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粉
莫北春咆哮了半晌见没什么效果,就气匆匆的走了。
我嘲笑的看了看他,这个时候才去,黄花菜都凉了吧。
“苏苏…”
景文半天说了这么两个字。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怎么了?”
“你看到了?”他问。
我想起大喜父子的惨状,胃里又是一阵的翻腾,可是不想说景文做错了,如果不是我正好有个厉害的景文,而是一对普通人,我的下场会很惨。
“嗯!”我点点头。
景文的手指忽然攥紧了,他应该是很不想我看到的。
就在我们疑惑之际,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我和景文跑出门,看到菜花婆倒在血泊中,郝村长带了几个人,正恶狠狠的看着我们。
“把那个女人抓回来,男人杀了!”郝村长下令,完全没有了白日里正人君子的那副嘴脸。
“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乱杀人!”我气愤的说,看着菜花婆的尸体,想起白日里那个善良的婆婆,心情差到了极点。
这个村子偏僻是偏僻,可现在也是法治社会,他们眼里就没有王法吗?
“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郝村长说。
其他人纷纷围了过来。
“苏苏,你回屋里去!”
我乖乖的回屋,一来不想给景文惹麻烦,二来,他不想我看到的东西我还是不看的好。
隔了一会儿,外面的打斗声没了,景文走进屋子,我发现景文的样子有些不太对。
“怎么了?”
“苏苏…”他说完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我心一沉,赶忙上去扶他。
发现他身体凉的吓人。
把他扶在床上,我把邪月叫了出来,邪月一看景文的样子,当即就炸了毛。
“你怎么搞的?我师兄这是又怎么了?不是我说,苏颜,我觉得你就是个扫把精,有你在,我师兄…”
“闭嘴!”我喝止他。
“去周围看看有什么异常,景文说这个村子很古怪。”
邪月还想说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
他就乖乖去了。
我抱着景文,看了看他,他应该没受伤,可是一只僵尸居然晕倒了,还是有够吓人的。
我学着古装剧掐了掐他的人中,似乎没什么用,这才有些急了。
郝村长他们只是普通人,为什么能让景文晕倒了?
门突然开了,我以为是邪月,却看见了莫北春。
“景文怎么了?”他问。
我对他还是有些防备,不说话。
莫北春说:“师父说的没错,郝村长他们早就和丽姬勾结在一起了。”
“你说郝村长是丽姬的人?”
“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能在这个村子里呼风唤雨?”
我了然。
的确,就算是村子里人们为了共同利益纠结在一起,可是这纠结中难免就有有良心的,可是这个村子完全就是一片死寂,人人都那么麻木,想来那朵诡异的尸花出了力。
莫北春看了眼景文,从怀里摇出个小瓷瓶。
“你干什么?不许碰他!”我拦着就要行动的莫北春。
莫北春简直无语死了:“你放在他鼻子间。”
我将信将疑,还是将那个小瓷瓶放在景文鼻间,心中同时疑惑,景文又不呼吸,难道这玩意还能被他吸了去?
可是疑惑归疑惑,好歹景文醒了,就是看着有些傻傻的,估计还没缓过来。
我好笑的推了推他的头:“怎么?老僵尸现在这么脆弱了!
“嗯!”景文缓了一会儿,才站起来:“郝村长跑了,他有尸花的花粉!”
花粉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提炼的,想当初,我们只是靠近了,就被那朵大尸花带入了幻境,何况是现在,景文可能根本就没想到郝村长和丽姬是一伙的。
我叹了口气:“莫北春,你早就知道了是吧?你留在这就是为了这个!”
莫北春干笑了两声:“现在已经惊动他们了!”
我瞪了他一眼,这个人城府真的很深,可是目前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否则的话,刚刚他完全没有必要救景文的。
“我们去郝村长家看看!”景文说。
这一回我是死的都不打算跟他分开了,谁知道在郝村长家还会看到什么?
我跟在景文身后,三个人一起出了门,菜花婆已经死了,看到她的尸体,莫北春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我想这个菜花婆在莫北春心里一定很重要,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我知道菜花婆是个好人,她的突然离开,我也很难过。
郝村长家一片安静,甚至没有点灯,进了屋子,我没觉得有什么异常,莫北春却不这么认为,他走到一个破衣柜前推了推衣柜,就出现了一个破门。
我们进了门,走了一会儿,看到的又是一副惨状。
郝村长家的密室里锁了六七个女人,全都没穿衣服,神色呆滞,用一根铁链锁着,身上脸上都是伤。
有一个的脚甚至化了脓,半条小腿几乎都烂掉了,屋子里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我一阵心酸,回头发现景文神色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一双眼睛黯淡无光。
我吓了一跳。
“莫大哥,你把她们解开。”我说完就想把景文拉出去,可是景文却一动不动。
“景文,你怎么了?”我轻声问。
景文还是没吭声,他就那么呆呆的站着,像是被抽干了生气的木偶。
莫北春也看出不对。
“苏颜,景文他…”
“他没事!”我继续去拉景文
“景文,我是苏苏,你怎么了?”
“我是畜牲…”
半晌,景文说了两个字。
莫北春也愣了一下,似乎也察觉到景文的不对劲。
“你先带他出去!”莫北春说。
我拉了景文好几下,还是拉不动他,他眼底一片冰寒,像是要被什么吞噬掉一般。
我一急,最后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
景文一开始根本没有什么反应,任凭我如何亲吻他都始终一动不动,直到后来,他才渐渐的放松下来…
“咳咳…”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北春实在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我才放开景文。
“苏苏?”景文错愕。
我点点头,总算舒了口气,心里也疼得不行,景文小时候遭受的虐待或许太根深蒂固,这才导致每每触景时,他总是会陷入那些痛苦的回忆中。
这应该就类似于现代的创伤后遗症。
我甚至觉得,后来他之所以能成为玄史的十大恶人,都是因为小时候的痛苦经历,让他在成年后,每每看到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