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两百三十四章 尾巴难甩
经历了太多,有的成了笑,有的成了泪,还有的成了血……初入华夏武魂时满腔抱负,随着时间的推移才知道风光与特权背后那些不为人所知的心酸与无奈,如果舍了残躯能为国为民尽一点微薄之力也无怨无悔,可到头来却换了个飞鸟未尽良弓先藏的结局,心里纵有不甘又能对说去说?
王天罡已经萌生了退隐的意思,他厌倦,也累了,经历过几场生死离别当初的雄心抱负尽化云烟,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跟妻小在一起,能种几亩薄田,锄一片菜地,过些平淡安逸的小日子 。
师徒俩喝掉了整整四瓶国窖,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用内劲驱散酒劲,静静享受这份酒的味道。
王天罡有了几分醺醺的醉意,他伸手再拿过一瓶酒启开,一旁的君不语皱眉闪了他一眼,那似嗔非嗔的眼神儿就像一只无形的大巴掌把他举着酒瓶的手硬压了下来。
徐青看到了这微妙的一幕,微微一笑拉着神行站起身来:“师父师娘,我们吃饱了,今天就早些休息,明天上午我来接你们去机场。”
王天罡也站起身来,抬手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长大了,那今天就这么着了,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回江城。”
徐青对坐在一旁的君不语咧嘴笑道:“师娘,那我们就先走了,明天不用带太多东西,缺什么去江城买就是了。”
君不语脸上现出一丝歉疚的表情,点头道:“好的,等回江城你们师徒俩个好好喝一场,我还为你们做菜。”
徐青微微一笑,揽着神行的肩膀转身离开,有时候人要学会站在别人的立场想问题,只有相互体谅才能让生活变得简单。
徐青揽着神行走到宿舍楼前,掏出手机想看个时间,却发现手机不知几时关了,顺手摁下开机键,刚看清楚时间电话就响了起来,来得还真是时候。
电话是李鹏飞打来的,徐青果断按下挂断关机,目光左右瞟了一圈发现宿舍楼对面不远就是健身房,现在武魂基地里装了不少监控摄像头,要找个地方打电话还真不容易。
“走,咱们去健身房松松筋骨。”徐青对神行递了个眼色,加快步子走向健身房,武魂基地里的健身房是对所有人开放的,在里面找个没监控的地方不难。
徐青跟神行一起走进健身房,里面空荡荡的无人,各种健身器械上蒙了一层落尘,看样子很久没人来了。
徐青瞥了一眼对面的换衣间,对神行说道:“你先玩,我先去换件衣服。”说完脚下一个滑步掠进了换衣间,目光左右扫视一遍并没有发现监控器,他反手从后腰上摸出一台老式电话拨通了李鹏飞手机,这电话是贼师父硬塞给他的,现在派上了用场。
电话很快接通,话筒中传出李鹏飞诧异的声音:“你是哪位?”
徐青低声说道:“李哥,找我啥事儿?”他并不确定自己的身份现在有没有暴露,小心些总是好的,他可不愿意在回江城的节骨眼上出点什么纰漏。
李鹏飞低声说道:“不是我找你,是爷爷,他想今晚请你去大院喝茶。”
徐青眉头紧皱道:“李哥,拜托你告诉老爷子,现在有些不大方便,还是改天吧!”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不想节外生枝,对李老的邀请只能婉言谢绝。
李鹏飞说道:“青子,爷爷知道会所发生的事情后马上就把我叫过去训了一顿,我可没吐半个字,他老人家一猜就知道教训龙牙战队的是你,非叫我联系你去喝茶,还说你一定会拒绝,但这次你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徐青细细咀嚼着话里的意思,但他现在也琢磨不透李老的立场,特别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教训了龙牙战队后更是这样,去还是不去?
李鹏飞自顾自说道:“老爷子说了,李家欠你的,即便是今晚你不去大院他也会去江城见你,有的话只有面对面才能说得清楚,放心,大院很安全。”
徐青咬了咬牙道:“行,我现在就动身,不过最近武魂基地外面有不少人盯着,甩掉几条尾巴可能要耽搁久些。”既然李老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再不去就显得矫情了,李家大院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去一趟就回。
李鹏飞说道:“没问题,爷爷说了,今晚等你一夜,如果你不去叫我订明天飞江城的机票。”
徐青叹了口气道:“让老爷子泡壶好茶,我尽快赶来就是了,时间紧张,挂了。”挂上电话,快步走出了换衣间,叫上神行,驱车直奔李家大院。
秋风吹来一丝寒意,院子里的树叶梗子都有些松脱了,但并没有掉落的意思,书房的门是敞开的,李老就坐在正对门的位置泡茶,他手持一把比成人拳头略大几分的长咀金属壶不紧不慢的把沸水均匀淋在茶叶上,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他到底是在嗅闻茶叶的清香还是在平复纷乱的心绪,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人脸上看不到半点情绪波动,但站在他身旁的李鹏飞却几次皱起了眉头。
李老以往泡茶是不会让壶咀尖端触碰到紫砂壶边口的,用他的话说,壶咀倾倒之间水垂一线,不满不溢,泡茶讲究的是心境,其实不在乎茶叶优劣,因为泡茶是动词,主要是动作上的活计,只要动作到了,心到了,也就算泡茶的意思到了,喝不喝倒在其次,当然他泡的茶是可以喝的。
泡茶不是为喝茶,享受的是泡的过程。李鹏飞经常看到爷爷泡茶,也知道这个泡字的真谛,叮!壶咀又触碰到了紫砂壶边沿,李老索性放下了长咀壶,偏头说道:“鹏飞啊,你再出去瞧瞧,看他来了没有。”
李鹏飞点头道:“好的,我这就去。”他快步走向院门,心里却暗暗纳闷,现在离打电话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按理说那小子应该快到了才对,几条尾巴就那么难甩么?
须不知那小子今晚没有甩尾巴,而是被迫削掉了几条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