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五十五章 导火索(中)

  饶是秦冰在小叔子的提醒下有了思想准备也被眼前发生的情景吓了一跳,她眼睁睁望着水晶棺旁的地面出现了一个正方形陷坑,紧接着从里面钻出来两个黑衣黑裤的男人,他们手脚麻利的从坑里拎出来一个穿寿衣的老人,然后跟水晶棺内的薛老遗体调换。
  薛老的遗体被一个黑衣人拎住双肩竖着放进了陷坑,另一个黑衣人盖上水晶棺后还在背后的冷气开关上鼓捣了几下,随后两个黑衣人迅速返回,跳入陷坑前还对门口的打了个拱手,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五分钟,或许更短 。
  徐青舒了口气,对一旁的嫂子微微一笑道:“你要是累了可以先去车上睡会,还有几个钟头就天亮了。”
  秦冰摇头道:“我哪也不去,这地方冷飕飕的渗人。”话音未落,忽觉得浑身被一阵暖风包裹,原本身上附着的些许寒意被瞬间驱得一干二净。
  徐青用护身罡气罩定了自己和嫂子,就好像一层无形的玻璃罩似的,里面填充微热的正阳气,细心的他还是气罩表面开了两个小口保持空气对流,这样一来人在里面也不会感觉到气闷,为了嫂子消耗些许内劲也算不得什么。
  秦冰满意的笑了笑,低声赞道:“你真有办法,这暖风比空调舒服多了。”说完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不消半刻竟然沉沉睡了过去。
  徐青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展臂揽住了嫂子肩膀,相对来说让她可以睡得更舒适些,眼望着大门黑漆漆的夜空,心绪渐渐飘远,不知去了何方?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叔嫂俩向薛家父女道了个别,虽说又对上了两张冷脸,礼数也算是周全了。叔嫂俩驱车返回江城,或许今日一别以后跟薛家父女形同陌路。
  徐青一路上并没有打电话联系史蒂夫,说不定现在正处在紧要关头,太急切了反而不好。
  秦冰开车的速度不快,两小时后叔嫂俩顺利返回了汇景花园,刚进门发现曾嫂已经回来,穿着围裙在家里忙活打扫,这倒是件让人意外的喜事。
  自从曾嫂走后家里就一直没请保姆,鲁华甘强有时间会帮着打扫一下,两个大老爷们能用吸尘器在地板上过一遍已经是很难得了,要他们动抹布还不如赶鸭子上架,家里貌似还干净,实则家具上都积了厚厚一层灰,手按上去立马留下印儿。
  现在曾嫂回来了,一切都会变得不同了,叔嫂俩笑着上前跟曾嫂打过招呼,鼻孔中已经闻到了一阵浓香。
  曾嫂笑道:“回来就好,厨房里炖了排骨山药汤,这山药还是我从乡下带来的,比外面买的那些味道好多了,去洗把脸过来喝汤。”
  徐青吸了吸鼻子,故露出一脸夸张的馋样儿:“唔!好香的汤,勾得我肚子里的馋虫儿咋咋跳,不行了,先捞一碗尝尝。”
  秦冰闪了他一眼,嗔道:“急什么,先上楼去洗个澡,待会少不了你喝的,都这么大个人了,整天跟小孩子似的,快去,一身汗臭味儿。”
  徐青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转身一个箭步冲上了楼梯,身后还传来秦冰柔柔的嗔怪声:“你慢点,小心别摔着……”
  家,是最温暖的港湾,累了,倦了,这里才是最值得留恋的地方,回到家的感觉,温馨而快乐。
  原生态农家乐门前立着一块暂停营业的三角牌子,门前还站着两条抱膀子大汉,他们活像两尊门神似的站着,把来这里享受休闲时光的客人们拒之门外,今天这里不营业,明天也一样。
  假龙潭北面有一幢两层的小木楼,从楼门内不时传出一阵阵低沉的吼叫声,这里好像豢养着什么野兽,吼上几声又会消停一阵,但不用多久又会传出几声吼叫。
  木楼一层是客厅餐厅,还有两间卧房,吼声就是从其中一间卧房中传出来的,在这里豢养野兽需要一定的勇气,因为这里是极少有人来的,就算主人被野兽吃掉也不会马上被人知晓。
  传出兽吼声房间里没有床,也没有任何家什,有的只是一个一人高的大铁笼子,制造笼子的钢筋都有儿臂粗,笼子里关着的不是什么动物,是一个活生生的老人,他就是被初拥成功的薛红云,不过这次的初拥中间出了点小问题,人是救活了,可这位老人好像记不起以前经历的所有事儿,他只记得印象最深的是玉器。
  这次为薛老完成初拥老血族史蒂夫功不可没,但他脸上却没半点高兴的情绪,正相反,他眼中有一丝担忧,望着躺在笼子里薛老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弯腰伸手从脚边的小鹿皮袋子里取出来一瓶暗红色的体液,这是一瓶鲜血,真正的少女鲜血。
  这瓶少女鲜血是史蒂夫用钱买来的,一瓶血两万块,史蒂夫拿着瓶子跟鲜血曾经的主人提出要求时被臭骂了一顿,那位脸上长满了雀斑的肥胖少女以为他是疯子,当时还准备报警,但老血族把两刀红票和一个小瓶子一起递到少女面前时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他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一瓶血。
  钱是个好东西,血族如果都能像史蒂夫一样用金钱去换取新鲜的血液,或许血族那段嗜血如狂的历史会被完全改写,用钱换取鲜血是最简单有效的手段,初拥成功的薛老需要一瓶少女鲜血。
  史蒂夫打开瓶盖,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飘入鼻孔,他忍不住把瓶口凑到高鼻子底下深嗅了两口,这才从身旁的地上捏起一根细长的透明水管把一头放入进了瓶子,另一头搁在了笼子一根打横的金属栏杆上,利用虹吸作用让鲜血从瓶子里流入水管,再从另一头滴落。
  原本蹲在笼子一角的薛老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开始滴落鲜血的水管,过了大概不到十秒,他躬身往前一扑冲到了滴血的水管旁,伸手抓起不停滴血的管口塞进了嘴里,嗜血是所有血族的天性,鲜血在它们口腔里萦绕的那一刻,所有的美味佳肴都成了苦涩的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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