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

  钱能通神，这句话果然是不假！
  只是片刻间，酒楼的正厅，就已经摆上了两桌子的上好酒菜。
  那几个先前还拦在门口气势汹汹的伙计，此刻端着酒壶和菜肴，在酒桌四周跑的陀螺似的转。
  尽管酒楼胖掌柜的后台也是锦衣卫的人，可是，面对大把的银钱，他也止不住的接了秦墨这单生意。
  秦墨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喝了杯烧酒，他砸吧着嘴，右手抓着筷子大口的吃菜。
  “咦，还愣着干什么？吃啊……”
  秦墨扫了一眼桌前的那些锦衣卫属下们，他叫道。
  而这些坐在桌旁的锦衣校尉以及力士、闲帮，却都一个个的望向秦墨。
  终于，那名跛脚的校尉，颤抖着举起了酒杯，他站了起来。
  “秦、秦百户，我们、我们……”
  他哽咽着说道，却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名跛脚的校尉，姓李，名叫李忠义，三十来岁，却是满脸的皱纹，看上去像个小老头。
  其余的校尉和力士以及闲帮，也都呆呆的望着秦墨，他们一个个眼圈都变得红彤彤的。
  “咱们……有多久没有吃过这种酒楼的大菜了？我都记不得了……”
  那名叫黑子的闲帮，他望着餐桌上面的一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激动的眼中都有了泪花。
  其他人，也都举着筷子，一个个的眼中闪现出来泪光。
  “你们，还是不是爷们？吃个饭都这么婆婆妈妈的，真的是不像爷们，怎么说咱们都是锦衣卫呢！”
  扫了一眼面前的那些汉子，秦墨大声说道。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这才是爷们的气魄，来……干了！”
  秦墨端起酒杯倒满，他朝着那些汉子们叫道。
  “我知道你们都有故事，但现在不是听你们说故事的时候，吃完了，喝足了，回去再听听你们的事情……”
  仰头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秦墨笑哈哈的朝这些汉子说道。
  跛脚校尉李忠义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举起杯子，点头朝着秦墨笑了起来。
  “谢了，大人！”
  他仰头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
  其他人，也都端起杯子，他们纷纷朝着秦墨敬酒。
  于是，酒桌上的这些锦衣卫汉子们，一个个如同饥饿了好几天的饿狼一般，在餐桌上狼吞虎咽了起来。
  “别急……菜多的是，慢慢来……”
  “酒若是不够，尽管叫……”
  几杯酒下来，秦墨脸上也有些见红了，他嚷嚷的叫道。
  只是片刻，酒楼里面已经热热闹闹起来了……
  没过多久，酒楼里面又进来了一群人。
  这些人，全都是精壮的汉子，一个个面目凶悍，刚走进来就嚣张的叫了起来。
  “掌柜的，上好的酒菜端上来，快些点，咱们还有事要办。”
  一名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朝掌柜的大声嚷叫道。
  胖掌柜见到这名络腮胡的男子，顿时摇了摇头，却是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哟，胡老大，喝酒吃饭可以，可别给我添乱就行，你知道我这的规矩，咱不乱了你的规矩，你也别乱了咱酒楼的生意。”
  胖掌柜朝着络腮胡说道。
  “知道、知道……”
  络腮胡汉子摇头晃脑的嚷道。
  这些汉子，一个个獐头鼠目，面目凶恶，他们很快就占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很快，这些人的酒菜也都端上了桌子，他们端起酒杯，吆五喝六的吃喝了起来。
  没一会儿，这些人就喝的满脸通红的，一个个酒劲上了头了。
  其中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汉子，时不时的偏过头，朝着秦墨等人这边望了过来。
  秦墨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这些人，他只是装作没有看见而已。
  此刻，见到这些人时不时朝着自己这边张望，秦墨的心中不由有了一些疑惑。
  “他们是什么人？怎么一个个身上都有一股子凶悍之气？”
  秦墨放下筷子，他朝着校尉李忠义问道。
  “燕京城有名的帮派，叫做霹雳堂，其实都是一些混混……”
  李忠义偷偷扫了一眼对面桌子的那帮人，他轻声说道。
  “哦，这些人，见到锦衣卫，竟然一点收敛的意思也都没有，嘿嘿……”
  秦墨的目光一一扫过桌子边上的锦衣卫们，疑惑的问道。
  听秦墨这么一问，李忠义等人顿时都低下了脑袋，却是不敢多看一眼秦墨了。
  而就在此刻，对面酒桌，一名喝得满脸通红的汉子，手中端着酒杯，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朝着秦墨等人走了过来了。
  “哟，这不是西尾街的锦衣卫大爷们么？今天可巧了，竟然遇到你们这些锦衣卫大爷了，哈哈……”
  这名长相贼眉鼠眼的汉子，他歪着脑袋，盯着李忠义等人，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
  李忠义似乎认识这个人，他朝着这人叫道。
  可是，这人忽然瞪了一眼李忠义，顿时，李忠义便又低下了头。
  这人立马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切，秦墨都偷偷的看在眼里。
  见到这一幕，秦墨心里面不由的产生了各种疑问。
  要知道，就算李忠义、黑子等人混得再不好，穿着再破旧，可他们毕竟是锦衣卫啊。
  可是，这些什么霹雳堂的人，怎么根本就不害怕？而且，他们竟然还敢上前来挑衅，而李忠义等人，身为锦衣卫校尉，为何却害怕这些人？
  秦墨低着脑袋，心中顿时多了许多的疑问。
  不过，秦墨却没做声，只是低头喝酒，他想看看这些人会继续做些什么事情出来。
  “嘿嘿，看不出来，你们这帮穷鬼，今天也有银子来酒楼喝酒了啊，莫不是你们的千户大人，给你们加了俸禄了？”
  “怎么，你们一个个低着脑袋，莫非不敢看大爷不成？哈哈……”
  这人不断扫视着坐在桌前的李忠义等人，他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这人，竟然敢在锦衣卫的面前称大爷！
  秦墨顿时心头火起，他猛的扔掉手中的筷子，就要站起来。
  可是，李忠义却是伸手按住了秦墨的肩膀。
  “……这位小兄弟面生的紧啊，什么时候过来的西尾街？也是锦衣卫的人？在下可没见过你啊。”
  这人顿时盯住了秦墨，他摇晃着脑袋，问道。
  “这是咱们新任的百户……”
  李忠义连忙站起来，他朝着这人说道。
  “哟，又来了一个百户啊，哈哈，这西尾街的百户可真的是换得勤啊，这都来了好几个百户了，哈哈！”
  这人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听到这人的大笑，他的同伴们也跟着大笑了起来，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
  “你……”
  李忠义脸上的表情扭曲，他瞪着眼睛，朝着这名汉子叫道。
  可是，这名汉子忽然恶狠狠的盯着李忠义。
  顿时，李忠义再次低下了头。
  “……姓李的，你不也是百户吗，哈哈，你调任到了西尾街，结果你的脚都跛了，你还没长记性吗？哈哈！”
  这人盯着李忠义，他放肆的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