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

  “你们不是寨子里的,要是行脚的货郎早就走了,我们寨子有我们寨子里的规矩,你们要是不走,老头子我可就不客气了。”
  谁知老头直接放出狠话,赤裸裸得警告我们不要多管闲事。
  我推搡着一旁白天舒,看她不知看了什么失了神,回过神来看向我。
  “怎么了?”
  “师姐你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神。”
  我俩虽然悄声言语,但还是被白风扬听到,他轻咳了两声。
  “四两,把钱给他,肉我们带走。”
  我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现金,却被白天舒打断,她抽回我的手从包里拿出几包饼干递了过去,老头似乎很满意,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可以将干肉拿走,随即转身回到屋里,顺手还合上了大门。
  “哇,师父,这些肉可值不少钱,咱们用几包压缩饼干就把肉给换了,以后要是混不下去,咱们就去做这买卖也吃喝不愁。”
  我说完,他白了我一眼,示意我拿上干肉向着寨子下一处出发。
  寨子虽然不大,四通八达,寨子大门通向山外,而院落又通向山中,想要前往阴山我们必须穿过寨子,我本以为白风扬在老头这儿吃了瘪,大概就不会再管寨子里的事,可没想到他又来了一处与方才老头齐平的木屋处敲响了门。
  这次开门的是个女人,穿着白族的打扮,约莫三四十岁的模样。
  “我们是来村子里行脚的商人,想和你这儿换些东西。”
  说话的时候,女人的眼睛始终没有正眼看过我们,我心中也尤其纳闷,一旁孔雀却道出了真相。
  “藏……”
  仅仅一个字我便了然,他说的应该是这个女人的面相,这种叫藏的面相会一直躲避别人的眼神,将情绪眼神一概藏起来,属于极为罕见的面相。
  “你们要换什么!”
  女人说话嗓音粗犷,但眼神闪避的模样却像极了娇羞的模样,一来二去看着这画面反倒是有些诡异。
  “有山货就来点山货。”
  女人点点头,从屋里房梁上取下了不少晒干的蘑菇和辣椒递了过来,白天舒也的非常自觉把饼干送了过去。
  办完这一切,女人正欲转身离开,却听白风扬唤住了她。
  “等等!”
  “你们还想要啥?”
  白风扬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递了过去,看到这玩意儿,女人身子微振,仿佛是看到了心仪的货物,一时间却显得不知所措,白风扬笑了笑。
  “拿着吧,我就问个事儿,你要是喜欢我这儿还有。”
  我还真没看出来自己这个师父还有拐卖人口的牵制,几句话就把眼前这女人骗得直点头。
  “寨子里是不是有人死了?”
  女人刚打开巧克力的包装便怔住了,白风扬眉头微蹙。
  “哈哈哈没事儿没事儿,我们就是行脚商,不是山匪,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着问问,你要不说也罢了,这巧克力……”
  女人见状一把将巧克力塞进了嘴里咀嚼之后,这才和我们娓娓道出寨子里发生的事儿,原来是三天前,有人从寨子捡回来一个罐子,结果没出两天,村子里就死了三个人,寨子的土司想找到那人询问罐子来历,可没过刚进门就看到男人死了,全身上下肿胀,像是被泡发过的面筋,土司觉得不祥,于是当晚就让人把他的尸体送进了林子埋了,但一切远没有结束。
  当晚,寨子里有离奇得死了几人,一时间整个寨子人心惶惶,谁都不敢去触这霉头,我们刚进寨子的时候,便是看到有人把藏了尸体的罐子抬出去埋了。
  “师父,你怎么看?”
  我询问白风扬,他也看着我,反问一句。
  “你小子应该知道了吧?”
  我对于眼下局势还不太清楚,不过对于罐子和死状,却像极了有悍尸入阳的意思。
  “姑娘,我们是外地路过这儿的阳差,劳烦您跑一趟土司的家,告诉他这事要是不阻止,还会有人死的更惨。”
  姑娘一听连忙摆手,说着便将口袋里的巧克力全都丢在了地上转身跑向屋里。
  “这……这帮人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找个能解决麻烦,怎么还一个劲得往外推。”
  我不由感叹了一句。
  “你小子少说两句,这里的白族和外面的那些不一样,发生这种事儿只能自行解决麻烦,而且咱们要从寨子里穿过去,还得靠他们,别抱怨了,咱们再去下个地方碰碰运气。”
  “等等!”
  我们正欲前往下一处,却听到一个声音从高脚楼下方传来,我低头循声望去,是个女孩,皮肤白皙,长得也颇有几分姿色,虽然没有柳飘飘和白天舒这么惊艳,但她的装束却突出一种另类的气质。
  “你是?”
  白风扬皱着眉头问道。
  女孩将我唤下楼。
  “我是村子土司的孙女儿,我叫阿依玛。”
  白风扬点点头,从女孩谈吐能看出应该是接触过外界文化的,当白风扬问起她唤我们过去的目的,女孩直言让我们帮帮忙。
  “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风扬问道。
  女孩告知这一切并不只是刚刚楼上那个少妇说的那样简单,原来是村子里的人几天前在滇池附近找到了一条船,此后各种各样怪异的事就开始了,村子里也开始死人,而且越来越多。
  “我们可以帮你,但这事很复杂,也得你们配合我才行,土司在吗?我想和他好好谈谈。”
  女孩点点头表示要带着我们直接去村子土司所在之处,来到土司住处,这里的高脚楼和别的不太一样,奢华许多,但依旧保持着原始部落的风格,没有自来水也没有电,女孩来到门前敲响了木门,片刻之后,一个老人拄着拐杖,打开大门打量着我们。
  他用白语和女孩交流了一番,在交涉之后,土司叹了口气,才十一我们进屋详谈。
  白风扬很懂白语,用白语和老人对话也不再话下,虽然听不懂二人的意思,但是我明显能看到不管是白风扬还是老头的脸色都微微发生了一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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