候还在想如果她不跟着秦振华去民政局,这婚离不成。反正秦慕的条件只是让她签这个字,没有说别的!
秦慕拿着这份签了女方名字的离婚协议拿到书房,秦振华的面前。
父子二人相互沉默了良久,秦振华深深叹息了一声,首先打破沉默。
“你现在就这么恨她吗,一定让我们离婚你才觉得舒服?”
秦慕双手叠在桌面上,面无表情说道“你们离婚了舒服的不止我一个人。你一直把身为丈夫的负责背的很重,其实你们结婚后你就发现了彼此的性格和三观都不合适,你却一直为了我将就着,后来有了天爱更不能那么儿戏的打离婚,你怕离婚会伤害到我和天爱。”
“可你又知道吗,在我发现张华玉经常无意给天爱灌输扭曲的思想,我十五岁就要求把天爱带到我上学的城市,我要自己教导她。也幸亏这样天爱才能有现在这样敢爱敢恨又善解人意的性格,虽然偶尔任性又刁蛮,但生在豪门这都不算什么大事,因为只要有人在旁边把道理说清楚她都会去认真的听。”
“你怕离婚带给我们心理阴影,可她的所做所为又哪一样是我们的榜样。不是单亲家族的孩子就一定心理阴暗,只要有一位善于领导的父亲,我们一样可以长的很好。相反,经常吵架闹矛盾的家庭,就算再维持表面,也仍会留给我们大的伤害。”
说到此,秦振华的头已经低了下去。
秦慕轻轻吐出一口气,缓声说:“已经够了,把她包容到现在您已经尽完所有的负责了,是有些人不知足不能明白其中的苦心,一味的纵容只会让她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事情,只会给这个家带来更大的伤害!”
“协议我留在这里,希望您认真想想。如果您不签我还会用其他方式,要知道,我们已经到了不死不休,无法化解的地步了。我希望您能从中摘出去,也不想我们父子为了这种女人伤了感情。”
秦振华没有吭声,但见他的表情也似乎在认真的想。
他站起身来,准备要走时留下一句。
“她这样的人你尚且都想保护她,我那么好的思思和儿子,我更见不得他们受委屈。该给的情分,之前我已经给了,就当还过去那些年她对我还不错的情分。以后我不会再留表了。”
秦慕走后,秦振华盯着那几纸合同人瞬间仿佛老了不少,书房时不时响起叹息声。
坐到晚饭时间,秦振华开了书桌上的台式灯,戴上一副眼镜认真的在灯光下把那份文件看完,随后又叹了一声。
知子莫如父。
秦慕的动作已经让秦振华猜出来,这只不过是一个开端,他要的,是要摧毁的是整个张家。
秦振华还有几分犹豫,管家却来敲门说夫人又在闹,把一个年轻的小佣人划破了脸。秦振华闻言赶紧跟着下楼去看,正安排司机把小佣人送去医院。
小佣人恐慌的在哭,双手捂着半边脸,鲜红的血不断的从手指缝中涌出来,送她前往医院的同伴身上都沾染了她身上的血。
其他佣人站在一排,看到秦振华下来立刻中止了耳语,可她们眼下的害怕却也怕秦振华看的一清二楚。
秦振华没有看到张华玉“这是怎么回事,她又折腾什么!”
管家低首道“夫人回娘家了。”
“知道闯了祸就跑回娘家。”秦振华瞬间就火了“她既然喜欢待在娘家就永远让她待在那里吧!”
在管家那了解到,张华玉因为秦慕这次来心情一直很不爽,看到打扮漂亮的小佣人思想就扭曲了,就认为她知道自己即将下台好穿成这样来勾秦振华,想上位坐她现在的位置。
于是就拿修眉的刀片把小佣人脸蛋划了一个长长的大口子,直接给毁了容。
秦振华听了脸一阵青一阵红,胸口堵着一股火,气得将要炸开。
资质老的佣人带着几个年轻小佣人上楼来找秦振华,那几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个个红着眼圈,似乎被刚才事情吓的不轻。
秦管家跟在后面进来,显然是没有把她们拦住。
见秦振华并未有责备的意思,老佣人大着胆子“老爷我是带这几个小姑娘们来,她们有话要跟您说。”
秦振华点头“行,我听着,你们有意见就都提。”
一个小姑娘提了提鼻子,站出来“我不想干了,我是来这里工作的不想把命也丢在这里,我们是亲眼看到夫人把雅静往死里打,拉都拉不开,我们身上还有刀片划破的口子。”
说着,几个姑娘把衣袖撸起来,胳膊上都露出不同程度的伤来。
小姑娘们哭哭啼啼地说“我们也是考过专业资格证的,就算是行业没有你们高贵,可我们也是有尊严的吧。像这次的事情不是第一回来了,您是好人,可是我们真是怕了夫人。反正我也不想干了。”
“我也干不下去了,每天都提心吊胆,我晚上做恶梦都梦见夫人站在我床边。”
秦振华表情严肃了下来,扶着桌面站起来,尔后向这些佣人弯二十度的腰“这是我们做的不对,我先给你们道个欠。”
“老爷您……您不需要这样。”众人不知所措,完全被秦振华给惊到了。
“我向你们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今天小姑娘们所受的委屈我都承担。受伤的那个孩子她的医药费和后续整容费用全由秦煌旗下的医院来承担,你们也放个假,带薪去国外旅游,费用我来出。等你们散完心回来,家里不再有让你们担心害怕的事,如果到时还有人想走,我也理解。”
秦振华把话说的诚诚恳恳,高高在上的人却低声下气的像她们这些佣人道歉,把众人说的一句话都没有。
都离开后,唯有管家留了下来。
管家眼圈微红,看着秦振华抚着桌面慢慢坐下去,语气微哽“老首长,您其实不用那样的……您不适合那样。”
秦振华长叹,疲乏地闭了闭眼“这些孩子都跟天爱一般大,出来工作前在家里都是宝贝,哪个家长受的了孩子受这种委屈。换位思考,天爱受到这样的对待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说完,拿起钢笔在文件上签上了名字。
“老秦啊,帮我给阿慕送过去吧。告诉他一声,是我这些年过分执着了。不是一样的人,终究走不到一块去。”
“是。”管家退来身,看着秦振华走出书房。
秦慕拿到离婚协议时已经晚上九点,管家并未进门,就在门口交给了他并将秦振华的一番话转告给他。
把文件放进书记抽屉,回到卧室,床头的台灯就按开。
童思思蓬乱着长头,揉着眼神起身“现在几点了。”
秦慕把外套放在床尾,过来伏下身将她搂带怀里,唇在她在头顶贴了一会“九点不晚,饿了吗,灶上还温着粥。”
闻言她蹙紧眉头,手垂了垂发晕的头“我从下午一直睡在现在,还是感觉全身没力,怎么睡都觉得睡不醒。我该不会要一直瘫在床上吧。”
秦慕将两个枕头都垫在她身后,然后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柔和的灯光铺进他眸底,似水柔情“这情况只是暂时的,我们都在想办法帮你改善,你也要有耐心的等等。这段时间不出门也好,你就好好在家里休息。”
“还有思思,你有什么能让我联系九吗”
童思思撑着眼皮,困惑的问“你有九哥有什么事,我帮你问也行啊。”
秦慕在她手心里挠着,笑了笑“是些男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