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才是地摊货
满院子的奢侈品简直要闪花程菲菲的眼睛。
特别是爱马仕一个手镯,报价要六万,她一直没舍得买。
如今,却眼睁睁的看着老板眼睛都不眨的送给方岩和蔡新兰。
还有纪梵希、古驰、香奈儿,每个都是价值连城,每个都是光华闪闪。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些衣服配饰全都是老板亲自送来的。
一个个还争着抢着,唯恐落后别人,唯恐被人甩下。全都去奉承方岩一个人,全都去讨好方岩。
程菲菲难过的几乎窒息。
她本以为蔡新兰和方岩没了她妈妈的帮助活不下去,或者说,只能活的人不人鬼不鬼,连件好衣服都穿不上。
如今才发现,人家根本不需要他们的帮忙。
人家一下子就能拿出所有的奢侈品品牌衣服,而且还全都是最新款、高定款,整个洛城只有一件那种。
她那件看得如同宝贝一样的白色裙子,和这些衣服一比,才是地摊货,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原本以为方岩是个穷小子,一转眼发现,人家的地位比她高多了,高的她无论如何攀不上那种。
“夫人,”前边,各大老板依然谄媚着,讨好着,“我这边有国外最新款的秀场时装,您挑中那件,我现在就让人空运过来。”
程菲菲死死握住手机,更加难受了。
空运?
空运费就顶得上一件衣服的价格了吧?
还些老板还真是舍得啊!
方岩却是摇摇头,连看都不看程菲菲,说道:“这些全要了,送酒店里去吧。”
“唉,好嘞。”
虽然这样说,但没有一个老板走到方岩前边,依然站在不大的院子里,挤得满满当当,同时盯着方岩看。
领导先走,这是规矩。
方岩不管失魂落魄的程菲菲,带着蔡新兰走向胡同口。
有老板听说方岩没车,迫不及待的就要献上自己的豪车,“方先生,我那辆车是新提的,才开了两天,您要不嫌弃送给您。”
“还有我,我的车才提了一天,今天才刚刚上路,完全是全新的,方先生一定要赏脸收下。”
“你们都闪开。方先生怎么能开你们开过的车?太掉价了!方先生,”那人呵斥完众人,脸上立刻换了一幅谄媚的笑容,“我这就去车行给您提一辆全新的车,谁都没有碰过那种。您这样的大人物,新车才能配得上您的身份。”
其他老板纷纷感叹自己失策。
怎么能让这样的大人物开自己开过的车呢?
这位可是连上头都关注着的人啊。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方岩真正的身份,不知道他来自何方,是何方神圣,有多大能量,但这并不影响众人巴结讨好他。
这时,蔡新兰已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连忙阻止道:“不行不行,太贵重了,这些东西你们都拿走,我不能要。车我们也不会要,我们想要我们自己会去买。”
“妈,他们一番好意,你就拿着吧。”方岩劝道。
老板们也纷纷点头哈腰,请蔡新兰收下。
“不行,我不要,你也不能要。无功不受禄。”
蔡新兰板着脸,坚持不要任何一件衣服,不要一辆车,方岩和众多老板们怎么劝都不松口。
无奈,方岩只得让老板们先回去了,“以后我们自己去买,你们先走吧。”
老板们完全空跑了一趟。
不过,没人敢有怨言,只得带着货物又回去了。
他们一走,方岩和蔡新兰拦了辆出租车,去了酒店。
至于程菲菲,没人再管她。
车上,蔡新兰感叹。
“菲菲这孩子,总像是长不大一样。她妈妈倒是好,不以貌取人,这三年没有她的帮助,我简直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方岩对此事也是满心的疑惑,设了个阵法,防止司机偷听,之后问道:“妈,你卡里不是有钱吗?怎么连一件衣服都买不起?”
他妈妈身上穿着的衣服并不合适,太肥太大了,明显不适合她的身材。
蔡新兰叹了口气,“我能有什么办法?沈如斌说了,当我再也付不起房租那一天,就是你和你爸的死期,我能怎么办?他又不让我出去找工作,我又没有经济来源。能省就省吧。幸好,如今也熬过来了。”
“沈如斌!”方岩蓦然握紧双手,眸中寒芒凌冽。
今生,他找到了母亲。
前世呢?
母亲一个人在这里苦熬,熬了多长时间?
前世,自己高考失利,父亲癌症去世,沈如斌必定都给母亲说了,那时候的母亲该有多伤心,多难过。
还有程菲菲,让母亲用手给她洗衣服,如今是秋天还好,冬天呢?
冰冷刺骨的水,凌冽的风,母亲受得了吗?
一想起母亲被程菲菲羞辱,绝望的等待,方岩就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还有他爸爸前世的癌症,是不是也是沈如斌搞的鬼?
他前世的半生落魄,和沈如斌有没有关系?
想起前世的绝望,和母子分离,方岩眼睛都红了。
“他日入京,必报今日之仇!”
蔡新兰沉默不语,半晌才叹道,“一旦入京,放手去做,不必顾忌我。父女之情,骨肉之谊,已是昨日黄花。”
“好!”
蔡胜天前世真的不知道女儿在这城中村受苦?
真的察觉不出车祸的异样?
以蔡家的势力,真的找不到其中的蛛丝马迹?
洛城,也有蔡家的人在这里。
沈如斌并没有限制母亲的行动,老六都能发现母亲的踪迹,蔡家的人会看不到?
但,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任由母亲在这里受人羞辱,说不定暗地里还会冷笑,嘲讽上几句。
方岩想到这里,忽然又冷笑。
“沈如斌!”
让母亲在大街上随意乱逛,不惧她被任何人发现,也有向蔡家和他示威的意思在吧?
告诉他方岩,他就是软禁了他的母亲,就是让他们不能见面,就是看他们天天痛苦。
前世,他无能为力。
今生,他必定讨回这笔债。
京城那边,沈如斌挂了电话后,总是心神不宁,坐卧不安,就好似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发生一样。
来回转了几圈儿,他终于忍不住给监视者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但,话筒里传来的并不是他熟悉的声音,却是一个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声音,一句话就把他劈懵了。
“你好,这边是洛城市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