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是不是要结婚?”
见我一直沉默,他突然没有了耐性,朝我大声吼起来,“我问你,是不是要结婚?”
我低声道,“是。”
“很好。”他蓦地笑了,又拍拍我的脸,“真是有出息啊。”
“你说,我最亲爱的妹妹要结婚,我该准备一份什么样的大礼呢?”
这一刻,我只感觉难过又紧张。
他视线一转,低头看着我的小腹,手轻轻在上面触了触,“时间过得真快,这里之前还有过我的孩子,转眼就要嫁给别人了。”
提起这件事,让我的心里一阵刺痛,于是我稍作斟酌道,“哥,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当初说要教训我报复我,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即使到现在我也没有恨过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呢。”
他只是看着我。
我又道,“放下吧,哥。”
“放下……”
话音未落,他突然凑了上来,用力地吻住了我的唇。力道特别凶猛,仿佛那不是一个吻,而是发泄般的撕咬。
等终于被他放开时,我再看他时,却发现他眼睛里早已布满了血丝,深不见底的眼神出现在这张俊美的脸色,竟然生出了隐约的杀意。
我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谁知他下一秒却突然爆发了。
“你以为我不想放下,啊?”他一点点朝我逼近,右手用力地握住我的手腕。
“你他妈以为我不想放下?!”
面前的人散发着强烈的戾气,陌生得像是从未遇见过一般。
我试图甩开他的手,“你松手,痛……”
他目光冷冽地看着我,“没有恨过我吗?我倒是宁愿你恨我。”
“那你就当作我恨你吧。”好不容易等他手上的力道轻了一些,我慌忙地挣脱开来。
他静默了一会儿,又低声道,“说起来真是后悔,早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三年前就不应该给那小子留活路。”
我反应过来他口里的“那小子”指的是成颂,心里突然一惊。
也不知道哪来来的勇气,我特严肃地对他说,“哥,你也是知道的。我和成颂也有好几年的感情了,如果他因为我有什么事,我想自己是没办法一个人心安理得活在这世界上的。”
温燃听了这话,轻轻笑了起来,“到底是长大了,会拿自己当筹码威胁我了。”
“不过……”他凑到我耳边,“苏心,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看着他这样平时一贯冷静的人此刻喜怒无常的样子,一边说着那些骇人听闻的话,衍生的恐惧让我的心跳加速起来。大概我脸上的表情让他满了意,他摸了摸我的脸,“最后问你一遍,苏心,你决定要和他结婚吗?”
我看着他眼睛里的疯狂,平复了一会儿心绪,道,“是。”
他只说了两个字,“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现码的作者到底是要闹哪样~终于码到存稿的地方了!
第十八章 (入v第三更)
成颂回来后我才和他提起温燃出现过的事。他听了,觉得小公寓似乎也不够安全,让我搬回成家主宅。想着离去美国也没几天的时间,我懒得再折腾,打算从美国回来再挪地方。
机票订在月底,临走的头一天中午我们准备出来一起吃饭。我本来就闲,很早便在他公司楼下等他。直到近一点的时候,才看到他从电梯里出来,一身笔挺的西装,意气风发的模样。他朝我笑了笑,说已经预订了餐厅,就在这条街的转角处。
我们并排走出大楼,空气里盛满阳光的味道,照在脸上有久违的温暖。街边来来往往的行人,散发着周末特有的闲适。
后来发生的事很突然。
我正侧头和成颂说着话,却见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我有些疑惑,转头的时候看到几米开外的距离,迎面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矿泉水瓶。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男人瓶子里的液体就朝我泼了过来。我被吓懵了,下一个瞬间被成颂一把拉开。
一些液体淋在了手臂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这时候旁边响起了尖叫,“有人泼硫酸了。”人群霎时恐慌了起来。
我手上的疼痛愈发厉害,几乎钻心。
男人此时已经被酒店的保安制住,我回头看了看他,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相斯文,表情却是格外的愤恨,他朝我和成颂喊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我愣住了,转头看了看成颂,他正盯着那个泼硫酸的男人,表情沉凝。
我们后来被送去了医院。处理伤口的时候,医生说我伤的还好是手臂,面积不大,但可能留疤。成颂的情况比我好,虽然西装被腐蚀成了黑色,但皮肤没有被伤到。
伤口包扎好后,成颂让我在医院多待几天,有医生的照顾,恢复得也会快一些。我想想自己这个状况,大概暂时去不了美国,便听了他的意见,再次取消了机票。
晚上成颂在医院陪我,也告诉了我事情的原委。白天泼硫酸的男人叫宋启光,是当初和他订婚的宋蓝玉的弟弟。平时为人乖张。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大概心里那口气平复不了,早就酝酿好了报复,却没想到会将我牵扯进来。
“苏珊,你还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的话吗?”黑暗里,他的声音低低传来,“有些事情,我做了,就一定不会后悔。”
我看着他模糊的轮廓。
成颂笑了笑,“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宋家的繁盛就只是表象。宋家有三两个儿女,宋贤初太小,宋蓝玉不问商场上的事,而宋启光根本就是个游手好闲的败类,每天除了玩女人和赌钱,根本一无是处。宋家出事后,他找到我,让我顾及和他姐姐的情分,给他一笔钱将公司资金的漏洞补上。我给了他,又收拾了一些烂尾的项目。”
“直到宋氏破产后,他让我给他重新创业的钱。我补了几次资金,也不见他的事业有所起步,最后才听说,他每周都会跑到拉斯维加斯烂赌。”
“最后一次找我要钱,我拒绝了他。”成颂顿了顿,“他要挟我,说要让我不得安宁。”
“不过,当时的我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