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飞梭
将诸人围困的大阵得以告破令诸位修士脸上露出了丝丝喜色,一道硕大无朋的影子遮盖在城池之上,那飞梭之上有数道浅白之色的光华闪烁,无数繁复的纹路密布在飞梭之上,令其平添几分神秘之感。
“这便是金玉宗的镇宗法宝,金玉飞梭么……”有站立在人群之中的散修眼中闪过惊骇之色,凡是可以称为法宝之物,皆有不可思议之威能,一如麓临书院的无生殿,神宵宗的雷魁天鼓,皆有不可思议之能,绝非寻常修士可以驾驭之物,幽州的修行宗门虽多,但真正拥有法宝的宗门却寥寥无几,金玉宗便是其一。
金玉宗的实力在幽州算不上太强,但其却是以交易立宗,幽州之地,大半的坊市或多或少都有金玉宗参与其中,因而才会这般财大气粗。
数百道身影从那庞大的天梭之上落下,数十位筑基修士的气息随之展露,令许多盘踞在城中的厉鬼惊惧不已,在那天梭的最高之处,三道孤高的身影茕茕独立,赫然是金丹期修士!
在那几座残破的高楼之上,数道身影随之悬空而起,迎着那从巨大飞梭之上落下的众人而去,这些宗门修士的到来令残余的修士精神大振。
过了一炷香工夫,那飞梭之上的修士才全部落下,三位金丹修士为首的是一位身着金色衣袍的富态老者,那老者虽是须发皆白,却给人一种温和之感,那老者抬手,悬浮在空中的数百丈巨大飞梭骤然缩小,变得只有寸许大小,落入那老者的大袖之中。
金色衣袍的老者显然是金玉宗之人,否则那金玉飞梭绝不会落入他的手中,在金色衣袍老者身后二人,身上的气息锋锐异常,宛如两柄剑器一般,令人不敢直视其双眼。
三位金丹修士很快便在数十位筑基修士的簇拥之下进入一间偏殿之中,许多从那飞梭之上下来的宗门炼气修士随之四散开来,这些宗门炼气修士眼中闪过一丝傲意,没有理会张陵等散修,在几个昨夜存活下来的宗门弟子的带领之下,向城中各处废墟而去。
许多散修的面色均是一沉,虽然早就料到这些宗门修士会开始猎杀这城中的咒煞,却没想到会这般迅速,看那些宗门弟子的行动,显然之前便已有定计,见此情景,数位散修顾不得交易,向城中各处而去,这些散修无法反抗宗门的大势,便只能在诸多宗门修士行动之时,尽可能多的猎杀城中残存的咒煞。
对于在场的大多数散修而言,这种可以炼制丹药的机会并不多,虽然宗门丹师要抽取三成的丹药,但对于他们而言,亦是不可错过的机会。
不多时,原本喧闹的交易之地转瞬之间便只剩下寥寥数人,张陵并没有跟着那些散修而去,对于他而言,这些咒印的作用并不是太大,况且如今这城中的宗门修士足有数百,跟他们争夺这城中有限的咒印资源,无异于虎口夺食,宗门修士可不都是良善之辈……
“凌兄不去寻咒印么……昨夜那一战,只怕这附近散落了不少的咒印呢……”叶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张陵的身侧,开口问道。
“这些咒印与我并无多大用处……”张陵淡淡开口,瞥了眼站在身旁的叶青后,挑了挑眉,“怎么看你的面色不怎么好看。”
叶青微微蹙了蹙眉,“宗门的援军虽至,但却对那仙魂教余孽的看法有了矛盾……以金玉宗为首的宗门修士主张先将这城中散落的咒煞诛杀干净,将其咒印尽数炼制成丹药之后再将那些盘踞在坊市的仙魂教邪修诛杀……而江河剑派等宗门却主张先将仙魂教余孽抹杀之后再解决城中的祸患……”
“看着情况,应该是金玉宗的修士占优吧。”张陵冷笑一声,“利用仙魂教的邪修不断制造咒煞……而后收取更多的咒印……果真是商贾做派,即便是成为了修士也改变不了其本性。江河剑派与金玉宗都有金丹修士被困于那坊市之中,却依旧想要将利益最大化,果真是商人逐利……”
叶青轻声一叹,默然不语。
“叶道友所言之事到底是何事,这朔月城如今大势已定,凌某不日便要离开了,若是叶兄还不开口,到时候可不要说凌某不讲信用。”张陵神色平静,对着叶青开口道。
“再等两日……两日过后叶某若是没有找凌兄,那凌兄自去便是……”叶青眼中神色不定,轻声开口道。
随着诸多宗门修士的到来,这朔月城之中除了坊市一带之外残存的咒煞与厉鬼被众多宗门修士斩杀,当天,众多咒印便被丹师炼制成了丹药,许多修士的修为借着这咒印炼制的丹药之力成功得以突破。
第二日,众多宗门修士聚集,朝着那仙魂教之人盘踞的坊市而去。
两三日的时光,这一处坊市所在之处已是景物大变,一道通天的黑色光柱气势恢宏,隐隐有无数鬼影在其上缭绕,还未踏进那坊市之中,众人便已感受到了阵阵寒意。
为首的金玉宗金丹修士面色肃然,手中轰然飞出一道浅白之色的光华,却是那一道金玉飞梭,那飞梭之上无数繁复的纹路隐现,一阵轰鸣之声在那飞梭的周围响起,空气之中传出一阵气爆之声,整道飞梭直接化作一道光虹,轰然向着那黑色光柱冲击而去。
这金玉飞梭虽并非战斗法宝,但其一击亦是抵得上金丹修士的全力一击,这一道光虹周围不断有气浪涌现,将挡在前方的建筑直接碾成齑粉,那一道璀璨的白光轰然撞击在光柱之上!
“轰!”
便在飞梭将要接触到那光柱之时,数道繁复的漆黑之色纹路在那光柱之上闪烁,浓重的黑色粘稠液体从那黑色光柱之中沁出,那液体似乎包含了人世中的莫大罪恶,阵阵令人心颤的凄厉吼叫之声随之响起,那液体逐渐在飞梭之前凝聚,一条遍布鳞甲的手臂随之凝聚而出,一把将那飞梭抓住,浓郁的光华从指缝之中透出,那一条粗壮的手臂一滞,而后在瞬息之间轰然破碎,化作无数黑色液滴散落。
飞梭的余势不减,轰然冲击在那光柱之上,一时间,地动山摇,无数细密的裂隙顺着那光柱向四面八方扩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