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开庭
在了解到这些信息之后,我和白梨便连忙回了家。
因为,罗睿刚刚打来电话,告诉我们他有重大发现。但是,现在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让我们赶紧回去,好当面把这些消息说一下。
于是,我和白梨便快马加鞭,赶了回家之后,这才得知。
原来,这些重大的消息很有可能就关乎着真凶以外的另一起案子。
“失踪案?”我看着电脑屏幕道,“怎么回事?”
罗睿把资料全部都调出来道:“你看一下,原本这个别墅度假区是开发商的策划。但是,田忠却在即将开工的时候,投资了大概有五百多万。我猜这应该是他的全部积蓄,但是,很快这个案子就被撤了。因为,这下面被发现有沼气。”
“沼气?”我很惊讶地说道,“那不就意味着,这赚不到钱了吗?五百万,全部都打水漂了啊!”
“对,没错。”罗睿点点头道,“说来也奇怪,原本去检查的工作人员,去了那边之后就失踪了。但是田忠很肯定地说那些人都已经走了,后面每隔三五天,就会有两个工人辞职离开,要么就是无故失踪。后来,有人通知他不能再施工了。但是,田忠不信,这几天一直都在上访,似乎他一直都认定沼气鉴定是错误的。”
“该不会……”
我话说到一半,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
那种可怕的想法被我封锁在了脑海里,我不愿意相信人心真的会这般的险恶。尽管之前,我与赵队已然见识到了很多险恶的人心。但,至此我依旧认为我所想的不一定是真的。
但是,罗睿和白梨似乎也猜测到了我想的是什么。
白梨让罗睿查一下,工地的采购单子,看一看水泥的数量有没有增加。
果不其然,在采购单上,水泥的数量忽然间增加了平日里的五倍。而增加的时间,刚好是沼气被检测出来后。在时间点上,刚好吻合。
我忽然间明白,为什么田忠会给田明灌输那样的教育了。
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那么,现在证据基本上都已经掌握了。那么,开庭的时候,胜率把握大吗?”我有些担心地问道,“现如今,虽然说证据十有八九已经不差了。但是,我怕事情闹到最后,会往最严重的方向发展。”
白梨叹息一口气道:“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按照事实说话。否则,不仅对不起左顺,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况且,你们忘了吗?最主要的,不是救你们赵队吗?”
听到这里,我沉默了。
不过,我始终也想不通。匿名信的人究竟是想要我们做什么,为什么非要我们不可。而这些案子,一起比一起严重,调查的难度先不说。但后果,却是一起比一起严重。我很担心,这一起案子结束后,会牵连很多人,并且,会给那些局外人的人生带来无法想象的颠覆。
但是,罗睿劝我想开一些。别人怎么样,暂且不管。咱们自己,只需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话虽如此,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尤其是在见到左西和田明之后,我总觉得这个案子结束后,会给这两个孩子带来无法想象的伤害。
然而,我自己却无法做些什么。
“问心无愧吗?”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语道,“若真是如此,那就好了。”
次日,开庭时分,第二法庭室。
书记员宣布完法庭纪律后,由审判长宣布开庭。
“原告方,是否准备完毕?”审判长问道。
刘律师点头道:“原告辩护方,已准备完毕。”
“辩护方,也准备完毕。”
白梨话音刚落,便听审判长将上一次尚未结束的案子,关键点都重复确认了一遍之后,向双方询问是否有新证据。
“审判长,辩护方有证据要呈上来。”白梨很是肯定地说道,“在之前的调查中,辩护方有了重大的发现。”
我适时地在电脑上放出事先准备好的照片,便是之前我们在写字楼里拍摄的照片。
“这是什么?”审判长问道,“请辩护方阐述,证据的来源以及证据能够代表什么。”
白梨点点头道:“之前,我们一直都认为死者和左顺是在一个房间里的。但是,在我们的调查过程中,有了重大的发现。虽然,左顺与死者确实是在一个房间里。而那个房间也确实是案发的第一现场,但是,监控视频记录的却并非是案发现场。这,才是监控视频里所记录的案发现场。”
此话一出,不仅是对方的刘律师,就连审判长和死者的家属都愣住了。
监控视频不是真的监控视频。
这话,不管怎么说,都是说不通的。
“请辩护方出示证据亦或者是证人,可以证明,照片上的场景就是监控视频里的案发现场。”审判长很是惊讶地说道,“请出示。”
“好。”白梨点点头道,“我要求证人上台发表证言。”
“允许。”审判长道。
第一位上台的证人,便是俞朴。
俞朴原先是不愿意来法庭作证的,但是,在左右思量之下,她还是同意了。
在照例询问,并且声明了证人的义务以及伪证的后果之后,俞朴点点头道:“我能够证明,照片里的场景原先是一个化妆间。而且,就与被告左顺和死者案发当时的化妆间一致。”
刘律师不淡定了,他率先提问道:“请你再说一次,被告左顺和死者案发当时的化妆间一致,是什么意思?”
“我的职业是室内设计与装修。”俞朴解释道,“在案发前一周左右,有一个男人找到我,给了我一万块的定金。让我,按照左顺所在的剧组化妆间的样子,以1:1为蓝图,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那个人有什么特征吗?”刘律师继续提问道,“你见过,能指认出来吗?”
俞朴摇摇头道:“我指认不出来,因为他当时戴着口罩和墨镜。但是,我记得他的手臂上有一个纹身,纹的是他儿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