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续命(下)
等我回到张家豪宅的时候,兄弟们基本上都已经离开了,毕竟第二天还要上学,现在已经很晚了。
当然,李茜还没有走,只有李茜还在等我。
我赶回张家豪宅的时候,李茜坚持不住困意,靠着沙发扶手睡着了。
我本不想打扰她,轻手轻脚从她身边走过,但是李茜却醒了:“唐小天,你回来啦?”
听见李茜的声音,张有财和他老婆蹬蹬蹬跑下楼,张有财拉着我的手说:“唐小天,你可算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富贵吧,我感觉富贵他……他快不行了……”
我点点头,一溜烟跑上楼,来到张富贵的卧室。
但见此时的张富贵满脸黑气笼罩,气若游丝,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悬着。
“我马上做法给他续命!叔叔,阿姨,你们先出去等我!”我对张有财他们说。
张有财点点头,同我握了握手,我能感觉到他的手都在颤抖。
“唐大师,麻烦你了!”张有财很尊敬地叫了我一声“唐大师”,而这一声“唐大师”也说明,张有财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张有财他们离开卧室,我迅速关上房门,来到张富贵的床边。
我把张富贵从床上抬到地上,然后取出三支白蜡烛,分别点燃,立在张富贵的头顶上方,以及左右两边肩膀。
紧接着,我又掏出两张黄符,分别贴在张富贵的左右两脚的脚心上面。
而后,我从怀里取出了那个小棺材。
小棺材很精致,跟真正的棺材一样,上面还有棺盖,是可以推开的。
我用拇指轻轻一撬,就把棺盖打了开,然后从棺材里面倒出一件物事。
我摊开掌心,刚刚从小棺材里面倒出来的物事,是一个木头雕刻的小人。
这个小人也是我托棺材铺老板帮我做的,很简单的一个小木人,老板几分钟便削好了,大小合适,刚好能够放进小棺材里面。
我左手举起小木人,咬破右手食指,然后蘸着指尖血,在小木人的身上写下张富贵的生辰八字。
刚才上楼的时候,我已经向张有财询问了张富贵的生辰八字。
写完生辰八字以后,手心里的这个小木人变得有些诡异,小小的木头人上面,是一串血色的生辰八字。
我吹了吹,等到血迹稍干,便把那小木人放回小棺材里面,合上棺盖。
最后一步,我取出一个香炉,在炉子里铺满香灰,然后把小棺材埋入香灰里面,在上面点上一炷香。
等我做完这一切,再去看张富贵,他脸上的黑气好像已经淡了一些,没有刚才那样浓郁了。
我长吁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退出卧室,轻轻合上房门。
张有财,还有他老婆,以及李茜,他们三人就在卧室外面的小客厅里,就像在医院急救室外面焦急等待医生出来的病患家属。
我刚一走出卧室,张有财第一个触电般弹了起来,然后围拢上来,拉着我询问道:“唐大师,富贵……富贵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叔,不要这么客气,叫我小天就行了!”我拍了拍张有财的手,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很顺利,富贵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真的吗?”张有财激动地叫喊起来,张开双臂,抱住自己的老婆,喜极而泣:“老婆,听见了吗,咱们儿子的命保住啦!咱们儿子的命保住啦!”
张有财十分激动,松开他老婆以后,又转身紧紧抱着我:“唐小天同学,谢谢你!谢谢你!你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张家的恩人,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有财叔,你先不要激动!”我拍了拍张有财的背心,对他说:“富贵的小命虽然暂时是保住了,但要想清除掉体内的阴气,还需要清理掉那个邪物才行!”
“那个缠住富贵的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张有财问我。
“这个问题我原本是想问你的,毕竟你是他父亲,你跟他生活在一起!”我说。
张有财皱了皱眉头,满脸惭愧地低下头,搓着双手,声音沙哑地说:“说来惭愧,我这个父亲,从来就没有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从富贵生下来开始,我就一直在忙生意,一心只想着把生意做大做强,很少顾及到家里。
富贵长到这么大,我都没有真正陪伴过他,以至于他缺乏管教,长大以后到处惹是生非,这都是我的责任!”
说到这里,张有财重重地叹了口气:“幸好还有你们这样一群朋友帮助他,陪伴他,才没有让他走上歧途,我很感谢你们,真的!至于我这个当父亲的,我也很无奈,除了用金钱弥补我对他的亏欠,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表达我对他的爱!”
我点点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天下间的父母,只要不是变态,又有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子女呢?只是,生活的环境不同,所以父母给子女的爱就不同。有的爱,是点点滴滴的陪伴;有的爱,是起早贪黑的养家糊口;有的爱,是用金钱弥补的亏欠;还有的爱,是背井离乡,四海漂泊。
也许张有财两口子,对儿子的关心疼爱确实少了点,但他们对儿子的那份爱,还是很深沉的。
我沉吟半晌,抬头问张有财道:“富贵被邪物缠身,也就是最近一个月之内的事情,之前都是好好的,说明之前家里并没有脏东西。那我们就把调查范围缩小到最近的一个月,你仔细想想,最近的一个月,有没有往家里带回过什么东西?或者你回家的这些天,有没有看见家里多出了什么东西?尤其是在富贵的卧室和书房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以前没有见过的?”
张有财眉头紧蹙,想了半天,他的老婆,也就是富贵他妈突然插嘴道:“老张,我倒是想起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我和张有财同时看向张夫人。
张夫人抿了抿嘴唇,从嘴巴里挤出一个字:“画!”