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彩云追月

  三日过去了，小雅的病终于好了，病好了，心情自然好，心情好的人并不只小雅一个，还有整天为她煎药端药喂药的楚飞。
  人呀，真是奇怪，大病以后才会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享受生活。
  “小雅来最后一碗药喝完。”楚飞搅动着碗里热腾腾的汤药。
  “楚哥哥我病都好了，干嘛还要喝这苦得像马尿一样的药水？”小雅嘟起小嘴。
  “你喝过马尿？”楚飞一脸笑意。
  “你才喝过。”
  “那你怎么说这药苦的像马尿。”
  “那是……那是比喻，比喻你知道吗？”
  “哈哈，好比喻，比喻，来喝完它，喝完就可以下床了。”楚飞笑意更浓了。
  “喝完可以，但是楚哥哥要答应我一件事。”小雅闪动着黠光。
  “好，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我也答应你，来喝。”
  “那可是你说的哟。”小雅从楚飞手里抢过药汤，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了。
  “真乖，说吧，有什么要求。”
  “我呀，我要到西湖画舫上玩，就今天晚上吧，听说那里有美女抚琴，唱歌，还有舞蹈看，小雅好像见识见识啊。”
  “这……”楚飞笑意停止，恢复严肃的表情，抬头看出窗外沉思。
  半响，楚飞收回远眺的目光，淡淡道：“好吧。”
  “哦也，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见识古代歌唱表演了，真期待啊，楚哥哥你对我真好。”小雅一脸兴奋，感激地看着楚飞。
  楚飞苦笑地看着小雅，轻轻摇摇头。
  楚飞也有他的难处，魔门已经发出要杀死小雅的消息，这几天并未见其动手，可是可以感觉得到风雨欲来前的宁静的可怕，只怕今晚便是魔门动手的时间，只是他们会派出什么高手，白鸽情报处一直没有调查个清楚，这也难怪，魔门行事一向诡异，能知道个大概就已经不错了，今早刚接到消息，花间派似乎在此段时间在杭州比较活跃，哪怕出手的是花间派掌门人花美人姬花靇。
  说起姬花靇，楚飞不由得苦笑，自己与姬花靇倒是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纠纷。
  那时，楚飞十六岁，刚刚夺得武林新秀大赛的桂冠，被江湖好事者排为武林十大俊杰之首，当然是意气风发，连走路都是昂首走的，英姿勃发，引得众多豪门闺秀垂青。一日，楚飞在与江湖朋友喝酒，前来一个美丽女子，自己以为又是哪位痴情少女向自己表白，近日又被京城几个名门小姐烦得心烦意乱，那是的自己一直认为男人要有事业才可成家，在没有取得辉煌成就以前自己是绝对不娶的，于是当着一众朋友的面，又仗着酒气，绝情道：“要找男子到别处找去。”
  江湖朋友竖起大拇指直夸自己乃真英雄，不为女色所动，年轻气盛的自己当然笑得开心，可是没想到竟然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那女子竟然是花间派未来掌门人。
  这个玩笑开大了，其实只是想结识自己的姬花靇当场恼怒，并起誓有生之年定要报今日之辱。当时自己也是一愣一愣的还没反应发生什么事，姬花靇当场拂袖而去。
  说起来错在自己，想找机会道歉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相见，几年过去了，自己成了武林盟主，她也当上了花间派掌门人，各自琐事缠身，更加没有机会见面，更不用说解释了。
  花间派亦正亦邪，一向不加入正邪之争，但是姬花靇一当上领导者，就宣布与魔教结盟，这分明是针对自己来的，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
  “当年的事我心存愧疚，但是如果你胆敢伤害小雅一根毫毛，休怪我手下无情。”楚飞眼中迸射出刚毅的目光。
  楚飞走出了小雅房间，白色金边靴子就要踏出门口时，楚飞停住了，他感觉屋内有种不寻常的气息，楚飞眼神精光闪动了一下，还是迈出了房间。
  当楚飞一迈出房间，小雅窗前一阵水波闪动，一位身穿黑色华服，面容冷峻，单边刘海挡住了半边脸的男子出现了，露出的瞳孔发出诡异而又柔和的光芒，嘴角挂着微笑地看着小雅。
  “南宫哥哥。”小雅惊讶道。
  来人正是南宫逸，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
  “小雅，现在身子怎么样？”南宫逸温和地说。
  “好多了，南宫哥哥，你怎么会出现？”小雅疑惑问道。
  小雅心中疑惑，但却充满了莫名的欣喜，想起南宫逸对自己的照顾，表演给自己看的“刹那芳华”还有可口的“鲈鱼白玉粥”小雅开心地笑了。
  “听说小雅病了，我就来看看。”南宫逸依然微笑着说。
  “南宫哥哥你能来看我真是太好了，小雅也很想念你，还有小梅怎么样了？”
  “她很好，也盼望着可以见到你。”
  “真的啊，小梅好乖巧，好可爱啊，漂亮的水晶娃娃，南宫哥哥你告诉她，我一定会去看她的，叫她不要想念我了，我还要……”正当小雅说着话，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打断了小雅，小雅惊恐地看向巨响来源。
  巨响来自小雅房间的门，一把白色宝剑破门而入，快若闪电地刺向南宫逸。
  南宫逸轻皱眉头，白皙的手舞起诡异手法，迎向了剑锋。
  随着白色宝剑进入的是身穿白色华服的男子，不是楚飞是谁，大喝着奔驰而来。
  “叮——”南宫逸两指夹住了白玉剑，白玉剑迅速翻转，震开南宫逸，南宫逸舞起奇异身法，躲避白玉剑的剑锋，楚飞矫若游龙，南宫逸身舞杨柳，竟然在一丁点大的房间展开了激斗。
  “住手——”小雅大声叫道。
  楚飞，南宫逸不约而同地各自退半步，停了。
  要知道两大绝世高手在比拼会给旁边的人带来多大伤害，是无法意料的，两人都不愿小雅有半点损伤，自然停了下来。
  “你们为何一见面就动手，像个死敌一样。”小雅大声叫道。
  “我们难道不是吗？”两人心里同时想道，但未说出。
  “难道你们不可以成为朋友吗？”
  楚飞和南宫逸同时摇摇头，警惕地看着对方。
  浓重的杀意充斥着房间，带起了阵阵冷风，在两人中间卷起了小小的龙卷风。
  风吹拂过小雅的脸，吹乱了小雅的发，同时吹乱了小雅的心。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要你们其中任何一个受伤，难道就不能为了我而停止争斗吗？”小雅大声叫道，语气中带有丝丝悲伤。
  “唉——”南宫逸长叹一口气，道：“小雅，要照顾好好自己的身子。”说完飞窗而出，迅速消失在小雅视线中。
  小雅看着南宫逸远去的身影，眼中露出复杂的眼神。
  楚飞也没多说话，在小雅独自思考时，悄悄退出了房间，命人修好房间门。
  ************
  入夜了，杭州城亮起万家灯火，西湖面上更是灯火通明，只只画舫，叶叶扁舟，画舫上，小舟上，点满灯笼，穿梭在荷花盛开的湖面上，犹如天上繁星点点，奥妙闪烁。
  多少游人雅士，达官贵人，在此时前来游舟，观月，赏花，极尽休闲之乐。
  但是最有名的还是画舫上的歌舞表演，有钱的人大多数选择此种形式来消遣漫长的夜晚。
  楚飞做足了先头功夫，先是订下一有名的画舫“兰舟画舫”，派了二十银剑侍卫先上船，四十多位铜剑侍卫在周围几座画舫随时听候调命，更是派白鸽情报人员对“兰舟画舫”进行全方位的调查，确保没有任何危险才敢领小雅上船。
  倒不是因为南宫逸今天突然出现，而是习惯性地小心谨慎起来。
  小雅打扮的花枝招展，碧波头发高高盘起，配上沈夫人送的蝴蝶翡翠发簪，穿上淡绿色丝绸，配上金边绸缎绣花鞋，一路蹦蹦跳跳跟着楚飞上船。
  说来也巧，就在上船的刹那竟然碰到熟人，那就是沈员外。
  沈员外也是偷偷出来找乐子，嘴上说是陪贵州来的富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男人嘛，楚飞与他打哈哈，算是混过去了，小雅也乖巧地问好。
  沈员外就有点不高兴了，责怪楚飞还在杭州也不通知一声，也不到他家住，是不是瞧不起他，楚飞忙解释那是临时有事，加上小雅突然生病才决定留下的，实在不是有意隐瞒，嘴上说的滴水不漏，沈员外也笑呵呵说以后可是一定要找他，楚飞说一定一定。
  一旁的小雅也听的一愣一愣的，心里早飞到那精致画舫里了，真想一脚踹倒这胖子，挡在自己前面，说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客套话。
  终于沈员外笑呵呵地跟几位不知名的同样肥头大耳的人上了另外一艘画舫，这才放过小雅，飞快地跑上了“兰舟画舫”，跟在后面的楚飞直摇头。
  画舫分两层，楚飞与小雅来到上层，画舫里布置典雅，幽静，正前方是一高出一些的台子，台子上放满各种乐器，台子后面是一精光闪闪的珍珠帘，共表演人员出入前台，台下放了五张六张桌子，每张桌子配上三把精致的小凳子，桌子是上等红木桌，凳子是上等檀香凳，大厅四角各摆一个香炉，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味正从香炉里袅袅散发。
  不得不说的是这里的灯笼，灯笼位置摆放得当，台上要亮一些，台下则幽暗一些，符合客人观赏歌舞表演。
  这里的服务很周到，当然是与消费成正比的，客人在看节目同时，可以品尝各种杭州小吃，杭州最出名的其实不是主菜，而是各种各样的零食，较出名的有杭州酸梅，瓜子，蜜饯，还有人们喜爱的精致桂花糕。
  小雅也惊讶古时候人们就那么会享受了，还有瓜子呢？这是自己以前没有想到的，要知道这里嗑瓜子的习惯已成为一种时尚，无数居家美妇，闲情少女，在无事时就是靠嗑瓜子来打发时间。
  表演开始了，一群穿着暴露的少女出来跳起勾魂摄意的舞蹈，看得小雅大跌眼镜，心中感慨道：“原来这时候人们就那么开放了。”
  加上乐师的靡靡之音，香气的缭绕，灯光的配合，确实可以勾起男子最原始的欲望，但小雅是女生，只是好奇看了看，也无多大兴趣，楚飞就更不用说了，面色严肃地看着歌舞表演，一面警惕的戒备着，随时准备出手。
  舞蹈跳了很久，但不合小雅口味，也有点失望，开始意兴阑珊了，对桌上的零食反而更加感兴趣。
  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琴声，小雅一听就知道那是古筝，小雅对古筝熟的不能在熟了，自己在这方面下过苦功，自然一听就知道是古筝，在现代，小雅精通就是古筝了，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对古筝有过人的天赋，似乎在上辈子就是个弹古筝的高手一般。
  小雅抬头看，抚琴美女让她眼前一亮，好漂亮啊，真有气质，虽然带着面纱，但却更加透露神秘，从哀怨忧愁的美眸和白皙的手指来看，那绝对是个大美人，在我们那肯定是一大明星。
  琴声犹如高山流水涤洗着小雅的心神，跌宕起伏的旋律不禁让同时古筝高手的小雅手痒，一边仔细看着抚琴美女的优雅姿态，一面随着旋律左右轻轻摇晃。
  与她完全不同的是坐在一旁的楚飞，楚飞全身紧绷，就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射向敌人，而让他如此紧张的竟然是台上优雅抚琴的美丽女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花间派掌门人花美人姬花靇，哼你终于出现了。
  楚飞一直盯着台上，抚琴美人一出现，虽然带着面纱，楚飞立即就认出她，剑眉暴射神光，只要她一有异动就立即击杀。
  静观其变，我倒要看看她玩的是什么花样。
  花美人好像根本没发现楚飞这人一样，全神贯注地弹着古筝，动听的音符从她之间流出，化作甘露洒在听众的心田里。
  抚琴美人手指渐收，美眸轻抬，琴声也渐小，一曲终。
  “好，好，弹得太好了，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弹得太好了。”小雅起身鼓掌，竟然一边鼓掌一边向台上走去。
  正紧张警惕花美人姬花靇的楚飞一时没发现小雅竟然自己走上台，等反应过来小雅已经跑到台上了。
  花美人也一阵惊讶，旋又满眼笑意。
  一滴汗从楚飞额头渗出，右手开始搭在白玉剑上，一有异动，便雷霆出击。
  “小姐弹的真好，我也有点会弹也，不如让我来献丑一番，可以吗，美丽的小姐。”小雅一脸兴奋，像个小孩一样站在花美人面前，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已深陷危险之中，而且是自己主动跑到陷阱中的，其实这一点也很出乎花美人的意料，这女子怎么就那么鲁莽跑前来，一点警惕心也没有。
  岂不是逼自己动手，花美人美眸闪过复杂的光芒。
  “姑娘也是琴中高手呀，请。”花美人笑盈盈地起身让座，小雅毫不客气地做上了花美人弹奏的位置。
  楚飞手握白玉剑，手筋暴起，白玉剑微微颤抖，但是下面发生的情景让楚飞没有出手。
  花美人如期出现，小雅意外上台，羊跑到虎口旁，情况之危急令人发颤冒寒。
  可是楚飞选择了不出手。
  是什么情景让楚飞在这危急时刻仍然按剑不动呢？
  ***************
  楚飞惊异地看着花美人姬花靇笑盈盈地走到自己身旁坐下了。
  这比姬花靇立即击杀小雅更让自己惊讶。
  “怎么？见到老朋友不欢迎？”花美人姬花靇隔着面纱隐约可以看见她在笑，而且笑得很开心。
  “你到底有何用意？”楚飞冷冷道。
  “哟，还是以前的臭脾气啊，不过楚盟主，奴家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啊？”花美人依然笑盈盈。
  “哼——不管你打什么主意，最好不要打到那位姑娘身上。”楚飞冷道。
  “哟，她是你的谁呀，为何如此看紧呀……”花美人一声娇呼，正想说下去，耳边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琴声，惊讶地抬起头望向在台上抚琴的小雅。
  台上小雅十指轻拨，动作娴熟，行云流水，琴声犹如玉珠落盘般动听悦耳，令听着陶醉其中。
  花美人惊讶地看着小雅，原以为只是少女好奇爱玩，让她一试，没想到她竟然也是古筝大行家，一点也不比自己差，反而有种轻快脱俗的韵味。
  正在思忖见，台上的小雅竟然开口哼唱，开始是哼唱旋律，慢慢地清脆地吐出优美的嗓音。
  花美人惊讶程度不亚于刚吃到人间美食般，目不转睛地看着小雅。
  小雅轻快地拨动琴弦，唱起动听的歌曲。
  弯弯月儿夜见浓
  月光伴清风
  月色更朦胧
  倒映湖中她面容
  柔柔身影中
  点点相似愁
  月色似是旧人梦
  遥问古人可知否
  心中望相逢
  唯有请明月
  带走我问候
  彩云追着月儿走
  曲终小雅优雅抚琴骤然停止，微笑地看着台下楚飞。
  “好，姑娘弹的好，唱的也妙，真是可人儿。”楚飞倒是还沉浸在优美的琴声和歌声中，叫好的竟然是花美人姬花靇。
  这一叫，楚飞也回过神来，自己万万没想到小雅竟然有如此才艺，一时也着迷其中，连忙附手称好。
  “谢谢。”小雅起身深深地鞠躬，然后蹦跳着跑下台。
  “楚哥哥，我弹唱得怎么样？”小雅欣喜地看着楚飞，希望得到他的夸奖。
  “好，太好了。”楚飞一时找不到词语来形容，木纳说出几个字。
  “好字怎么能形容姑娘技艺的千万分之一，不如姑娘加入我们花间派吧，下任掌门人非你莫属了。”花美人姬花靇笑盈盈地看着小雅。
  “姬花靇，你想怎么样？”楚飞冷冷道，锐利的眼神直逼花美人。
  “楚盟主不要激动，我又没有强迫，只是问问而已。”
  “哼——”楚飞冷道。
  “姑娘还记得我吗？”花美人姬花靇没有在意楚飞的冷哼，反而对小雅说起莫名其妙的话来。
  “楚哥哥她是……”
  “不用理她，过来。”楚飞冷道。
  “姑娘真的不记得我了？”花美人解开白色面纱，露出美得不可方物的容貌。
  “啊——“无看着她的绝色容貌惊叫起来，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
  “是你，怎么会是你。”小雅满脸惊讶。
  “姑娘正是我，西湖湖畔一别不知无恙否？”花美人姬花靇笑盈盈道。
  花美人竟然是当日把小雅从鬼门关拉回的美丽少妇。
  “当日我在走神，等醒过来你已经离开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小雅感激道。
  “呵呵，小事一桩，我也是碰巧路过，竟看到姑娘有投湖之意，便设计阻止，想不到今日又遇上，我们真是有缘啊，不如我们结为金兰吧。”花美人姬花靇笑道。
  “好啊。”小雅欣然同意，对救命恩人还是很感激的。
  “你今年芳龄是……”
  “我十七了。”小雅乖巧回答。
  “我比你大几岁，你就叫我一声姐姐吧。”
  “姐姐。”
  “唉，我的好妹妹。”花美人姬花靇笑盈盈道。
  “我们形式就不用太繁杂了，就喝下这杯酒，算是过了场。”花美人姬花靇笑呵呵地举起桌上的酒杯，递给小雅，自己也拿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杯。
  “来，喝完这杯我们就是姐妹啦。”
  “嗯。”小雅苦着脸举起酒杯，要知道小雅上次在沈员外家喝酒出丑她可是记忆犹新，但此时救命恩人要求也不好拒绝，憋着气要喝。
  “小雅，慢着。”一旁不出声的楚飞厉声叫道。
  “怎么啦，楚哥哥？”小雅举着酒杯在唇边。
  “哟，楚盟主你怕我放毒啊？”花美人笑盈盈看着楚飞。
  “哼——魔门行事诡异，我不得不小心。”楚飞淡淡道。
  楚飞又道：“如果出什么事，定当饶不了你。”
  “呵呵，小雅妹妹我们交换酒吧，省得某人心里疙瘩。”说着快速换过小雅酒杯，一口喝下。
  小雅看着花美人姬花靇喝下酒，于是也皱起眉头举杯喝下去。
  楚飞也没阻止，谅她也不敢在自己面前下毒，如果小雅有事，他日定当铲平花间派，想必花间派不会那么笨吧。
  也不阻止，只是冷冷地看着小雅的变化。
  酒入口，小雅本以为会非常辛辣，没想到却甘甜润口，一点也不呛人，脸上泛起了桃花：“这是什么酒啊，真好喝。”
  “我的好妹妹哟，你不知道吗，这可是杭州有名的甜米酒，你不会没喝过吧？”
  “没有，我以为酒都是辣的，苦的，难喝的，没想到还有甜酒啊，我要再喝几杯。”小雅两眼放光看着桌上酒瓶。
  “难怪妹妹刚才满脸苦瓜相，我还以为你不情愿呢？”花美人依然笑盈盈地看着小雅。
  楚飞仔细观察小雅，除了脸上泛红正常现象之外，没有任何的异状，于是心中放下紧绷的弦，转而冷冷对花美人姬花靇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花美人看了看正在喝酒的小雅，笑道：“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个不是时候吗？”
  也不等楚飞回答，姬花靇柔声对小雅道：“妹妹，过来，姐姐有东西给你。”
  “姐姐什么东西呀，我看看。”有点醉意的小雅开心地靠近花美人。
  “姐姐啊也没什么东西，看你弹古筝弹得那么好，这本《广陵散》就给你了。”花美人姬花靇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朴的书递给小雅。
  “谢谢姐姐。”小雅高兴地收起《广陵散》，竟然连看都没看，反而坐下，又自斟自酌起酒来，似乎发现了喝酒的的快感，而且是甘甜润口的甜米酒，喜欢的不得了，但她忘记了喝酒会醉这回事。
  《广陵散》，竟然是《广陵散》，楚飞心中大惊，花美人为何送出如此珍贵的宝贝，她到底想要干什么，真是猜不透。
  说起《广陵散》可是不简单，表面上是一乐谱，但传说里头藏有绝世的武功秘籍，是花间派镇派之宝，多少武林人士梦寐以求能够得到《广陵散》，发现其中的秘密，练成绝世武功，就连华山派掌门岳青山为此与花间派前任掌门姬楚軒大打出手，事情是这样的，当年岳青山听说花间派有《广陵散》其中暗藏武功秘籍，但至今没有人破解出来，岳青山猎心骤起，便借观赏之名，向花间派借看，镇派之宝岂是轻易可以借出的，花间派当然拒绝，岳青山恼羞成怒，竟然想强行抢夺，花间派掌门人姬楚軒是花间派史上唯一男性教主，武功之高无人知晓，但是传出过姬楚軒一招击退黑风四妖，而黑风四妖是武林排得上号的四个大魔头，可见姬楚軒武功之高，既然你华山派掌门持强欺弱，花间派上下极为愤慨，身为花间派掌门人的姬楚軒自然不会让岳青山夺走《广陵散》，经过大战，两人都未讨好，反而两败俱伤，不久姬楚軒传出重伤去世，而岳青山虽也重伤，但伤不致死，只是武功大打折扣，结果两派从此结怨，老死不相往来。
  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
  现在花美人姬花靇随随便便就送出如此贵重的礼物，到底有什么阴谋？
  楚飞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半警惕半疑惑地看着花美人姬花靇。
  姬花靇笑意融融，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况且她如果听从魔门调遣杀死小雅的话，刚才已经有着大好良机，为何又错过呢？
  更让楚飞不得端倪的是姬花靇为何要与只见过一次面的小雅结为金兰关系呢？
  小雅说花美人救过她，敢情就是小雅淋雨生病那次了，可是为何事情就那么巧，偏偏是花美人救了她，莫非其中有何玄机？
  按理说花美人应该听从魔门的命令，就算不听从也要成敌对关系吧，但是似乎她在有意无意的拉拢小雅，这又是为何？
  莫非……
  与其说花美人姬花靇在拉拢小雅，不如说在间接和我楚飞套关系。
  可是花间派依附魔门是江湖人人皆知的事，这样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楚飞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但是又是那样的飘渺，无从想起。
  楚飞疑惑地看向花美人姬花靇，姬花靇只是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楚飞也不禁皱皱眉头。
  此时已到了下半夜，从支起的窗看出去一轮上弦月正斜挂在半空中。
  突然楚飞看到花美人姬花靇嘴唇在翕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楚飞领会花美人的意思时神情变得异常严肃，快速地拔出白玉剑，一手抱起醉的一塌糊涂的小雅警戒起来。
  花美人坐在原地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一双美眸似乎在惊恐着什么。
  因为花美人传给楚飞的意思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