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场!

  噗通!
  见房老二跪下,一旁的奉君恩没怎么犹豫,也紧跟着跪下。
  “我也错了!”
  “铁大小姐,都怪我和二哥喝了两杯马尿,说话不清不楚的,现在我们后悔了啊!”
  奉君恩本来还想挣扎一下。
  他们有人有权,光是身后的护卫就足够帮他们挡住铁观音。
  他们不能对铁观音出手,不代表他们不能帮自己挨打啊。
  只要护卫们坚持得够久,他们早就能跑得没影子了。
  但带头大哥跪的太果断,让他的挣扎还没来得实施,就直接胎死腹中。
  噗通!
  又是一人跪下。
  是三人中的成辰。
  作为今日负责宴请的钱包,成辰算是最无辜的了,他一句话都没敢多说,还提醒了好几句。
  可是这会儿,他不跪也得跪。
  毕竟房老二跪了,他今天要是不跪,以后就别想和房老二混了,他和房老二培养这么久的关系也将产生一道极大的裂隙。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离谱。
  看今天的样子,房老二的亏是吃定了。
  到时候,房老二不会想着向铁观音报复,因为以往的历史证明了这将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但他这种大公子心里受的气不能不撒。
  到时候,要还站着的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房老二和奉君恩一起报复。
  欺软怕硬,人之共性。
  权财二字,到底是权在前,钱在后。
  所以成辰很机智跟着跪了。
  只不过他终究忍不住腹诽。
  堂堂丞相之子,竟然对一个女人怕到这个程度,简直是窝囊,白瞎了自己的出身。
  要是换成他……
  嗯?
  貌似跪着,的确是好点啊。
  听闻过铁观音众多传音的成辰突然理解了房老二。
  现在跪了,总比到时候被人砸大门要好。
  那砸的可不是门,是他们家的脸面啊。
  跪就跪吧,反正他一个铜臭商人,这会儿也没人会注意。
  只不过他却是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努力往上爬,爬到比他爹还高的位置。
  到时候,他就能和主家一般,笑看天下风云,自己巍然不动,也没有跪不跪的犹豫。
  房老二的果断让铁观音也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回过神来,冷笑道:
  “房老二,难道你以为在我面前跪下认个错,今天这事就能过去吗?
  这几年老娘没出来教训你们这群王八蛋,没想到你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了。”
  “一人断一条腿,是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你!”
  房老二脸色憋得通红,悲愤道:
  “铁观音,你不要欺人太甚,以前你顶多打我两巴掌,踹我一脚,现在你竟然想要我一条腿?!
  你就不怕我爹怪罪吗?
  虽然我是他的不孝子,但到底是他的儿子,你敢打断我腿,就是在打他脸。
  他可是当朝丞相!”
  明明是威胁的话,但配合着房老二的语气,加上他此刻的跪姿,旁人都听出了万分的委屈。
  一旁的奉君恩也帮腔道:“铁大小姐,这事我们只是无意牵扯其中的,刚才二哥也是因为喝得太多,神智有些不清醒。
  所谓无言之失不为罪,你不能抓着这点不放啊。
  我们也是诚心认罪,只要你不打断我们的腿,条件你随便提。
  要不还按以前的一样,我们一人一万两银子,三个,不对,是四个人,一共四万两,全都拿出来去救济穷人。
  你就饶过我们这一回。”
  “没错没错,奉老弟说的不错,铁观音,你不能不讲规矩啊。”
  房老二立马说道。
  “什么狗屁规矩!”
  铁观音冷冷道:
  “以前我让你们拿银子出来修桥铺路,救济穷困,那是在给你们积阴德,以免你们以后晚年不幸。
  现在看来,你们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今天必须得给你们个教训!”
  “一条腿而已,顶多让你们半年出不了门,也免得你们出来祸害姑娘。”
  “废话少说,你们自己来还少受点罪,要是我来动手,那就不敢保证你们以后还能不能正常走路了!”
  敢咒她生不出儿子来,光是这一条,就足够他五马分尸了。
  铁观音哪会在意什么丞相侍郎的,他们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可是她爹却只有一个女儿。
  她就是仗着宠爱,所以有恃无恐。
  而且她爹和丞相大人又不是一个派系的,平时也没啥交情,就算被攻击,说不定她爹还乐见其成呢。
  铁傲掌控着神捕司这样的暴力机构,要是和朝堂上的那些文官走得太近,反倒引皇帝忌讳。
  虽然铁观音很生气,却也没有丧失理智,更不会让她爹凭空多个大敌。
  “姑娘,是否太过了?”
  赵括捂着胸口站了起来,刚才铁观音一脚最后收了三分力,只是让他受了点内伤,他身子骨在军中打熬过,这会儿他也算缓了过来。
  “房兄三人都是七尺男儿,膝下有黄金,既已经让你如此折辱,何必再咄咄逼人。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你也不想今后多出一个大敌来吧,给我赵括一个面子,也是给镇北侯府一个面子,我不与你们计较,如烟也让给你们。
  今天就当作我们没来过,一切都没发生。”
  虽然他的入京第一战失败了,但趁机收下房老二他们一份人情也不错。
  他今日也算值回票价了。
  至于女人,来日再取回来就是,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果不其然,随着他求情,一旁房老二他们的眼神都露出感激之意。
  见赵括搬出镇北侯府,铁观音眼中也露出一丝犹豫。
  她不在乎丞相和户部侍郎,因为神捕司自成体系,连俸禄钱粮也不需要从国库拨放,根本卡不住他们。
  但镇北侯府麾下五十万大军,光是听听,就有极大的威慑力。
  她可以打赵括一回,但要是不给镇北侯府面子,或许真会为她爹招惹一个大敌。
  她知道最近她爹为了处理江湖上日益紧张的争端,还有江平的事,其实已经很忙了。
  “镇北侯府,真是好大的面子,可你能代表镇北侯?我看是不行吧。”
  正在铁观音犹豫之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调侃。
  跪着的几人都用愤恨的眼神朝着出声之处看去。
  怎么搞的,眼看铁观音就要同意了,还有谁出来横生枝节?
  就见如烟眼神惊恐地看着一个俊朗的白衣公子,小手还不住拉着他的衣服,小声喊道:
  “你不要命啦!”
  人家都在那比拼背景,你一个小白脸上去凑什么热闹?
  虽然她心里有点瞧不上爱说大话,又臭屁的江平,但还是不希望这个帮她的人出事。
  江平却是轻轻拨开如烟的手,大步朝前走去。
  都快到谢幕的时候了,他这个主角要是再不出场,这场大戏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他可是等了两个多月,才等着这么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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