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们怎么老在我的办公室偷丨情？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
  “这是我的办公室！”此话一出，屋内蓦地安静下来。晨曦怔了怔，正欲解释，这头区烨已拉住她亟亟往外退。一面退一面点头哈腰道：“对不起对不起，下次偶（我）们一定注意。”
  这要真跟区烨走了还说得清楚？
  一时间晨曦急得头顶直冒烟，奈何区烨劲儿大得要死，晨曦根本拗不过他，只得一边被他拽着往外挪一边抗议道：“哎，你干什么，快放开我！言医生你听我说——”
  两人拉拉扯扯到门口，眼见着晨曦就要被区烨拖出去，言洺忽又道：“站住。”
  晨曦以为言洺回心转意，正激动得热泪盈眶就听言洺道：“区烨，身为晨曦的男朋友，你真的了解这个女人吗？”
  嗳？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诡异台词？串戏了还是言洺的脑子也抽了？这头晨曦茫然傻眼，那边区烨也好不到哪儿去，抓了抓脑袋支吾道：“鸟姐（了解）的话，我对笑嘻嘻（小曦曦）……”
  “18岁初恋，共计22天。”不等区烨说完，言洺就陡然起身开始背课本，“20岁又看上班长，第二次恋爱，共计10天。21岁实习，又再次恋上法语系的师兄。呵，这次恋爱最为可怜，仅存一周，实习还没结束两人就以分手告终。现在，又轮到了区烨你——”
  话至此，言洺故意卖关子地停顿番，这才负手悠悠道：“你觉得，你和晨曦的感情能维持几天呢？”
  听了这话，晨曦的下巴当场砸在了地上，言语不能。这话里信息量略大，晨曦一时间竟有些抓不住重点。只是……为什么自己的这些事情言洺知道得一清二楚，还有，言洺现在讲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这头，区烨也早被言洺的话震惊，咋舌道：“泥泥泥索（你你你说）的这些……都似笑嘻嘻（是小曦曦）的事情？这么索（说）……偶不是笑嘻嘻的粗链（初恋）？”
  “当然不是。”言洺神补刀，“而且据我所知，晨曦每一次恋爱都喜欢主动出击，无所不用其极的将对方追到手。可一旦到手，她就觉得索然无味没意思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自从你答应和她在一起后，她就开始对你愈来愈冷淡，嗯？”
  闻言，区烨默了默，再默了默，终于对着晨曦咆哮开：“偶（我）木（没）有想到你似酱紫（是这样）的银！渣吕（女）！！！！”说罢，便气愤难当地冲出门去。
  待区烨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门外，晨曦才用手抹干脸上的唾液，叹息：言洺你这是在玩我呢玩我呢还是玩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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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走晨曦后，言洺又在办公室内坐了好一会儿才出门。一上车就拨了古逸的号码，古逸应该也在回家路上，电话接通后只听那边传来滴滴叭叭的喇叭声。古逸语调轻快：“hello，你可不要告诉我打电话给我是叫我回去加班哈。”
  “不是，有些事找你，找个地方一块吃饭？”
  言洺话毕，那边就传来夸张的惊呼：“哦哦哦，言医生请吃饭，那说明这事情肯定很麻烦，我能拒绝吗？”
  “不能。”食指有节奏地轻敲方向盘，言洺想了想，又加了句，“你要是不来我就把你和陈思月的事情说出去。”
  “呲，威胁我！”古逸轻笑，洋装无奈道，“好吧，你说地点，我待会儿就到。”
  言洺用鼻子轻轻嗯了声，“就我家吧。”
  古逸闻言扑哧一下笑出声，故意捏着嗓子道：“怎么吃饭都吃到你家去了？言大医生亲自下厨？咳咳，先说清楚哈，虽然你长得是帅，但我绝不会对你以身相许的！”
  “废话少说，就这么定了。”说罢，言洺就准备挂电话，手已划到挂机键又收了回来，踌躇道，“还有件事。”
  古逸：“哈？”
  言洺：“你说……如果你是女的，我和区烨你会选谁？”
  因为这问题太过匪夷所思，向来自诩神思敏捷的古逸也卡了壳，沉默半晌，古逸才清咳道：“这是迟到的愚人节礼物？咳咳，言医生我必须严肃、认真地批评你一下哈，虽说你是长得帅，钱包也鼓，但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践踏别人区烨同学的尊严啊。”
  电话那头闻言顿了顿，答非所问道：“就这样，那我先挂了。”
  “哎我说你这——”古逸本还想多问两句，可电话那边已传来嘟嘟的忙音。举着屏幕哭笑不得，古逸开动大脑仍旧不得其解，言洺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难总不能是……言大医生和区烨看上了同一个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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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1可爱小寝室】qq群里，花花正大呼小叫着——
  【花花】：然后呢然后呢？
  【曦光】：（叹息表情）还能有什么然后？区烨走后言洺就把我也轰走了……
  【花花】：可是那天他本来不是说要带你去什么地方来着？
  【曦光】：是啊，都是区烨搅的局，抓狂～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让我干什么，这周在研究中心也没看见他人。
  花花等了会儿，给晨曦发了个摸头的表情，又道——
  【花花】：言医生的事倒是不急，倒是那个夏什么来着，最近她有什么新动向没有？
  【曦光】：摇头，她最近接了何梓屏回访的工作，天天在外面跑，估计是暂时没心情管我了。不过，她貌似回访工作做得不错，留下来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花花】：这样啊……反正你自己小心一点就是。哎，你和大红都有着落了，就姐姐我还苦苦熬着tot
  晨曦听“大红有着落了”，有些奇怪地歪头，打字道——
  【曦光】：（疑惑表情）什么着落？大红不是还在等着公招吗？
  【花花】：啊对，你还不知道，大红老爸帮她找了关系，让她去市图书馆做管理员，她现在就是在准备笔试，不过都是走个过场，应该没啥大问题。
  晨曦一听这消息立马连打了一排感叹号出去，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为人师表，正大光明地说教——一直都是红翡的心愿，这才多长时间，怎么说变就变了？
  【曦光】：（掀桌表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曦光】：大红现在人呢？你让她过来聊天！！
  【花花】：她现在在家里，没在寝室。
  【花花】：嗳你先别激动，你这不是最近上班了嘛，忙得跳脚，下班了还要看卷宗自学什么的。所以大红就说事情没定之前先不跟你讲了，本来上周末约你出来的，你后来不是临时帮你师父送资料也没出来到吗？
  【曦光】：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大红不像那种会随便改变心意的人啊，怎么会听老爸的走关系当什么图书管理员？
  【花花】：哎，还不是情势所逼呗。学生会那个眉景眉师姐你还记得吧？她这第三次公招又被刷下来了，说是年年理论第一，可就是年年都过不了面试。全让关系户把名额占了。大红前段时间听了这事就有点泄气，她爸爸就趁机劝她，说先找份安稳的工作做着，她要再慢慢考教师他们也不反对。
  【花花】：哎，真悲催。
  晨曦看完花花的一大段话，在对话框里输了字又删，删了字又再输入，可怎么都无法让自己满意。的确，这种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是空白无力的。就业压力、家庭责任、爸妈期望、同学攀比……哪一样不是压在他们这些应届毕业生头上的？个中辛酸和苦楚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罢了。
  而更让晨曦难过的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虽说她和红翡、花花关系要好，但父母尚有偏爱就更别说朋友之间了。大红善解人意，又懂事好学，再加上她和晨曦是小学同学两人自然更谈得来一些。相较之下，花花家里殷实，从小被爸妈惯着，偶尔难免公主气，想法也比较幼稚。所以虽然三人关系亲密，但如果真有心事，晨曦第一个想到的人铁定是红翡，曾经，红翡也有许多小秘密先于自己分享，可没想到今时今日——
  虽然知道吃花花的醋不对，但晨曦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想了想，晨曦正盘算着给红翡打个电话，刘珊珊就叩门进来了。
  “晨曦，陈主任叫你。”
  听了这话，晨曦浑身汗毛骤然竖起，喃喃道：“陈主任叫我？”自她进入研究中心后，陈婉华还没单独找过她。她的一应任务都是由张景止安排，可现在没头没脑的……陈婉华找她能做什么？
  “对啊，”刘珊珊笑眯眯道，“快去，她正在办公室等着你呢。”说完，刘珊珊就率先离开了。
  迫于无奈，晨曦还是紧忙赶了过去，到主任办公室门口时小心肝已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深呼口气，晨曦叩门，稍时就听里面有人道：“进来。”
  晨曦压下门把进去，一见里面的情景心咯噔一声响，刚才还跳个不停的心像是停止了。屋内，张景止、古逸、陈婉华都在，这……晨曦皱眉，预感越来越不好。到底什么事让陈婉华这么郑重其事地把她叫过来？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
  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内，晨曦正襟危坐着。放眼看去，对面一顺溜儿依次坐着古逸、陈婉华、张景止。各个神情肃穆，就连往日最随意的古逸也收起了笑脸。
  见状，晨曦悄悄咽了口唾液，心里有个声音在弱弱地喊：好紧张。
  ——比当初面试时还紧张。
  面试若失败，晨曦或许还能很快重新振作起来，毕竟这份offer她从来就没得到过。遗憾归遗憾，但总不至于沮丧无措。可如果是得而复失……口胡，那和满天欢喜地飘上天，再被啪叽一下狠狠摔下来有什么区别？
  嗳？自己为什么会想到“得而复失”这样的词？难道自己潜意识里也已经默认了陈婉华找自己来是因为……不不不，绝对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试用期明明还没结束，就算她真是被淘汰的那个也不可能这么快。
  晨曦胡思乱想之际，陈婉华也已悠悠开口：“……张大夫刚才呢把你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都跟我们讲了，他说你这孩子踏实又肯干，遇到不明白敢问敢说，不会不懂装懂。”
  “是啊是啊，”张景止拍了拍大腿，赞同道，“小晨特别细心，你交给她的资料都给你整理得清清楚楚。为了方便我查阅，她还专门给我做了个卷宗查阅表，哈哈。”
  听张景止和陈婉华有一句没一句地表扬自己，晨曦只觉心不断往下坠。完了完了，这么海夸自己，后面肯定要说“但是”了——
  果然，晨曦正念想着就听张景止铿锵有力地来了一句：“不过呢……”
  一听这话，晨曦只差一屁股摔下去，当场晕厥。苍天啊，这是真的要辞退她的节奏吗？她家老妈前几天还得意洋洋地跟邻居炫耀女儿进了蔺安市心理研究中心，要是现在她被炒了，回去要怎么跟她妈交代？
  这头，张景止还继续着：“不过呢，小晨作为一个未婚小姑娘，天天跟着我处理这些男性性心理学方面的案子终究不方便，所以走了也好～”
  “走了？”虽然早有猜测，但临到头晨曦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地盯住张景止。
  张景止顿了顿，满脸痛心疾首地点头。
  犹如一道惊雷劈中天灵盖，刹那间晨曦就原地死机，内心世界则早已汹涌澎湃：
  ——啊啊啊啊，张景止事到如今你还装个毛的不舍啊！要真舍不得我怎么不留下我啊啊！
  ——啊啊啊啊，现在才发现我身为女孩子处理男性性心理学的案子不方便吗？早干嘛去了啊你们！这借口要不要再龊一点？
  ——啊啊啊啊，古逸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为什么也要在这旁听？你该不会回头就把这事告诉言洺吧？
  ——啊啊啊啊，这是又要被言洺羞辱的节奏了吗？
  ……
  晨曦抹了把脸，大脑开机再重启，已自动转入【蛇精病模式】。眨眼功夫，“晨曦”成功化身为“疯曦”。
  这边，谈话还在继续。见张景止说完，陈婉华接过话茬，莞尔道：“所以我们决定呢……”
  “什么都不用说了！”陈婉华话说到一半就被疯曦强势打断，只见对方伸出右手，一脸纠结。咬了咬牙，疯曦微哽道：“陈主任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懂。你就让我在最后保留点尊严吧……这段时间，谢谢各位的照顾，让我学会很多东西，以后，我会再接再厉，永不言败的。”
  说罢，疯曦就一个跨步凑到陈婉华跟前，神经兮兮地握住她的手，热泪盈眶道：“谢谢，谢谢您给我机会让我进研究中心学习。”
  “嗳，小晨你这——”
  不给陈婉华说话的机会，疯曦摇了摇头，转身又跑到张景止跟前，再次孙大圣附体地喊了声：“师父！”
  张景止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事，一时也微微发呆，竟然主动伸出右手来。疯曦见状一把紧紧握住张景止的手，抽泣又道：“师父，你上午交给我的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全都打印出来放在书柜里了。还有明天下午两点半有个预约，您别午觉又睡过了。我走了以后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老是丢三落四的，虽然咱们师徒情浅，但我一直都很敬重您，您面对那么多性变态居然还能坚守自己三观，和师母恩恩爱爱一辈子，真是棒棒棒！还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跟您说，您搁墙角的那双雨鞋还是赶紧扔了吧，因为实在是太——臭——了——”
  听到这，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古逸终于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这到底是演哪出？《西游记》？”
  话音刚落，疯曦就已站在了其跟前，和其他人一样待遇地握住古逸的手，道：“古老师，我们俩的缘分更浅，不过古老师你看在那天我输你不少麻将钱的份上，别把今天的事告诉言洺，好不？”
  古逸闻言眨眼，正纳闷这事和言医生有什么关系，就听疯曦悠悠又道：“经常八卦别人是不对的。反正你要是说了，我就把你那天打麻将时老偷看陈思月的事情告诉陈主任。”
  古逸一听这话几乎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怔了怔，转身就朝陈婉华道：“陈姐，你别听这小妮子胡说，我——”
  “那么各位，”不等古逸解释完，疯曦就复站回办公室中央，朗声道，“有缘再见了。”说罢，郑重其事地朝三人鞠了个躬，潇洒转身就去拉门。
  这时，还一直处在各种震惊中的陈婉华终于回过神来，亟亟道：“小晨你去哪儿？”
  疯曦泪眼婆娑回头，“回去收拾东西啊。陈主任你放心，规矩我懂的，离职手续我会去姗姗姐那办好的。”
  “离职？”张景止抬了抬厚重的眼镜，“谁说你离职了？”
  “你啊。”疯曦莫名其妙，“刚才不就是你说让我走的吗？”
  话说到这份上，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算明白刚才晨曦一系列抽风行为是怎么回事了。当即，古逸就噗的一下抱肚子笑弯了腰，这边张景止亦是哭笑不得，起身又是跺脚又是笑骂：“你你小晨你啊你，哎，我刚还说你踏实不急躁，你你这你……”
  晨曦见状越发莫名其妙，“什么啊？”
  陈婉华清了清嗓子，终道：“小晨，我们是说让你‘走’，可不是让你走出研究中心，而是从张大夫那调到古逸这边。”
  晨曦：“……”
  晨曦心里啪叽一声响，得而复失，再失而复得，这十来分钟的心理历程简直就如坐过山车。只是——这下她可糗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