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相认双亲
李楚坐在房间里,哪有心思休息,一直在想着尘生子在大殿之上所说的话。
“说我是二师兄的儿子?”李楚反复琢磨,“难道我爹是水涧阁的弟子?”
李楚幼年便孤苦伶仃自力更生,师父也很少在家,即便在家时也只是说些炼丹之法很少提及李楚身世,李楚一直以为自己是师父捡来孤儿,虽然偶尔也会幻想自己的爹娘会是怎样的人,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对此事的幻想也越来越淡忘了。
现如今突然有人说起自己的身世,怎能不令他吃惊。
本来他还暗地里计划趁人不备便要逃之夭夭,以他的轻功自信等闲之辈追赶不上,现在也不急着逃走了,对自己的身世一定要问个清楚。
想到或许能与爹娘团聚,一下子倒紧张起来,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坐立难安。
小道童将特意为他准备的饭菜端了进来,放在了桌上,正要离开,却被李楚拉住,问道:“小道士,我问你,你二师兄是谁?”
“我二师兄?”小道士奇怪的看着李楚,说道:“我二师兄叫做广元。”
“广元?他是什么样子?”
“广元师兄是个大胖子,师父总说他偷吃东西,但他不承认,我就亲眼看见他跑去厨房偷吃馒头,但我不敢向师父报告,广元师兄说我要是去报告,他就揍我,他的武功很厉害的。”小道士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个胖子?还偷吃馒头?”李楚一头雾水,万万想不到自己的爹怎么会是一个馋嘴的胖子,难道水涧阁伙食不好吃不饱吗?
李楚拉过那小道士又问道:“那他现在在哪里?”
“这个时候广元师兄应该在慧心堂上早课。”小道士说道。
“你能不能带我去瞧瞧?”李楚按捺不住好奇之心请求道。
“你认识广元师兄吗?”小道士问道。
“应该算认识吧。”
“但师父没让我带你去找他,我还是先去请示一下师父吧。”
“别别,那倒不用,你若不方便我自己寻也成!”
“你自己去?”
“对,我自己去,你看我是你师父请来的客人,他既没有让人看着我,也没有把我锁住,那就是允许我随意走动,我正想四处看看,你不用管我的。”
小道士有些怀疑,拿不定主意,便说道:“这样吧,你若想去我便现在去请示师父,告知他老人家让我陪同你四处瞧瞧吧。”
“那样也好。”李楚不好在多说,只由小道士去请示师父了。
小道士刚走,李楚便动了心思,心想不过是去瞧个人,何必大费周章,既然无人看管,那自己便出去逛逛又有何妨,于是听门外无人,便推门而出,自行寻找广元去了。
水涧阁虽大,但李楚也没见到几人,颇有些萧条之意,李楚猜想或许这个时间大家都在上早课,所以周围才这样清静。
在人家地盘走动,李楚还是有些心虚,所以施展星移斗转轻功,在道观之间穿梭,路过几个水涧阁弟子,还倒是一阵风吹过,连人影也未见到,而李楚还当人家不愿理会自己,大步流星去寻小道士所说的慧心堂。
绕过几排房舍,李楚忽然听到有诵读经文的声音传来,心中大喜,猜测慧心堂必定在那里,便朝着声音方向飞奔而去。
声音越来越大,离慧心堂越来越近,李楚的心脏却扑通扑通加快跳动,想到马上要见到父亲,内心还是有些小激动。
他来到慧心堂外,想要偷偷瞧上一眼广元,便躲在后墙窗外,向殿内窥望,果然里面坐着几十个道士在打坐念经。
“怎么都是小道士,年纪大的我看也不过二十几岁!”李楚一一看去,见打坐的道士年龄都不大,只有最前排与众人相向而坐的是个中年道士,但他身材单薄肯定不会是广元。
而坐在他正前方倒是有一个油光满面的胖子,半睡半醒的在那里打坐,不过瞧那年纪也不过二十,与自己差不多。
李楚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暗自埋怨自己愚蠢,“那小道士说的一定是他那一代的二师兄,与自己所说不是一人!”
李楚找错了人,正笑自己糊涂,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吓了一激灵,“李少侠,你怎么在这里?”
“啊,我就是四处走走,找不到回房间的路了。”李楚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和善的掌门道士,赶紧编了个理由向他解释道。
还以为对方会生气训斥自己,却听邵阳真人说道:“既然你不累,那便随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没办法,李楚只好跟在邵阳真人身后,朝后山走去。
李楚跟在邵阳掌门之后走了许久,心想难道是要带我去见我的父亲吗?想要询问却不好意思开口,只默默跟在身后,二人谁也不说话,默默在山间小路上前行。
初登水涧阁时心中忐忑,也没顾上观赏这里的精致,见众人对待自己十分友善,不像是要绑架自己,李楚也渐渐放心下来,走在山间路上,也留心观赏了水涧阁的美丽景致。
只见群山缭绕,木色葱葱,仰望璇霄丹台,俯视奇花异草,生机勃勃,灵气昂然,如身处云阶月地的仙境一般。此情景李楚只在家中那几本道家典籍中读到过,想不到世间真有如此玄妙地境。瞧得李楚悠然神往叹为观止。
二人一起走过一道吊桥,跨过山谷,到了另一座山峰,这里有一条幽长的石子路,直通山顶。
李楚跟在身后,走至半山腰,遇到一个岔路,一条是通往山顶,另一条却是绕向山后腰。
邵阳掌门径直拐向后山,李楚纳闷,“这里这么偏僻,难道我爹是在这里闭关不成,他既然是二师兄想必武功一定很高吧,不知道他见到我会是什么反应?”
李楚提着心,越走越远,终于远远瞧见半山腰处有一处僻静的房舍,与周围草木山水协调的融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幅山水画一般,充满玄妙的意境。
走到近处,几颗古朴的老树盘结在屋舍前,斑驳的石板地面,看上去历经岁月,结构简单的木质房屋尽收眼底,虽然狭小,但却给人一种沧桑古朴之感。想必能住在这里的人意境也一定到达很高的层次,这里四处散发出的轻微淡然之气就连寻常人也都能感受得到。
却见邵阳掌门一步上前,跪在了那木屋门前,恭敬说道:“师尊,弟子邵阳求见,二师兄的儿子李楚也在此地。”
“师尊?原来他不是带我来见父亲,而是见他的师父,难道也是我爹的师父吗?”李楚心中拿不准确,一时不知是否应该跪下。
“好,邵阳你在门外守候,让李楚孩儿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是。”邵阳使一眼色,示意李楚入内,自己恭敬退下。
李楚硬着头皮推门而入,见那屋内陈设简单,倒与自己在深山里那间破木房子有些相像,只有一张卧榻,一对桌椅,仅此而已。
屋内并不宽敞,一眼就看个遍,只见一位头发雪白的老道士,背对门口,面壁而坐,看来这人一定就是邵阳掌门的师尊了。
“前辈,你找我吗?”李楚虽不认识此人是谁,还是施礼问道。
“论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师祖。”老道仍背对着李楚说道。
“师祖?”李楚疑惑的问道。
“贫道道号上善,你的父亲是我门下二弟子,我自然就是你的师祖。”原来这老道正是水涧阁前代掌门人上善真人。
“师……祖!”李楚犹豫一下还是开口叫到,他知道这个老道士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世,便说道:“师祖,其实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父亲,更不知道他是谁,就连姓什么也不知道,难道你知道我的身世吗?若是知道,还请您告知于我!”
“有些事情躲也躲不过,一切都是注定,总该让你知道的。”说道此语,上善便站起身来,面相李楚,向他微微招手,“你随我来。”
李楚一见上善真容吓了一跳,见他头发全部白了,脸上的皱纹如门外那几棵老树树皮一般褶皱,身形清瘦,似快要风干一般,说他上百岁也会有人相信。
来不及诧异,上善已经走出了木屋,李楚不敢耽搁赶紧跟了上去。
房后还有一条小路,李楚跟随这上善真人又走了一段,来到一处祠堂前。
“这里竟有一座祠堂,为何要带我来此?”李楚心里纳闷却也没敢多问,跟着上善真人进了祠堂。
祠堂内墙壁都点着长明灯,虽然光线不算明亮,也能看得清屋内事物。只见堂内正中高台之上放着数以百计的灵位,原来这里供奉着水涧阁历代掌门和长老,不知他们再此安眠了多久。
“孩子,你过来!”上善真人招呼李楚走到近前,指着头排其中两个灵位说道:“这个便是你爹娘的灵位!”
李楚脑海轰鸣,虽然曾经想过,但亲耳听到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抬眼看去,只见那头排的台子上,两个灵位也正审视着自己,一块灵牌上写着水涧阁第十七代弟子李俞之灵位,另一块灵牌上写着水涧阁第十七代弟子关楚楚之灵位。
“他们是我的爹娘?”李楚哽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