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于尽
“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多说话,便听罗睿那边响了一下,似乎是已经把电话扣在了桌子上一样。
“赵队,罗队。”我急匆匆地从案发现场出来,跑到他们身边道,“张玉荣就在咱们的局子里,根据罗睿所说,她的身上还有炸弹,并且还带着孩子一起。”
赵队和罗队听着这话,也是一脸的惊讶,似乎很是不愿意相信。
“她这是打算同归于尽吗?”赵队严肃地说道,“不过,也很有可能是来威胁我们,好作为交换,把她父亲张喜给换出去。”
我们以最快地速度赶了回去,当我们刚踏入那一瞬间,便见张玉荣抱着哭闹不止的孩子,僵持在办公室里,她的腰上缠着几捆炸药包。
看样子,这还真的是打算同归于尽了?
正当我们想着该怎么做的时候,却见张玉荣回过头来看着我们,笑的很是诡异。
“你们来了。”她诡异地笑着说道,“这样一来,人就到齐了。”
人,人就到齐了?
我看着她脸上露出的诡异笑容,忽然间明白了她这句话里的意思。
在那之前,所有的受害者就是在团圆的时候,所有人都到齐了,她才会下手。所以,在她的眼里,我们这个局子就相当于是一个大家庭,所有的人必须都到齐了,她才会下手。
“慢着!”我连忙打断她道,“张玉荣,你难道不想把你父亲救回去吗?还有,你女儿,你难道就想让她在年纪这么小的时候,就跟着你一起死吗?”
张玉荣停顿了一下,看着我们,脸上也露出了很是犹豫的神色。
恰好此时,曹婷也从里面出来了。看到张玉荣犹豫的样子,连忙说道:“对,你想想,你自己也是一个做母亲的人了。你总要为你女儿想想吧,她才七岁,花一样的年纪。你总不希望,她跟着你一起去死吧。”
谁知道,张玉荣忽然间叫了起来。
“她该死!”张玉荣用力地掐着孩子,怒吼道,“她不该去勾引我的父亲,那是我的!不是她的!她凭什么跟我抢!凭什么跟我抢!我是她母亲,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给予她,而不是她来抢我的!她该死!她该死啊!”
曹婷连忙打断道:“这不是你的错,张玉荣,你很爱你女儿对不对?当她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是来到你生命里的小天使。你会为了她做出任何的事情,因为你最爱的人就是她。”
听到曹婷这般宽慰她,张玉荣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哭着说道:“在我的眼里,她就是的全部,可是,我已经没有妈妈了。她却还要抢走我唯一的父亲,我恨她!”
“不,那不是你的错!”曹婷连忙说道,“那是你父亲的错!张玉荣,你想想在你还是很小的时候,你父亲是不是会偷偷地来到你的房间里面,对你做出一些不该做出的事情。然后,还说这是他对你特殊的爱?”
张玉荣流着眼泪,点点头道:“对,那是唯一的爱了。那是我唯一的父亲了,唯一的了!”
“但,那是不对的!”曹婷一边注意着张玉荣身后的人,一边继续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劝慰道,“你有你自己的空间,他不应该去干涉你,更不应该没有得到你的允许就触碰你。这是不对的,你是你自己的,你的身体,你的心都是你自己的。”
“不!你们什么都不懂!”
张玉荣大约是发现了曹婷在看什么,吼完之后即将回头的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
一颗子弹贯穿了张玉荣握着打火机的手,然后,几乎是同一时间,靠近张玉荣身边的刑警立马冲了上去,将其按住,又将孩子从她的身边分开。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旁边。
看看这病态的家庭,又看了看开枪的罗队。
我不知道这样病态的家庭,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我只希望,在以后的案子里,不要再接触这样的家庭。
每看一次,心里就会痛一次。
这个案子就这样结束了。我们原以为,自此生活就会回归到我们自己的轨道上,直到一个月后。罗队,忽然间来到了我们这里,还把曹婷带来了,说什么都要把她调到我们这里。
不应该啊。
曹婷是心理学专家,还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这在国内可是少有的人才,为什么隔壁市会忽然间把她这么着急地推到我们这里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赵队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看着罗队追问道,“你自己说,到底是什么事情!总不至于非要我去查吧!行业内圈子就这么大,你还是自己跟我们说了比较好。”
罗队很是无奈地看了看我们,又转过头来回走了几圈,看着很是焦躁不安的样子。
“曹婷,你自己说吧!我是不好意思说了,本来想给你留些脸面的。但是,现在看样子是留不了了。”罗队很是抱歉地转而对赵队说道,“这是上级的命令,我也是没办法。你千万不要有别的想法啊!”
赵队一脸蒙圈地看着罗队,又看看欲言又止地曹婷道:“你说吧,我做好心理准备了。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是上次的案子出了问题?”
“对,没错。”曹婷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案子结了之后,组织上为了更加了解这个案子的人物心理过程。所以,就叫我去追踪这对父女。每个周末都让我过去,跟他们谈话四十分钟。不管聊什么都可以,原本这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
说到这里,曹婷忽然间叹了一口气,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
“就在上周,她刚刚从监狱的看守室里出来之后,那对父女就先后自杀了。”罗队补充道,“我们也听了录音,虽然说没有什么不适当的言论。但是,组织上还是认为,她跟张喜父女的自杀有着不可密切地关系。所以,便决定将她调离岗位。到你们这个来,先加入到你们二队里,等以后有机会,再把她调回去。”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